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正在一邊大口吃肉,一邊飽餐秀色,忽然覺得鼻子一癢,“啊嚏”一聲,打了一個大噴嚏。讀蕶蕶尐說網
這個噴嚏實在是太毀形象,李峰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將臉扭到一邊。沒想到這一扭臉,眼神和窗邊的一個大漢目光猛然相撞,心中不由得一個激靈。
這個大漢身材略顯高大,皮膚較黑,臉上有一道刀疤,從耳根道臉頰,鷹鉤鼻子,眉毛粗濃,短碴胡子。身穿一身粗布短衫,挽起的袖子下麵,露出粗粗的胳膊,明顯力量不小。這幅樣子,讓人一看就覺得其不是善類。尤其是他那看向李峰的眼神,似乎就是一副貓看耗子的神色。
和李峰對了一下眼,那刀疤男子趕緊就將眼神移開,看向了窗外,這更加讓李峰心中不安。再瞟了一眼那個刀疤男子的同桌,還有三個人。一個瘦瘦的男子,長得像那個演小品的鞏漢林一般;另外一個是個黑胖子,正在那裡大口吃肉;第三個人,背對著李峰,看不清模樣。
娘的,老子剛剛發了點小財,不會就把這幾個家夥盯上了吧!李峰的心中有些擔心,張坊溝集這地方,靠近大山,又遠離官府治地,自然是一些凶頑之徒的樂園。二十兩銀子,對於李大力這樣的貧苦之家來說,省著點用,已經可以用上三五年了。有些窮人,窮其一生,也攢不到這麼多的銀子。所以自己懷裡的這二十兩銀子,說不定還真的能夠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一想到這一點,李峰就有些忐忑起來,喝酒和欣賞美女的心思也沒有了。
“李家小哥,我乃涿州人氏,名叫沈嘉,嘉靖的嘉!”對麵的女公子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再次邀請道:“我家有一個關於木器的產業,李家小哥精於此道,如果有興趣的話,不妨到涿州找我。我們家在東城沈府!”
“沈嘉?不會真名叫沈佳吧!”李峰心中暗暗揣測,當下一點頭,低聲說道:“好好好,求之不得!不過今天我還有事情,多謝款待,李峰先行告辭一步!”
說罷,李峰便起身,走到了櫃台前,高聲的對那小二道:“小二,你們掌櫃的在後麵是嗎?我去找找他,回頭給他做張桌子!”
說完,李峰便穿過了內堂,進到了後院。後院裡洗菜的、跑腿的、劈材的人,來來往往,李峰假裝要上茅房,在院子裡轉了半圈,發現這裡有一個後門,便從那裡溜出去,三十六計走為上。
出了後門,李峰看看左右無人,便一路小跑出了鎮子,往家裡趕去。走到了鎮子西邊有二裡地的時候,忽然聽見後麵傳來一陣馬蹄聲,回頭一看,隻見一輛馬車從後麵駛來。
李峰心中擔心,趕緊躲到了路邊的一片亂墳崗子裡,藏在藏在一片蘆葦草叢中,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很快,那馬車就駛過去了,令他驚訝的是,那馬車上,揚鞭駕車的人,竟然就是那個沈嘉“沈公子”。
馬車駛過之後,李峰剛想要出去,就發現鎮子外麵遠遠地又有幾個人一路小跑過來,仔細看時,發現其中之一竟然就是那個刀疤臉。
李峰一看,心中不由得大為光火。心道我一個窮家小子,不過手裡有了二十兩銀子,你們這些人就惦記上了,有本事去搶那楊伯勞呀。
不多時,刀疤臉和那個胖子和瘦子就追了過來。
“咦,他們到哪裡去了?”胖子低著頭,仔細地辨彆著什麼。
這裡有一個岔路口,一條路是前往張坊南邊的鐵鎖崖,一條路通向西邊的拒馬河穀地。
“好好看看,那可是隻大肥羊,彆讓他飛掉了!”瘦子用右手搭著涼棚,四處張望。
正在這個時候,從後麵追過來一個人,手裡提著幾把單刀,從服飾上看,就是當初吃飯時背對著李峰的那個人。
“疤哥,剛才我出鎮子去取兵刃的時候,忽然有人扔過來這個東西!”那個拿兵刃的人,個子很大,但是麵相很憨厚的樣子,說起話來也是悶悶的。
刀疤臉從那人手裡接過了一樣東西,原來是一張紙。
看完了之後,刀疤臉露出猙獰的一笑,說道:“是九爺,想不到我們找他好幾天,原來就在這張坊鎮上!他說了,讓我們去將那個姓沈的抓住,這小妞一看就是有錢人,這一票少不得能夠掙上幾千兩銀子!嗯,一會兒將她抓著後,先押到那鐵鎖崖後山的山神廟裡,讓那個小跟班回去報信,再讓他們家裡到這鐵鎖崖下交錢領人!”
那個瘦子眼珠子骨碌轉了轉,色迷迷的說道:“大哥,掙不著錢也不打緊,你看那兩個小妞長得都那麼俊,不如……”
刀疤臉沉下臉,冷冷地說道:“瘦猴子,你彆給老子壞事,咱們下山來一趟,發財要緊,你要是想那事兒,拿了銀子去涿州逛逛宜春樓怡紅院,什麼婊子沒有?”
“就是,瘦猴子你可彆猴急猴急的,要是讓九爺聽見了,嘿嘿!”憨厚的大個子悶悶地說道。
瘦猴子一聽,一個機靈,趕緊望了望四周,不敢言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