她痛哭不已,她突然之間無法接受這樣的身份定位。
如果從沒見過光明,黑暗並不是不能忍受。
但劉瑜給了她光明,她實在難以重新忍受黑暗了。
她跌坐在房間裡,關閉了房門,身前有香爐,身側有筆墨,有剪刀,腰間白綾勝霜雪。
如夢一邊哭,一邊撫著瑤琴,一聲聲,淒慘讓聞者鬱結。
一聲聲,一聲聲,黑夜慘淡,不見彎月,陰雨未來,烏雲如蓋。
雨不大,徐州城裡的劉府,那簷下的風鈴倒是響得活潑。
這些風鈴都是蘇小妹要求裝著的,那聲響,如她一般的,古靈精怪。
“你是大婦,立威嚴自然是對的,老身自然是幫你。這家也得你來操持,唉,這家業越來越大,老身著實也是操持不起來的,幸好你來了。隻是,家和萬事興,有些事啊,還是要將就著,將就著過日子。”劉瑜的母親,憐愛地望著蘇小妹。
這個媳婦,無論是家世還是相貌,無論是才情還是人品,她是沒有一點不滿意的。
隻是聽阿全叔說,今天如夢來了蘇小妹的院子,便哭著出去了,劉母覺得,還是得調和一下為好,所以蘇小妹晚上過來請安,便有了這麼幾句。
“婆婆教訓得是。”蘇小妹笑著應了,卻便和劉母講起一樁嶺南的趣聞軼事,很快劉母便笑得開懷,直到後麵看著劉母精神不濟了,蘇小妹才行禮道,“婆婆,狗蛋看著困了,明日我再帶狗蛋來給您請安。”
狗蛋就抱在邊上日麥青宜結的懷裡,幾個月的孩子,自然睡得比較多。
“去吧去吧!哈哈,自你進來啊,老身這一個月裡,笑得比過去一年都多!”劉母很開懷。
蘇小妹行了禮,退了出來,雨不大,曲折的長廊頂上,隻有“沙沙”的聲響,又伴著風鈴的清脆,聽起來,便象一支充滿著律動的春之曲,有著無限的生機,無儘的美好的未來。
“日麥,不能教狗蛋吹了風。”蘇小妹很鄭重的吩咐著。
甚至她對身邊幾個丫環說道:“狗蛋有什麼差錯,仙兒發起性來,是真會砍死你們,也真能砍死你們的。彆笑,你們彆覺得跟我從蘇府過來,是我的人便如何。如果鬨到仙兒要砍死你們,我一句話也不會開口,甚至我會用她想出的,比死更慘的法子來整治你們。”
“知道為什麼嗎?她就是我妹妹,沒錯,親妹妹!”蘇小妹斬釘截鐵的對自己的陪嫁丫環們說道。這讓她們下意識把抱著狗蛋的日麥青宜結包圍了起來,以免真的讓狗蛋吹到了風。
蘇小妹走在這長廊上,並不太明亮的燈火,並沒有帶給她什麼陰影,她有足夠的聰慧,可以看清前路,她也有足夠的自信,宣示自己的地盤,她走著走著,便蹦跳起來,便用劉瑜教給她的那種蝴蝶步跳躍起來,她開心的歡笑,現實從來,就不曾把她束縛。
因為她知道,劉瑜要麵對的,將是無法妥協的壓力。
所以她會儘自己所能,讓他可以從容麵對凶險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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