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子理應為皇上效勞。”龐太師聽了這話,雖為兩月未見兒子傷神,但見兒子能為皇上效力,十分高興,這學園是皇上與皇家學院一道設立的地方學校,地方士紳商賈百姓莫不以進入學園為榮,莫不稱讚皇上這天大的恩德,如今希望學園遠勝書院私塾,其中教授科目更是令人拍案驚奇。
龐昱奉皇上之令巡視,雖無決斷處置之權,可這,就讓百官羨慕了,他家兒子怎麼沒攤上這等差事。
“退朝吧,”楚墨端詳著龐籍驕矜而不外泄的神色,甚是滿意,看來借龐昱假死這場戲對龐太師敲打的挺有效,幾月來非法之舉減少了,家仆也收斂了,也不跟包子卿對著乾了。就愉快高興地宣布退朝了。
包拯跟相熟的幾個正直無私的官僚拱手告彆之後,坐上深色轎子,又快又穩,不一時就回到了開封府,一進府衙,就見公孫先生立在廳前等他。
“大人,洪玉嬌前來投案,自承殺人之罪。”公孫策臉上並沒有帶著案情有轉機的輕鬆,而是深深的思慮,阿嬌來了,白玉堂又在何處?
“傳令升堂,”包拯眼中閃過訝異,很快就神色如常,對守衛在門外的張龍吩咐道。
公堂之上,公正無私的匾額高懸,主座上包公神情嚴肅,如同不苟言笑的關公神像。
“民女洪玉嬌叩見包大人。”阿嬌的鬢發散亂,衣物褶皺,跪在偌大的公堂之上,容貌絕美,千嬌百媚又楚楚可憐。
包公不為美色所動,開始了問案,當聽到洪玉嬌說是姚維欲強迫她行男女之事,才失手殺死,神色稍稍寬和,又問:“你為何與白玉堂一同離去?白玉堂如今又在何處?”
聽到白玉堂的名字,阿嬌的神情更加淒楚,抽噎兩下方道:“白公子將呆愣的我帶離萬花樓,藏於廢墟之中,欲攜民女逃離京城,但民女不能連累白公子,故來投案,如今也不知白公子行蹤。”
包拯聽了,又再證阿嬌證詞,讓她簽字畫押後,一拍驚堂木,道:“來人,將洪玉嬌押入大牢聽候再審。”
包拯退堂之後,與公孫策、展昭相聚後堂,商討案情,展昭因未在公堂之上旁聽,此刻正拿著狀紙看得仔細,又聽包大人與公孫先生娓娓道來。
“公孫先生以為,洪玉嬌所言如何?”包拯端著一杯茶,問道。
“學生以為,阿嬌姑娘所言看似合情合理,姚維見色起意,阿嬌抵死不從,慌亂中殺死姚維。”公孫策胸有成竹,對包大人溫言道。
“展護衛呢?”包大人看著放下狀紙的展昭,再次發問。
展昭神色間閃現猶豫,雖然不想這樣說,但還是坦言相告,“阿嬌隻是弱女子,姚維則是武將出身,若他要對阿嬌做什麼,她無力反抗。”
“這也是本府疑問之處,況本府見她公堂之上平靜沉穩,哪裡有尋常女子誤殺人之後的慌亂?”包拯想起阿嬌那張絕色但平靜如斯的臉,對她的說辭更加懷疑。
“大人,像阿嬌這樣名揚江南的歌舞伎,經受過一定培訓,是可以控製情緒的。”公孫策聽包大人如此言,便笑了。大人潔身自好,自然不知這風月女子的能力。
包拯了然,隨即又提出一問,“公孫先生,仵作驗儉,發簪入腦多深?”
公孫先生回憶著那日同仵作一同檢驗出的結果,回答道:“足有三寸深,這不是平常女子所有的力道。”
“白玉堂若以金簪為器,亦能入腦三寸之深,”展昭雖然不相信白玉堂會殺人,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他二人無論是誰殺了人,本府都深感遺憾呐。”包拯忽然歎氣一聲,悵然發言,這話令公孫策和展昭也沉靜不語,默默神傷。
三日後,此案水落石出。
“皇上,此案詳情正是如此。”包拯奉了帝命,將姚維被殺一案實情一一道來。洪玉嬌為報洪家村上千人被姚維所殺之仇,利用美色引誘姚維,在他酒中下藥,以酒壺打擊金簪入腦而死,中間生發的白玉堂頂罪一事,也一一稟明。
“朕知道了,姚維殺良冒功,罪無可赦,洪玉嬌就從輕發落吧,這也不算包子卿你徇私枉法,是朕的特赦旨意。”楚墨隨手拿了一個蘋果拋在半空中又接住,來回往複,心裡卻想著,讓姚維這家夥死的太輕鬆些,姚維的殺良冒功的事隱衛有所涉獵,可惜沒有實證,還真是便宜了這家夥。
“臣遵旨,”包拯臉上閃現喜色,自己從來未如此心甘情願地“徇私枉法”過。
“包子卿,接著,這月還有的忙。”楚墨手中的鮮豔紅蘋果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度,穩穩當當地落在包拯手裡。
包拯苦笑不得的抱著蘋果回了府衙,公孫策見了,奇怪地問,“大人為何抱著一隻蘋果?”
“此乃皇上所賜,”包拯捧著蘋果,拱手恭敬道。
“不如眾位分而食之。”包大人盯著蘋果看了半晌,忽然抬頭對公孫策道。
“好,”公孫先生點頭應允。
正在練武的展昭,忽然見公孫先生捏著一瓣蘋果走來,遞與自己道:“展護衛,此乃皇上所賜。”
展護衛默默地接過來,一口塞進了嘴裡。
唔,還挺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