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之時,大將軍衛青率大軍歸來。年未弱冠的霍去病寶劍出鞘,儘現鋒光,銳不可當。他僅率八百驍騎深入敵境,斬殺敵人兩千餘人,有單於的祖輩一人,還俘虜了單於的叔父,這二人在匈奴皆是德高望重之人。
去病勇冠全軍,兩次功冠全軍,劉徹特詔令封為冠軍侯。
慶功宴後,去病來看劉據,抱著他在頭頂轉了一圈才坐下來。楚墨笑道:“去病如今是最年輕的侯爺,比你舅舅封侯時還年輕。”
去病不失少年的天真意氣,逗著懷裡的據兒對楚墨道:“我得勝歸來後,舅舅大為吃驚,最後歎氣說他看錯我了。”
楚墨看著霍去病的少年模樣,也不禁感歎。從貓七的水鏡中看,戰場上征伐殺人的去病是降世的地獄修羅,在據兒楚墨麵前卻是單純不知世事的少年。
霍去病往上擼了擼袖子來飲茶,楚墨看到他手臂上露出的細深的傷口,起身走到去病身邊握住了他的手臂問:“這傷口怎麼都不處理?”
“已上了金瘡藥,姨母不必擔心,是小傷!”霍去病爽朗一笑,還往下扯了扯包裹傷口的白布條,怕嚇著了楚墨。
楚墨令宮人去拿了烈酒傷藥和白布條來,為去病處理著傷口,又喋喋不休地囑咐,“去病,去病,這名字自然是叫你一生平安康健。你雖精通武藝,可記著你不是天神,而是凡人,也是要吃飯,要生病。漠北那種地方,苦寒無比,你在外,也要注意身體。這烈酒有消毒殺菌的作用,你受了傷要用。”
去病很乖地接受著楚墨擺布,偏著頭問:“姨母,消毒殺菌是什麼?”
楚墨放下傷藥,想了一會兒才解釋道:“你受了傷,這傷口上會附著人眼看不到的臟東西,就像灰塵汙垢一般,會使傷口潰爛發膿,高溫燒煮也能殺死這些東西。”
去病點了點頭,“軍中傷亡極重,這些倒可以告訴醫師,要他們加以利用。”
“去病,這兩顆藥丸有滋補之效,你和舅舅各服一顆。”楚墨掏出了一個錦盒,遞給了霍去病。
那兩顆藥丸是楚墨從貓七那裡要來的,這藥丸有調劑身體之效,可預防衛青與霍去病這樣在風沙寒夜中作戰的將士滋生身體暗疾,可延長壽命。
“多謝姨母,”霍去病含笑接過,撚起一枚問也不問便咽下了,把錦盒塞到了袖子。
據兒舉起小手,對楚墨道:“母後,據兒也想要!”
楚墨笑著點點他的小鼻子,道:“據兒會長命百歲,不用吃這個。”
劉據這才作罷,窗外的落花飄著,一派歲月靜好。
貓七係統出品的丹藥果然不是人間凡品,此後霍去病直取祁連,征戰漠北,封狼居胥,立下不輸於衛青的赫赫戰功。去病的身體仍是壯的跟小牛犢一樣,衛青也年青俊朗,不輸風采。
漠北之戰回長安來,衛青還是第一次主動求見楚墨。衛青仍是和善謙讓的樣子,眼神中卻透著擔憂不安,“姐姐,陛下設了大司馬大將軍位,單點我與去病來做,不知是何用意,衛家如今一門五侯,又身居高位,有烈火烹油之勢。”
“你是太子舅父,去病是太子表弟,皆是陛下倚重之臣。陛下予此位,既是信任,亦是標靶。”楚墨麵容平和地為衛青分析局勢,最後道:“你與去病做得皆很好,隻是陛下終究提防著衛家,提防著外戚。陛下昔日便深受外戚之害,有朝一日,太子登基,衛家要在榮耀與太子間做個選擇。”
“我知曉了,”衛青點了點頭。
楚墨又道:“你舅甥二人在前朝大權在握,李夫人在後宮風頭正盛。陛下近日雖也對據兒如常,可對五皇子的寵愛倒多些。”
“對了,昨日平陽公主來見我,她言語間皆表明對你有意。”楚墨一想起昨日與平陽公主的會麵來便不大愉快,平陽公主自在劉徹麵前舉薦了李夫人這個美人,與李夫人的聯係反而格外多些。如今有嫁於衛青之意,楚墨也不知說什麼才好。
“有何意?”衛青一時有些懵,沒有反應過來。
“自然是結親的意思,陛下也有意把衛長許配給平陽侯曹宗。我本是不同意的,可衛長見了一麵便喜歡上了她。”楚墨搖頭歎氣,這表哥表妹的是近親,以她的眼光真結不得親,可也無法。
楚墨最後任他們去了,古代許多近親婚嫁的,自有它存在的理由。
衛青沉吟良久方道:“姐姐你容我回去想一想,我之後給你答複。”
這婚約自然是成了,先行衛青與平陽公主的婚禮。劉瑞出嫁那日,劉徹為這個最寵愛的女兒舉行了盛大的儀式典禮,長安十裡紅妝,羨煞滿街百姓,引得萬人空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