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單純的軍略上,他不如彭孫,個人武勇和小隊作戰,他不如姚武之。當然,論拍馬屁,他就更是遠遠不如捧臭腳的彭孫了。從一個江湖大俠到一個細作,再從一個細作到一個中下級軍官,再從中下級軍官重新回到間諜行列,不能否認,白玉堂都乾得不錯,至少他的適應力要比姚武之和彭孫兩人都要強。
劉瑜長歎了一口氣:“我去前線,能比王子純做得更好嗎?不,不可能的。”
“我在秦州,給王子純提供情報支持,會比小高現在做得更好?也許會略好些,但至少不會有什麼質的改變。”
劉瑜的語調,有一種莫名的滄桑感:“青唐人,後麵毫無疑問,是有西夏人的影子。要不然,瞎征哪來哪麼大的心氣?”
“所以相公想在西夏人和遼人之間,撩起戰火?”白玉堂有些明白了。
但劉瑜搖了搖頭:“不,我不單是想撩起遼夏的戰火,我的最終目的是想讓西夏內亂,我想讓西夏的黨項貴族,向青唐出手。這樣青唐就會少掉許多的底氣,會有更多的俞龍琦來歸宋。”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不多了。”劉瑜喃喃地自語。
白玉堂還想再問,劉瑜卻已經沒有談興,隻是說:“若有機會,自去吧,不必以我為意。”
看起來,劉瑜這一次,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他向來都是認為世人皆醉自己獨醒,而他也一再證明了,自己是對的。
但這一次,他突然回過頭來看清了自己。
越精巧,越脆弱。
整個細作網,一個節點的崩壞,就導致這樣的效果,他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儘管他知道這是事實。
赤滾滾很快就回來了,他拎著三隻兔子的耳朵,其中有兩隻,竟還是活著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捉到的。那兩個軍士,扛了不少柴火過來,還有一隻被擰斷了脖子的山雞。
如果是之前,劉瑜可能會興致勃勃,提出自己來做菜之類的。
但這個夜,對他來說,是極難過的夜。
他甚至沒怎麼吃東西,隻是喝了點湯,就裹著衣服睡著了。
白玉堂看著心裡著急,卻又不知道從何勸起。
“哥哥,天亮了怎麼走?”赤滾滾一邊啃著山雞爪子,一邊向白玉堂問道。
這是一個很現實,不容回避的問題。
白玉堂找了幾塊石頭在地上擺開,對著赤滾滾和其他兩人說道:“這裡過去,就是萬井口了,那裡估計也是有一些西夏兵馬的,我看明天咱們化妝一下,扮成獵戶之類,可能會比較有利。”
他們三個也紛紛點頭。
但第二天,他們發現,劉瑜病倒了,不單病倒,而且發燒,可怕的高燒。
而劉瑜的神情明顯不太對,高燒讓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恍惚之中。
“走吧,堅持住,去萬井口吧。”劉瑜的雙腿,被綁在馬背上,然後實著沒有條件,來講究一個發高燒者應如何保養雲雲。
總而言之,他們度過了一個極為難捱的夜晚,而當太陽再一次升起,這一切並沒有,充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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