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1 / 2)

離婚倒計時30天 挽輕裳 20847 字 9個月前

手裡的衣服像燙手一般被重新扔進了衣櫃, 宋修閱偷偷深呼吸一下試圖來平複身體上莫名起的躁動。

他努力想忘記看見那件衣服給他心靈上帶來的衝擊感,但不知道為什麼, 竟然像著了魔一樣。

越想忘記, 腦中的畫麵就越清晰。

他甚至都能想象那件勉強可以稱作衣服, 其實就是幾片布片,穿在人身上的樣子。

靠, 身體某個部位好像更…蠢蠢欲動…了。

當然,幻想中的人肯定不是陸睢, 這衣服尺碼偏小, 一看就不適合他。

那他買這件衣服,是打算給誰穿?

難不成他背著自己,在外麵有彆人了?

這麼一想, 宋修閱都分不清自己冒的是欲、火還是妒火, 頭腦一熱,重新把那件他胡亂塞進衣櫃的情趣禮服給撈了出來。

“陸總, 你不解釋一下?我竟然還不知道你有這種癖好?”

還好, 這件衣服是新的, 沒人穿過,否則,宋修閱撲過去咬死陸睢的心都有。

一向被人評價為冰山禁欲型美男的陸總, 被人發現了他不為人知的另一麵, 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

宋修閱都要懷疑這件衣服是不是彆人趁陸睢不注意, 塞到他的衣櫃裡陷害他的了。

宋修閱麵帶嫌棄地把衣服往他麵前一甩, 帶著衣服下擺上毛茸茸的那截尾巴也晃動了一下。

不得不說, 光是看衣服都覺得很刺激了,更彆說穿在人身上。

嗬,禽獸。

“是我買的不錯,”陸睢左手移到麵部,伸出中指推了下眼鏡,“但不是我穿的。”

連扶眼鏡的動作都這麼充斥著情、色感,陸睢在宋修閱心中儼然已經成了表裡不一的衣冠禽獸,“那你買給誰穿?”

陸睢沒回答,鏡片後的綠眸肆無忌憚地落在宋修閱身上,唇角也是勾出一抹不正經的弧度。

“……”宋修閱拿衣服的手抖了一下,總覺得陸睢的目光有些來者不善。

“你乾嘛這樣看著我?”宋修閱感覺自己身體上裝著一根引線,距離爆炸隻差一撮小火苗的助攻。

陸睢伸手抓住衣架,連帶將宋修閱的手一起覆蓋住,帶著他的手把衣服往他身上一推,就好像試衣服一樣。

“我隻是在想,這件衣服穿在人身上的樣子是怎麼樣的,有點期待。”

陸睢眯著眼,可是眼裡赤、裸裸的欲望還是暴露無遺。

“……陸睢,你是不是被鬼附身了?請你正常一點好嗎?”

“就是正常男人,才會有這種幻想。”

“正常男人會買這種衣服放家裡???你又不穿,這算什麼?收藏癖?”

“我隻是覺得有備無患,遲早會派上用場。”陸睢的語氣正常得就好像談論菜市場的大白菜降價,買一車囤起來過冬一樣。

“……”宋修閱又好氣又好笑,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怎麼?還舍不得放開?真想穿上試試?”陸睢見他不吭聲,聲音沉了下來,指腹若有似無地在宋修閱的手背上摩挲。

宋修閱不禁欲,有生理需求都是靠自己解決,隻是每個月的頻次不多,欲望談不上多旺盛。

但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他先是對一件衣服有了感覺,然後明明陸睢什麼都還沒做,僅僅是一個挑逗的眼神、一句挑逗的話,就能將他身體裡的火氣全部勾出來。

太他媽邪門了。

恐怕不是陸睢鬼附身,而是他給自己下藥了吧?

都不用低頭看,宋修閱就知道自己前麵已經悄悄支起了“小帳篷”,還好手裡有件衣服擋著,不至於暴露。

後果就是,他手裡的這個燙手山芋是拿著也不是,扔也不是。

“你做夢!要穿你自己穿!”宋修閱臉熱得都快爆炸了,太丟人了,怎麼能當著陸睢的麵起反應,要是被他看出來,還不如找塊豆腐直接撞死算了!

陸睢輕輕笑了一下,放開了宋修閱的手,“如果你想看,我其實並不介意穿上,隻是可惜,這件不是我的size。”

宋修閱氣鼓鼓瞪他,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陸睢無視掉宋修閱控訴的眼神,手往衣櫃裡劃了一下,“既然這件不喜歡,那就再選彆的,這裡每件都是你的碼。”

宋修閱隱隱有種預感,自己好像一步步走進了某人的圈套之中。

衣帽間並不大,陸睢就站在宋修閱身旁,還有偶爾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肢體觸碰,存在感實在太強,這樣下去,宋修閱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火什麼時候才能消。

他挺胸抬頭,努力保持自然的表情,裝作隨意地挑選衣服,“這麼多衣服,我得試穿了才知道哪件最合適我,要不你先出去,我試下衣服。”

“我在這裡,你就不能試嗎?害羞?”陸睢完全沒有離開的自覺,反而更加貼近了宋修閱的後背。

宋修閱不露聲色地往旁邊挪了下身體,不自然地垂眸,語氣軟綿綿地帶著懇求:“你先……出去好不好,你在這裡,我不太好意思換衣服。”

“放不開?”陸睢一隻手從背後扶上宋修閱的肩膀,一手伸到他麵前。

宋修閱僵硬著身子,如臨大敵,死死捂著腰腹以下,“你乾什麼!”

而陸睢伸到他前麵的手,隻是握著一個手機,拇指點開屏幕上的播放鍵,擴音器裡響起了嘈雜的音樂聲。

“在我麵前放不開,那在這麼多人麵前,怎麼放得這麼開?嗯?”

陸睢熾熱的呼吸有意無意地噴灑在宋修閱的耳朵上,低沉的嗓音就像是催情的咒語。

那天在酒吧的舞台上,宋修閱隻感覺身心和音樂融為一體的酣暢淋漓感,他唱得痛快,台風奔放張揚,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但當親眼看見自己那晚在台上的表現,這種感覺又不一樣了。

有點陌生,有點羞恥,還有點憤怒。

宋修閱對陸睢怒目而視,猜測道:“你怎麼會有這個視頻?你派人跟蹤我?!”

“停止你太過豐富的想象力,我沒有這麼卑鄙。”陸睢冷笑了一下,關掉了視頻。

“那你怎麼……”宋修閱聽陸睢否認,鬆了口氣。

陸睢慢悠悠道:“宋少爺以前在上海灘也算名人,你上台的時候就沒做好被人認出來的準備?”

“……這樣,我……沒想到,對不起,誤會了你。”宋修閱忽然反應過來,這件事好像是自己理虧在先,背著陸睢偷偷去gay吧就算了,還被人抓個現行,陸睢明顯是來找他秋後算賬啊!

人在屋簷下,先慫為敬!

“你聽我和你說,那天是俞燦失戀了,非要拉我去酒吧陪他喝酒,結果俞燦喝多了酒和人打起來了,然後他們逼著俞燦上台唱歌道歉。可你知道的,俞燦是個明星,要是上台被人認出來前途就毀了,我這不沒辦法,才替他上去的……”

兄弟是用來乾嘛的?關鍵時候背鍋的。

宋修閱把一頂頂黑鍋往俞燦身上扣,毫不手軟。

“照你這麼說,你去酒吧不是自願的?”陸睢歪頭撚了撚青年的耳朵,又發紅了。

宋修閱努力不讓自己看起來心虛,乾笑幾聲:“當然不是,我早就浪子回頭不去那種地方了。”

“其實,我還真有點嫉妒俞燦。”陸睢眼神幽幽逼近宋修閱,“他能讓你為他上台唱搖滾,可我連你會唱搖滾都不知道。”

“你說這個哈?”宋修閱後退了兩步,後背都抵在牆上了,輕描淡寫道,“沒辦法,都是被生活逼出來的。我學渣一個拿不了全額獎學金,隻得靠打工賺錢啊,晚上去西餐廳彈鋼琴,到了半夜,就換場子去酒吧唱歌,老美喝多了酒就嗨,我隻得學著唱一些他們喜歡聽的,我甚至連try rock都學會了,如果你有興趣,我唱給你聽啊……”

“彆說了。”陸睢抿了下唇,沉默看了宋修閱數秒,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狠狠將人扣在自己懷裡。

宋修閱沒有防備,就這麼直愣愣倒在了陸睢身上,手裡一直拿來遮擋關鍵部位的衣架也不知不覺送了開。

“你……怎麼了?”宋修閱腦袋被按在陸睢肩膀處,下巴抵著他的肩窩小心翼翼開口,有點摸不透陸睢的脾氣。

陸睢沒有回答,宋修閱卻通過他忽然不穩的呼吸聲和略顯急促的心跳聲判斷出來,陸睢是聽到自己談起在國外留學的事,心疼了。

這個認知,讓宋修閱的心也不自覺軟了下來,他不由自主緊緊靠緊了些,悶聲說:“都過去了,我現在能把自己養的很好了。其實在國外,我也得到了不少好心人的幫助,那時候我剛找兼職,好不容易找了家西餐廳彈琴,可我連一件像樣的演出服都買不起,隻好借彆人的舊衣服穿。後來有一天,我演出完,收到了一個好心的客人給我的小費,他說感謝我為他帶來這麼美妙的演奏,希望我以後能諸事順遂。靠這筆錢我才買了件新衣服,那可是我人生中收到過的最豐厚的一筆小費啊,我記得,好像足足有……”

“400美元。”陸睢啞聲接過話,宋修閱錯愕了一下,“你怎麼會知道?”

“你彈的是肖邦的,《降E大調夜曲》。”陸睢和懷裡的人分開,深遂的綠眸中徜徉著一片能溺死人的溫柔之色。

“你……難道說……”宋修閱的心重重漏跳了一拍,嗓子發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怎麼可能是他呢?如果是他,為什麼當時不現身和自己相見?

陸睢沉沉看著他,臉上沒有更多的表情,卻似乎已經是無聲的承認。

宋修閱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熱,嗓音有些顫抖:“……你這個傻瓜,為什麼啊?”

陸睢沒有解釋,倏地低下頭吻住了他。

這個吻極儘耐心,帶著憐惜輾轉在宋修閱的唇上反複舔咬,等嘴唇得到了足夠的滋潤,陸睢才伸舌探進口中,掠奪裡麵的津液,捕捉糾纏他的舌尖,滿足自己。

一個吻輕而易舉地勾起了宋修閱剛才稍微平複下來的邪火。

今晚被吃下去的十一隻生蠔,在此刻才發揮出了它們最大的作用。

宋修閱攀附在陸睢肩頭,隻覺一陣頭重腳輕,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帶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陸睢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身上的襯衫淩亂地穿在身上,在剛剛的激吻中已經敞開至腰腹,鼻梁上的眼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眼中的欲望沒了遮掩,燃的更熾。

“阿閱……”陸睢俯下來,高挺的鼻尖親昵地蹭了蹭宋修閱的酒窩,像是在嗅一杯醇香的美酒,“我們已經浪費了這麼長時間,太不應該了……”

宋修閱明白陸睢想說什麼,理智告訴自己,此刻應該喊停,可下身挺立的火熱得不到紓解,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想要宣泄。

看看眼前的男人,長相俊美無儔,身材完美,連喉結滾動的樣子都該死的性感,此時此刻,他才明白什麼叫“精蟲上腦”,也許俞燦說得對,年輕的時候就應該好好地放縱享受。

媽的,像陸睢這樣的男人,不睡白不睡!就算以後離婚了,起碼還能留個念想是不是?

電光火石間,宋修閱終於想開了,一咬牙,伸手扯著陸睢的領口把人往下拉,陸睢得到了他主動的回應,眸中漫過欣喜若狂,按著人的手往腰上去解皮帶。

可誰能想到,這時候,在混亂中被扔到地上的手機卻在此刻無休無止地響了起來。

陸睢抿了下唇,撈起手機接通電話,語氣中充滿著欲求不滿的不耐:“給你一句話的機會把事情說完。”

“歪?陸睢?趕緊來公司一趟,你老子連夜帶總公司的財務跑到我這裡說要查賬,我一個人搞不定啊!”聽筒裡傳來盛明澤如臨大敵的聲音。

“隨便他。今晚不是天塌下來的事彆來找我!”

手機調到靜音,被陸睢隨手扔到了角落,望著身下衣擺被卷至腰上的青年,陸睢眸色愈發深沉,就衝這細腰長腿,就算是天塌下來,他也停不下來了。

可身體剛重新貼上去,又有陰魂不散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這次是從沙發縫隙裡傳出來。

宋修閱迷茫著雙眸,從沙發縫裡摳出自己的手機,放到耳朵邊接聽。

“阿閱?陸睢在你旁邊嗎?讓他來趟公司。”

宋儒倫的聲音像一盆冰水澆在宋修閱頭頂,他立馬推開在他身上種草莓的人,捂著話筒清了下嗓子才開口:“好、好的,爸,我馬上和他說。”

掛了電話,宋修閱坐起來深呼吸了下,把衣服拉好,紅著臉悶著頭,“你,趕緊去公司吧,他們在等你呢。”

陸睢煩躁地想罵人,可現在這種情況,看樣子是無論如何都進行不下去了。

隻差一點就把人搞定,千算萬算,沒算到後院失火。

陸睢一腳踢開掉在地上的沙發靠墊,長腿往浴室裡走去。

“你去哪兒?”宋修閱坐在沙發上呆呆地問。

陸睢啞著嗓子回:“衝個涼,不然怎麼出去見人?”

宋修閱捂住自己的臉,媽耶,差點出大事啊!

陸睢衝完澡出來,麵部線條仍然緊繃著,顯然內心不爽已經到了極點。

雖然不知道公司出了什麼問題,需要陸睢這麼晚過去,但宋修閱免不了擔心陸睢帶著這麼大火氣去了公司,會和宋儒倫發生什麼言語上的衝突。

他抱著靠墊坐在沙發上想了想,招呼已經穿戴完整的陸睢過來。

高大的身影迎頭罩下,擋住了頭頂的吊燈光纖,宋修閱拉著人家的手要他低下上身。

輕輕一個吻落在陸睢的唇角,“開心點,路上小心,到公司彆和爸爸鬨脾氣。”

陸睢眉心皺了下,硬邦邦說:“是他要和我鬨。”

宋修閱點點頭,表示理解:“他年紀大了,看在我的份上,你讓著他點,嗯?”

陸睢說沒答應也沒不答應,銳眸盯著青年被自己撩撥過後仍微紅的臉,低啞著聲音:“回來繼續?”

宋修閱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說的“繼續”是指什麼。

繼續是不可能繼續的,剛剛是他精蟲上腦,不清醒。

可剛剛一通“午夜凶鈴”,已經把他身上所有的躁動都給驚醒了,甚至後背還出了一身冷汗。

陸睢的架勢,好像得不到肯定的答案就不肯出門。

宋修閱隻能支支吾吾敷衍他:“嗯……快去吧,早點解決早點回來,我在家裡等你。”

陸睢這才稍微露出點滿意的神情,又不甘心地索了個吻才直起身子出門。

等陸睢離開之後,宋修閱扔了身上遮住關鍵部位的靠墊,他腦子清醒了,可這裡的火卻一直沒消,今晚真是邪了門。

從浴室洗完冷水澡出來,宋修閱躺回床上,回想了一下今晚發生的所有事情,然後拿起手機上網查了下吃多了生蠔會怎麼樣。

結果是:生蠔內豐富的鋅可以維護男性生殖係統的健康,蘊含的大量荷爾蒙,可以幫助提高男性的性能力……

難怪!他就知道!這都是陸睢的圈套!

怪不得火鍋店服務員會拿那種曖昧的眼神看自己,真是太丟人了!

宋修閱氣的牙癢癢,這個老奸巨猾的陸睢,差點就被他得逞了!

陸睢被叫走的時候已經將近11點,宋儒倫帶人去公司來勢洶洶,恐怕事情短時間內不會那麼容易解決。

宋修閱沒想給他等門,關了燈自己睡了。

這是他第一次一個人睡在陸睢公寓的床上,身邊沒了人,他心裡徹底鬆懈了下來,很快就沉沉睡去。

也許是睡前還惦記著陸睢和宋儒倫父子倆的事,這一睡,他夢到了從前。

那是一個盛夏炎熱的午後,他被司機王鬆從學校接回了宋家老宅。

老宅是位於郊外的莊園,裡麵住著的隻有宋欽一個主人,宋修閱因為從小受阮秋瑩的熏陶,在音樂上多花了不少心思,每每見到宋欽,宋欽都會責備他不務正業,將來如何能擔起家族重任。

所以一路上,他心中充滿忐忑,怕這次宋欽特意叫他過來,免不了又是一頓訓斥。

進了莊園,車停在停車場,宋修閱徒步往彆墅方向走。

夏日的陽光耀眼,他一直低著頭,經過花園時,聞到一陣細微的花香,一抬頭不經意間看見不遠處的廊簷下站著一個年輕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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