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衛子夫(2 / 2)

楚墨又說了幾句便要告辭,走到車輦前又回身致禮,半是叮囑半是警告道:“兩位姐姐就此止步吧,勞煩姐姐照顧弟弟們,我身駐漢宮,多有不便。姐姐們有什麼事,什麼難處,不要擅自做主,可叫青兒告知我。”

衛家姐姐都稱是,楚墨這才上車揚長絕塵而去。衛家姐妹看著妹妹的車輦消失了蹤影,這才轉身回府。

車輦入了市集,速度慢了下來,行人商賈的吵鬨聲也傳入楚墨的耳中。楚墨掀開素色車簾一看,長安皇城腳下的市集果然熱鬨。她生了興趣,令車夫停車過了市集等著,自己帶著凝玉在市集上轉悠起來。

凝玉自知規勸不住,便帶了披風給楚墨係上,唯恐她著了涼。

這是楚墨第一次親眼見到古代的市集,現代的圖畫文字總歸不如親曆。穿越兩千多年的曆史長河,楚墨與這些古物相遇,摸著真實的觸感,楚墨的興致更濃。

在一貨鋪上挑了一個撥浪鼓給小劉瑞玩,楚墨摸到寬大的袖子才想起她是沒古代錢幣,於是示意跟在身後的凝玉付錢。

凝玉摸遍了全身也沒找出一個錢幣,那小販看二人衣著華麗卻掏不出一個半兩錢來,最後無奈又爽快地揮揮手道:“兩位貴人,想必是沒帶錢袋。我這撥浪鼓也是自己做的,小本買賣,不值錢。您二位若喜歡,這便送給您了。”

“這怎麼可以?”楚墨前世雖生在權貴之家,可家族裡沒有強取豪奪與白拿東西的傳統。她摘下頭上沒有皇家印記的玉釵,放在小販的貨鋪上便走了。

路上凝玉撅著嘴不高興,楚墨問她原因。凝玉這才道:“夫人,那白玉釵都夠那小販一年的花費了。”

楚墨正要開口解釋,凝玉卻被宮門的禁衛叫出去查看令牌。等她坐回車內,楚墨方解釋道:“他是良善之人,做得也是小本買賣,我既能付了這玩意,又何必白得他一個小玩意呢?再則,這玩具乃是給小公主買的,我便是花再多錢幣也高興。”

凝玉聽了倒沉默不語,到了宮道上扶著楚墨回了漪瀾殿。楚墨差人把撥浪鼓送去,雖說宮裡也有這玩意,可這是她的一份心意。

稍加歇息後,楚墨略一收拾便去參加宴會去了。凝玉為她梳了一個垂雲髻,插上幾朵珠花,垂在身後的秀發如雲彩一般柔軟飄逸。一身藍色的衣裙和輕便的繡花鞋襯出她的嫻雅飄逸。

楚墨在心裡幸道:多虧這走的路短,否則這樣麻煩的衣服要把她折騰死。

如劉徹所言,來赴宴的多是青年才俊,有一兩個留著胡子的,許是中年喪妻的。楚墨攔袖喝了口茶,暗自發笑:這衛家姐妹已名花有主,也不知選什麼。

劉徹處理完政務來此後,先前還閒散的人倒個個拘謹起來。楚墨與劉徹對飲片刻,公孫賀前來敬酒。

楚墨先前便猜出了他,和劉徹所言不差,觀其行事作態,也是小心謹慎之輩。公孫賀恭敬地行了一禮,“臣公孫賀見過陛下,見過衛夫人。”

楚墨矜然頷首,飲了大半以示禮節,然後放下酒觴指著座下的衛家長姐道:“那便是我的長姐,衛君孺。”

公孫賀行了禮告辭,便去尋衛君孺。二人看起來倒商談得極好,可也不敢不好。

劉徹已與公孫賀表明他要賜婚他與衛夫人長姊,而衛君孺也是柔弱性子,兩個人雖不說佳偶天成,但也不是怨偶。

至於衛少兒的情況,楚墨也與劉徹說了。劉徹說甚是可惜,又道改日要給這陳掌一副榮寵。

這相親宴已名不副實,成了君臣歡宴。宴終之時,劉徹已有些醉了,可還拽著楚墨的袖子不肯鬆手,口裡喊著“子夫,子夫”。

楚墨被劉徹纏著十分無奈,等轎輦送來時,一把把他扔到了轎輦上。自己也佯裝醉了,她可沒心情照顧安慰一個醉鬼。

回去路上明月皎皎,楚墨想起劉徹的所作所為,不禁唏噓。此刻他是真心實意為衛子夫和衛氏一族著想,可隨著時間推移,衛氏一族權柄愈來愈大,劉徹也在帝威皇權中迷失本性本心,才對愛人親人做出那等滅絕人性之事。

想了半晌,楚墨又笑自己杞人憂天,劉徹愛的欠的,隻有衛子夫。她是楚墨,她最終要毀了劉徹,不能心軟,不能同情他,更不能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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