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這方法是如何荒唐,實是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因為劉瑜現在能用的人手不多。
當然,他可以用這青樓大股東的身份,要求那些女校書把探聽到的消息回報過來,但誰知道這些女校書裡,有沒有人去告密?有沒有其他勢力、國家派出來的人手?劉瑜可以投資一間青樓,但他不可能把整個青樓都變成間諜組織,絕不用美人計,這是他的底線。
而把整座青樓都變成情報組織,也是一件很不靠譜的事,來往人等太雜,到時隻要有一個人露出破綻,基本上這個窩點的所有人員,就全完了。
顏值就是正義,這玩意也不見得千年之後才存在,至少在黑山的威福軍司城池裡,白玉堂憑著他俊俏的外表,還有什麼樂器拿過來,都能拔拉出幾段有那麼回事的曲子,以及一把著實不錯的嗓子,隨便什麼詩詞,特彆是豪放派,或是高適那種邊塞詩,由著他來唱,便有那邊陲肅殺氣味。
所以,隻用了七八日,白二郎的名號,在這青樓裡,那些女校書也好,清倌人也好,都叫得極為順溜了。
劉瑜漸漸地在抹掉臉上的膠水,而青樓裡的人們不知不覺之中,也並不覺得有什麼突兀感,接受了劉瑜現在這和原先賬房先生,其實已經差彆蠻大的臉孔——當然,和劉瑜本來的臉目,還是大有不同的。
而劉瑜所預計的,罔萌訛等人將會光顧這青樓的事,卻就遲遲沒有發生。
“相公,這不對啊。沒人來啊!”白玉堂難免有些抱怨,雖說想得通,但他一個努力從這江湖裡,在底層爬到最高端,又毅然拋棄這一切,投入劉瑜門下,開始仕途的人,叫他這麼在底層廝混,對於白玉堂來講,真的是很難受,更難受的是,他完全看不見效果啊。
劉瑜在帳房先生的廂房裡,隨意拔打著算盤:“你把我當成神仙了麼?”
“若我有這本事,何必還折騰這麼麻煩,何必還要自己北上?我都未卜先知了,派你上來,嗯,你沒出門我知道不行,換小高,嗯,小高在京師還沒動身,我又知道不行,再換。是吧?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或是暗示過你,我有這本事啊。細作,本來就是一個需要耐心的活計。”
白玉堂被劉瑜這麼一番計落,倒是那一腔的不耐煩,被清洗得一乾二淨,苦笑抱拳道:“總還是得相公教誨。”
說話之間,卻就有個小丫環提著裙擺跑了過來:“白家哥哥,哥哥,姐姐告訴你,可要藏好了,你那仇家來了!”
那丫環來報了信,匆匆便走了,畢竟女校書那邊,跟前少不得人侍候。
沒有下人侍候的女校書,怎麼能顯得出身價?又怎麼能讓豪客一擲千金?
白玉堂那裡有什麼仇人,隻不過他對那些女校書的說辭,指的就是沒羅埋布。
沒羅埋布是罔萌訛倚重的親信,在沒有遼軍兵馬來攻擊的情況下,一般都是由他在護衛罔萌訛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