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我上一次在張坊,不過是一時湊巧,恰好救了沈公子而已,‘恩公’一詞,小子可擔當不起。讀蕶蕶尐說網夫人如果看的我,就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就可。上次和沈公子在張坊偶遇之後,頗為投緣。所以李峰此番到涿縣來,便想來找沈公子,敘敘舊情!”李峰眼珠子轉了轉,還裝作不知道沈嘉的身份,一本正經的說道。
沈夫人聽了前半句話,臉上逐漸輕鬆,可是聽到後麵的“舊情”兩個字,不由得臉上肌肉微微一跳。大概是察覺到了自己有些異樣的表情,她連忙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然後道:“李家小恩公在張坊救下了我家小……沈嘉,他可是一直念念不忘。不過小恩公來的真是不巧,前幾天他就出門去了,還需要一些時日才能夠回來!”
“啊,原來如此,沈公子可真夠忙的!我這個救命恩人來了,他都不招待招待,簡直是太不像話了!哎,想我李峰百裡迢迢從張坊趕到涿縣,舉目無親,除了他,還真不認識誰……”李峰對沈夫人臉上的表情看得很清楚,越發證實了他的猜想。而且看她又不肯改口,還一口一個小恩公的叫著,顯然是準備將自己當外人了,於是便厚著臉皮,直接一個大帽子壓了上去。
沈夫人聽了李峰的話,果然臉色微紅,沉吟了一下,這才說道:“小恩公多慮了,你到了涿縣,我們沈家自然會好生的招待。我看不如這樣,你先在我們沈家住下,盤桓幾日,也好讓我們儘儘地主之誼!”
李峰知道沈夫人心裡,正巴巴的希望自己趕緊滾蛋呢,不過為了沈嘉那個小妞,隻好先把臉皮揣進褲兜裡,把沈家搞定再說。於是他立馬厚顏無恥地站起來,得了便宜賣乖地說道:“哎呀,這個……幾日沈夫人求我住下,看來我不住下,都對不起夫人的熱情好客!也罷也罷,我也就在沈府裡住上幾日吧!”
沈夫人頓時無語,一臉的尷尬,隻好道:“正是正是,小恩公你請稍後,我去安排一下!”
說罷,決口不提安排李峰活兒的事情,沈夫人便起身走了。
一轉身繞過了屏風,沈夫人俏麗的麵容立馬變得陰沉起來,腳下的步伐也沒有之前輕鬆了。
“這個李峰,簡直太不要臉了!”背後,兩個小丫鬟竊竊私語著。
“不許胡說!這話要是傳出去了,會有辱我們沈家的名聲!”沈夫人的扭過頭來,對那小丫頭狠狠地瞪了一眼。
回到了內宅,不一會兒,沈家的管家婆便來了。
“玉紅,一會兒你去將那個李峰安置到西跨院!注意,要好生招待,讓一個懂事的小廝跟著他,不要讓他亂走亂說!還有,這件事要吩咐下人,絕對不要傳話,如有多嘴的,家法伺候!”沈夫人黑著臉吩咐道。
“是,夫人!”叫玉紅的管家婆點頭答應著。
“還有,趕緊給佳兒送信過去,讓她在京城儘量多聯係些買家,到月底再回來!”沈夫人想了一下,接著吩咐道。
玉紅走了,沈夫人坐在椅子上,臉上陰晴不定,半響,歎了一口氣,從床頭的小匣子裡掏出來一張紙。這張紙,是前天女兒出發之前,找人送給李峰的,被她給截獲了。
“李兄,張坊一彆,甚為想念。區區數日,沈嘉卻已覺得過了數年之久,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望李兄不忘當日之約,來涿縣一敘,共賞天涯明月。李兄到了涿縣,我自會給你安排門路,到那時,我們便可常常把酒言歡!”
幸好自己早就打過了招呼,那下人才會將這信直接送到了自己的手裡。看著這上麵的雋秀字體,沈夫人美貌的臉上,眉毛擰成了疙瘩,自言自語道:“李峰啊李峰,你本來是我沈家的恩人,可是佳兒對你動了情,你就變成了我沈家的仇人了,這怪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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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李峰在涿縣城裡當厚臉皮的時候,他沒有想到,百裡之外的李家村,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李家,李大力正在歡實的做著木匠活。如今身體好了,債務也還清了,他的心情著實不錯。劉氏正在做飯,今天李大力在山上套了一隻山雞,正好用來改善生活,隻可惜兒子不在家。
“砰砰砰!”有人敲擊著院子的大門。
李大力去開了門,隻見門口站著洪九。
“李叔,李峰哥呢?”洪九笑嘻嘻的問道。
李大力那天從張坊回來,因為太累睡著了,不知道兒子和洪霸天曾經見了麵,更不知道這洪九就是洪霸天的閨女。一看到洪九站在外麵,連忙拉開門,說道:“原來是洪九啊,快進來快進來,前幾天你怎麼突然就走了!”
洪九撅了撅嘴,進了門,四處找了找,問道:“李峰哥呢?”
李大力跟在她的身後,說道:“啊,你說林兒啊?他走了!”
“走了?去哪兒了?”洪九吃了一驚,臉上露出幾分的失望,還有一點點的憤怒。
李大力點頭,說道:“是啊,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他說要去涿縣掙錢去!”
洪九走出李家的大門,臉色黑的像是鍋底一般。怒氣衝衝地走出了李家村,來到了官道邊。從官道邊的樹林裡,探頭探腦地走出來幾個人,竟然是刀疤臉等四人。
一看洪九的臉色不好,瘦猴子等人立馬乖乖地站在一邊,不敢亂說話。隻有那個憨老二傻乎乎的湊上前去,咧著大嘴問道:“九爺,這是怎麼了,那個小子不聽話,不肯跟九爺走?我們去把他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