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怎麼可能?
丹陽郡主大吃了一驚,來不及細問,就聽著三位主審之一的刑部尚書夏衍問那自稱記性好的雜貨鋪店小二道:“你剛剛說,李大少爺去你店中買了什麼?”
夏衍就是夏良英的父親,夏家世代官宦,其長子年幼時給太子做過陪讀,一向親近太子,他問這句,不用想,一定對李奕年有利。
那店小二點頭道:“買了一瓶梅花花露,還買了一個荷包,一副銀製首飾,兩朵絹花,都是些少女喜歡的小玩意,我那時還想著,這公子是有意中人,想討姑娘喜歡呢,可是他打扮富貴,怎麼卻來我們這種不上品級的小店裡買東西?因此我就格外的多看了幾眼,記得更牢些。”
夏衍問道:“李大公子何以去東巷的小店裡買東西?”
李奕年苦笑著說道:“我確實在那鋪子買過梅花花露,隻是因為我自己喜歡梅花香,那花露卻是買給曉妝用的,我雖然與婢女有私情,可是也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啊。”李奕年說道。他身上用的香,都來自宣容齋,而曉妝一個婢女,哪有資格用這種高檔香?所以李奕年送曉妝的物件,都是特意去些不上檔次的小店中買,適合婢女身份。
當然,他還有一點沒有說,王怡真猜得出,東巷那雜貨鋪,不就是莫應他家開的嗎?可兒有情於莫應,同樣常去那裡買東西,李奕年去的勤了,便有機會能見到可兒,也怪不得他認得莫應。隻是如今他都認罪了,這一點提不提沒有區彆了。
“你還在狡辯。”丹陽郡主尖叫道:“那些零碎東西不過是你掩人耳目用的,你最終的目的還是梅花香,大人們,這兩個人就是人證,證明了李奕年有自製蠟燭的材料和手藝,請大人們判他殺人之罪,證據給你們找的那麼全了,你們還不判,是不是想包庇犯人。”
“僅是這兩點,不能證明李大公子自製蠟燭吧。”夏衍說著,看向了王怡真:“聽聞王家大小姐有大才,通曉世間知識,不如王大小姐來說一說,為什麼不能證明?”
丹陽郡主也叫道:“王大,你無知不知,什麼都懂,你來說,我的人證到底能證明不能證明?”
王怡真被看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我先申明一點。”王怡真喊道:“我也隻是記憶力好些罷了,年幼時在母親書房中見過一些書籍,讀過幾本偏門旁科的知識,記了些無用的常識罷了。無所不知、通曉一切,這可真不敢當,求大家彆再提了啊。”王怡真覺得,這誤會得先解釋清楚,要不然過兩天,說不定當然向肖婉兒求書求知的人,就得來找她了。
“另外就是……自製蠟燭這件事……”王怡真看了眼丹陽郡主,說道:“這兩個證據,確實無法證明。”
“王大……你……”丹陽郡主捂著胸口要倒,被王怡真一把扶了回來。
麵對著丹陽郡主那種看負心漢一樣的神情,王怡真也隻能歎氣說道:“郡主高貴,大約從來沒有過自製蠟燭的驗吧。”
自製蠟燭,其實很簡單,收集蠟油、加熱、重熔。但有一個問題……
不能往裡加水啊。
“蠟油這玩意,與水不融,若是在重熔的蠟油中加了水……那就會變成一個一個的蠟點蠟塊,再不可能做成蠟燭了……李奕年若是買的是梅花香粉也就算了,梅花花露這個……實在難為證據。”王怡真說道。蠟燭裡加些許的粉,不影響成形,可是加些許的水,那可就完全成不了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