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未說完,便被包大人打斷:“公孫先生,李娘娘流落受苦多年,又思子親切,還望公孫先生多加擔待。”
公孫先生抿了抿唇,看著包拯深沉凝重的神色,鄭重點了點頭,道:“學生失禮了。”
長夜漫漫,這一樁多年前的宮闈秘史卻牽扯著每個人的愁思記憶,仇恨愛善,紛繁雜亂,令人不勝其擾,無法入眠。
宮苑深深,黃瓦紅牆,都在夜幕的遮隱下,神秘又誘人。
望著晶瑩柔和夜明珠光下認真批閱奏折的精致眉眼,宋七撚了撚手中的細小的銅管,微微扯了一下嘴角,眉宇間的思索更深,要給麽?太後和皇上的關係剛剛親近起來。
“宋七,你老盯著朕乾什麼?”楚墨瞥了一眼屋梁上保持一個許久不動的宋七,奇怪問道。
“誒,”宋七歎了一口氣,將指尖撚著的細小銅管一下彈到楚墨的書案上,又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閃身消失無影蹤。
楚墨一撚銅管的上方,上方一小點褐色泥狀物體揭開,往手心裡一倒,露出一個白色的小紙卷來,打開一看,清秀得令人賞心悅目的細筆小字躍然紙上。
楚墨看完,撅了撅嘴,包子事還真多,撓了撓未插冠的滿頭黑發,拿起一本書砸醒了不知何時倚著柱子睡得正香的小童子,手中一動,小小的紙條化成了粉末。
“啊!”小童子揉了揉被楚墨扔的書砸到的胳膊,委屈撇撇嘴,皺皺秀眉,使勁揉眼,慢吞吞地走到楚墨跟前問:“皇上,怎麼了?”
“行了,回屋睡去,記著明日吩咐韓禮,皇儀殿所有人員,未有朕的手諭,不得出宮。”楚墨摸了摸手邊還有電影溫度的茶杯,揮手對小童子吩咐道。
“是,”小童子將楚墨的吩咐記在心中,轉身又回到原來的地方,半抱著柱子閉上了眼睛。
“唉……”楚墨哭笑不得,扔了手中的奏折,這才夜間十點左右,已經瞌睡成這副模樣,真是……
“朕就寢了,”楚墨沒好氣踢了踢小童子,本來想著要看完這日奏折,明日早朝後去兵營巡視一圈,還要去京城匠作坊。這家夥,算了,那幾本奏折也無關緊要了。
“皇上,”小童子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盯著視線中的皇上喊了一聲,迷迷糊糊地站起來聽了楚墨命令往偏殿他的房間走去又很快睡了過去。
“呼,”仰躺在溫暖的溫泉水中,楚墨舒服地叫出聲,閉上了眼睛享受溫泉水的按摩,氤氳的水汽圍繞在楚墨的身體周圍,烏黑長發僅以一根白色發帶束起,淩亂的碎發在水汽的熏染下貼在溫潤如玉的皮膚上,晶瑩剔透的皮膚在水汽的映襯下更如絕品的玉石,令人愛不釋手。
雙眸微微斂閉,長長的睫毛扇動,在雪玉的皮膚上投下淺淺的陰影,長眉墨睫,鼻梁高聳,薄唇微抿,這一切的組合,不由得讓人心生期盼。
這樣俊美的麵容上,該鑲嵌怎樣一雙眸子?
宋七此刻正觀賞著這美人沐浴景,楚墨裸.露出水麵的皮膚在燭光下反射出晶瑩的光澤,如十五的月亮般剔透。
如此美色,宋七喉頭滾動,身下忽然一緊,內心產生了難以抑製的衝動,宋七目不轉睛,緊緊盯著溫泉內的美人,不肯放過一絲春色。
雖然,腦中的理智之弦告訴他不要如此做,可是他控製不住自己的**。
楚墨睜開如璀璨星河的眸子,無需抬頭,就瞧見了房梁上掛著的宋七,緊繃的肌肉也放鬆下來,扯扯嘴角,漫不經心道:“你怎麼又掛房梁上了?”
“沒事,”宋七的眼眸仍定在楚墨掩入溫泉水的皮膚上,輕輕一躍,立在了溫泉池的邊沿,站在了楚墨的對麵。
“沒事就睡會覺兒。”楚墨有點心累,雖說隱衛隱秘性好,可他也受不了宋七整天神出鬼沒地出現在自己跟前喲。
“哦,”宋七傻傻應了一聲,看著楚墨用內力吸過浴袍,披在身上,很快就係好了帶子,裹得嚴嚴實實,隔絕了一切風光。
“你,不去睡嗎?”楚墨一邊用內力烘乾頭發,一邊看著宋七仍戳那兒不走,心裡有點發毛。雖說願主的身體是男性的,可是這個宋七老盯著自己看也很奇怪哦。
“嗯,”宋七的臉浮現可疑的紅暈,腳下一動,便消失了蹤影。楚墨眨了眨眼,也未多想,走回寢殿去睡了。
皇城最高的宮殿上,一個單薄的身影在月色的映襯下格外淒涼,宋七提著一壇從酒庫拿來的酒,望月灌了一口,搖頭要將腦中那片瑩白抹去,卻徒勞無功。
宋七又狠狠灌了半壇,撫摸著身下支起的小帳篷,喘息許久,腦中仍是那片瑩白肌膚,煩躁地撓了撓整齊的頭發,心想:或許,自己該找個女人解決一下了。
宋七想到這個想法,心裡忽然一驚,但過會兒才覺得,這才是正常的想法,但不知為何,心中卻仍是愁悶,仰頭灌酒,感覺洶烈的酒湧入胸中,才緩解了那愁悶。
夜幕,彎月,瓦牆,獨人,美酒,這幕,持續,許久,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