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楚墨淡定點點頭,結束了這個話題,從懷中掏出兩本書和一封信來,交給展昭,並囑咐道:“將這今日明日的《京時誌》並這封信轉交給公孫先生,”
“《京時誌》?”展昭的雙眼忽然放光,向前了兩步問道,沒想到皇上竟有今日和明日的《京時誌》。後又反應過來,這少年帝王一向最愛玩樂,有此書也是尋常事。
“有問題麼?”楚墨歪頭,將手縮了回來,疑惑地問。
“這創辦《京時誌》的風月公子可真乃神人,這《京時誌》無所不納,消息比官府的邸報傳得還快。”展昭想起他們開封府還傳閱著五日前的《京時誌》,就十分氣惱。
那是自然,楚墨微不可查地點個頭,邸報是馬匹送達,而《京時誌》傳遞消息則是他專門馴養的鷹鷲,已經是古代最快的交通工具。
“皇上莫非您就是風月公子?”展昭想起這少年帝王平日裡的作風,見楚墨一臉淡定,猜測道。
楚墨點頭,展昭見了了然,然後急切地詢問:“皇上,那《無敵法醫》裡的知識都是真的嗎?”
“額,”楚墨仰頭望天想了想,接著坦然回答展昭一聲,“是。”
“美人骨一案的凶手到底是誰?”展昭點點頭,肯定了公孫先生的猜測,繼續問。
“那不是在前幾天就出了麼?”楚墨眨眨眼,想起那天晚上宋九捶胸頓足說自己猜錯了凶手的樣子,疑惑地問。
“可是,《京時誌》太貴,以我的能力,根本買不起。”展昭摸了摸囊中羞澀的口袋,不好意思地回答。
“彩繪很貴嗎?”楚墨翻開色彩斑斕的《京時誌》,疑惑地問,當初設計第一版模板之時,他就用了彩繪,後來送來的都是彩繪,他還以為這個時代技術已經突破了呢。
“包子平時讀這些嗎?”楚墨揚了揚手中的雜誌問。
“大人很喜歡這些,尤其是民生版。”展昭目光隨著《京時誌》的移動而移動,肯定回答道,“無奈囊中羞澀,若是日日二十兩銀子買本當日的雜誌,開封府怕是要窮了,所以才晚買幾日。”
聽了展昭的抱怨,楚墨點點頭,怪不得《京時誌》沒有風行,他還以為是包子太古板,不喜這些,抽回了給公孫先生寫得勸告包子多讀這些雜誌的書信。楚墨將《京時誌》遞給展昭,要他傳而閱之,轉身翻牆走了。
身後展禦貓捧著兩本《京時誌》,看得津津有味。
皇家的印刷坊內,楚墨托著下巴,無奈地看著麵前的工人一塊塊印上,又小心刻好,又有專門工人上色,一頁頁紙裝訂成冊……
揉揉眉頭,楚墨招手讓印刷坊管事招來了所有負責印刷的工人,足有幾百號人,對著畢恭畢敬的工人,楚墨和氣道:“大家都是宋之棟梁,但是我們不能一味追求重複,比如可以把字拆開,或者換一種墨料……”
嘰裡呱啦,楚墨講了一大堆,然後拍拍屁股走了,反正這印刷的技術活他實在不懂,隻能站在新時代的高度給他們啟發性的建議,有時曆史往往被一句話改變。
楚墨摸了摸心口的玉佩,歎了口氣,貓七啊貓七,你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這樣一係列的技術問題就不用頭疼了,可現在也隻能慢慢來了,先從非技術性層麵著手,為技術革命提供良好的社會土壤。
現在技術有限,楚墨隻能下旨令印刷坊發行兩種版本。一種是彩繪精裝版本,主要麵對高官巨賈與王公貴族。一種是黑白文字平裝版本,雖然粗糙,但價格也平民。
短短半月內,由皇家印書坊首倡的《京時誌》、《風月錄》和《東京誌》三本書刊就風行京師,並逐漸擴及周邊郡縣。來往於汴梁的行商異客也皆以擁有這三本書刊為榮。
印書坊的主事官高興地把近來的賬本和反饋呈給楚墨看時,楚墨並無滿意,現在隻是京師刮起了這股風氣,還遠遠不夠。
他要創造的是這片土地上的主流書刊,一呼百應,能夠主宰社會潮流與民眾輿論。
主事官聽到皇帝的宏偉構想時,跪下自責自己的鼠目寸光,無法抑製激動的心情。他能想象到這宏偉構想實現以後,他將會名揚天下,甚至青史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