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劉瑜依然被困在威福軍司的門房,幾十條壯漢,不敢眨眼地圍著他,仿佛隻要一鬆懈下來,劉瑜就會振翼高飛,一去不返也似的。相反被他們所包圍的劉瑜,卻似乎很悠閒,他甚至在做著一些不知道道家還是佛家的手印。
沒有人察覺,在門房的外圍,又有一個小廝,悄然無聲地溜走了。
整個西夏,就這麼十二監軍司,威福軍司內,總歸不止一個內應。
劉瑜這些手勢,在彆人看來似乎是道家或佛家的手印,似乎是在修煉似乎道家的法門。
而實際是,他是在召喚可以在場的內應暗樁,為自己搏得一線的生機。
他這一次,是真的失算了。
誰曾想到突然來這麼一出?要是都統軍鐵了心要乾掉劉瑜,那他也認了。
莫名其妙的,哪有佐貳官出來,要殺掉求見首領官的人?
就算對方認破了他的身份,難不成,這副統軍和監軍使認為,都統軍要投宋麼?
要不然殺他也得都統軍來決定啊!
他並不知道,之前瞎征過來,深深給副統軍和監軍使洗了腦。
儘管副統軍拓跋傑看不起瞎征,但瞎征那番理論,他卻是聽了進去的。
他是真的覺得,弄死劉瑜,對於西夏是真有好處。
而事實上,如果能弄死劉瑜,至少是對西夏沒有壞處的。
所以他和監軍使來找都統軍,請斬劉瑜時,是信心十足的。
西夏終歸不是中原,沒那麼多的通報事宜,特彆是副統軍平時也跟都統軍多有來往的。
“呂則!我等拿下了劉白袍!”副統軍入得內堂,卻就對著都統軍這麼說道。
這時都統軍正在堂上,接待一位女客。
拓跋傑沒有理會那女客,對著都統軍說道:“劉白袍已合拿下了,倒真是個英雄漢,不曾有半句服軟乞命的話,他說受人所托,遞一封信給你,托我交給你。我想著,這等人物,不該讓他死時有事掛在心頭,所以入內來,請呂則去見他一見,交割了書信,也好請他吃個席麵,送他上路!”
呂則,就是首領的意思,這是夏國自己另行的番官係統。
“什麼?”那位都統軍一臉的不敢置信,因為在商隊有意識的渲染下,在劉瑜的暗樁,有意識的傳播下,劉白袍已經成了一個符號,一個往往提起宋國人物,西夏人就會提起的符號了,或者說,傳奇人物。
所以都統軍愣了一下之後,很有興致地起身,對著那位女客說道:“不如,一並去看看這位劉白袍?再送他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