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衛子夫(1 / 2)

椒房殿,漪瀾殿衛美人盛寵的消息源源不斷地傳入皇後的耳中。她不想聽到衛子夫的消息,可她打聽劉徹的蹤跡,總免不了“衛美人”三字。

陳阿嬌恨恨揪著衣袖,暗自咒罵著衛子夫。她與陛下多年情意,她盛寵不衰十餘年,她才是徹兒唯一的心尖肉。如今,衛子夫一來,就把這一切通通奪走了。

連她多年盼而未得的子嗣,衛子夫也輕而易舉地擁有了。這叫她焉能不恨焉能不怨

陳阿嬌的妒忌之火熊熊燃燒,卻無可奈何。母親無計可施,又有重視子嗣的皇祖母護著她,她竟動不得衛子夫分毫。

她從小就是天之嬌女,母親是大漢最尊貴的公主,父親雖不顯貴,好歹是功臣之後,承襲侯爵之位。外祖母寵她,母親早早為她謀劃,從小便定為未來的太子妃。她享受著眾星捧月般的生活,想要什麼,便有什麼。

劉徹一句“若得阿嬌,當以金屋貯之。”讓她傾了芳心,她嬌蠻霸道,在貴女中也沒什麼好玩伴,便整日裡纏著劉徹。

劉徹當時剛改了徹兒的名兒,她一時改不過來叫他彘兒,他也不生氣。她把徹兒周圍的人趕走,尤其是漂亮的宮人,徹兒隻笑著哄她後又繼續念書。與徹兒成婚後,她才感覺到,徹兒是他的夫君,這世間尊貴無雙的男人,是她的夫君。

她與徹兒少年夫妻,濃情蜜意,唯一的遺憾便是沒能有屬於他們自己的孩子。就是如此,她堅信兩人始終是親密無間的,可衛子夫輕易便得到劉徹的寵愛疼惜。

正惱怒時,外邊的宮人傳旨,“皇後,陛下來了。”

陳阿嬌忙轉怒為喜,整理衣衫,如歡喜的雀兒撲了出去。見到劉徹,福身行禮,“臣妾參見陛下,陛下可算是來了,阿嬌已許久未見到陛下了。”

“近日朝政繁忙,”劉徹隨便搪塞了阿嬌,坐下來後便不知再說什麼了。

對上劉徹冷冰冰的麵容,陳阿嬌也做不出溫柔恭順的樣子。她氣衝衝一坐,沒好氣道:“陛下何必拿這來搪塞我衛氏有孕後,你便恨不得日日守著她!你置我於何地,置太皇太後於何地陛下可彆忘了,你這皇位,母親可是出了大力,有扶助之功。陛下往日是如何對母親承諾的?又承諾如何待我!如今一朝登臨九五,可把我母親,您姑母的恩情全然忘了!”

陳阿嬌話中帶刺,沒後妃的一點柔順恭敬,言語間句句指著他這皇位是靠她們母女才得來的。劉徹不否認有竇太主的勸進之功,可若不是他母後的謀劃,栗姬母子失了父皇歡心,他又甚為聰慧乖巧,這皇位也落不到他的彀中。

“你母親是助我登了皇位,可你也做了皇後,你母親又多番問朕索要錢財,你母子二人私自緝拿皇宮禁衛這樣的罪過朕都不予以追究,你還想如何?”劉徹氣不打一處來,也不顧此來是因母後的勸告來哄阿嬌,也不顧帝王威儀,與她爭吵起來。

“無論如何,朕登臨皇位,朕是君,你母子是臣,竟敢對朕大呼小叫的?”劉徹儘舒心中鬱結之氣,扶袖喝了一口茶,坐著彆過頭不出聲。

阿嬌一時也拿不出話來,隻好氣道:“我也知道,可誰讓你總惹我生氣的!”

“朕今日本是好心好意來給你賠罪的,你既如此不識抬舉,朕便再也不來了。”劉徹不欲再於此跟陳阿嬌多言,起身拂袖離去。

陳阿嬌忙起身,劉徹已大步離去。她又拉不下臉挽留他,衝著殿外喊:“你走吧!走了之後就彆再進我的椒房殿!”

阿嬌自顧自坐著生悶氣,過了一會兒見劉徹仍沒回來,忙令身邊的青魚去打聽,結果得知這陛下又去了椒房殿。聽了這個消息,阿嬌本來的一腔欣喜被澆了個透心涼,看著眼前擺著的一桌吃食,一下子全拂到了地上。

底下的宮人收拾著殘局,陳阿嬌仍未解氣,她是又氣又怒,又想著如何才能把劉徹從漪瀾殿叫出來。怒火衝頭之下,她拔出簪子,朝著胸口紮了下去,昏迷前還在得意,劉徹這下總該來了。

宮人們慌作一團,忙扶住了皇後,又是手忙腳亂地去請太醫令,請陛下、太後和竇太主。

消息傳到漪瀾殿時,楚墨十分淡定,劉徹倒吃了一驚。到底,還是楚墨提醒他趕緊去椒房殿,若為此和竇太主及太皇太後結了仇,使他在朝堂上的局麵雪上加霜。

劉徹這去了椒房殿,連著半月都未來她這兒。除使個小內侍傳話說要她安心養胎,平安產下龍胎後便再無什麼。據楚墨打聽來的消息,陳皇後也並無傷及內臟,隻是受了驚,要人好好撫慰。對於劉徹的做法,皇後及她母親也甚為滿意,未加責問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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