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玉
平財賭坊
楚墨望著陽光下閃耀著金光的招牌,眼裡有些興致勃勃的欲動,“財、色、酒、氣,這四樣,是凡人一生四大樂事,體驗紅塵,自然不能了它們四樣。”
感受到賭坊裡更加醜惡而駁雜的紅塵**,潤玉皺皺眉,不讚同道:“錦寧,此處氣息駁雜,會擾了你的靈台清淨,我們還是換處地方。”
“你這樣說,我今日偏要去了。你也不必憂心,我仙元心境穩固,不會為此小小塵息所擾。”聽了潤玉的話,向來固執又我行我素的楚墨想也不想的反駁。以前在華夏時,因為生意上的關係,她去過賭場。現在,見了古代的賭坊,自然要進去一觀。
潤玉見勸阻無果,也隻得和楚墨一道進去,還時刻用身體護著楚墨。賭坊裡沸聲盈天,賭徒們紅著眼睛,眼睛盯著荷官手裡的搖晃的罐子,恨不得穿透罐子看裡麵的色子是大是小。
楚墨站在一旁,伸手變幻出一些銀兩來,隨意拋到了桌上,也不管押的是什麼。荷官揭曉秘密,眾人或興奮地尖叫,或垂頭喪氣。楚墨眯眼一笑,“你看,中了呀。”
潤玉知道楚墨是隨便押的,並非用推演窺視之術,也為他高興。楚墨又隨機押了幾把,有輸有贏,不過贏者居多,幾回下來,將荷包裝滿滿的。
那一直注視著楚墨的賭徒已經預備跟著她下注了,可轉身一看,楚墨和潤玉已經沒影了。這平財賭坊是大賭坊,自然乾不出出爾反爾的事情,楚墨和潤玉平平安安出了賭坊,走了好遠。
走了一路,楚墨做了一路的散財童子,將所得銀兩皆散了出去。她是神仙,本也用不著這些銀兩。途中經過一家青樓,潤玉有些納悶,道:“錦寧,你不體驗這第二樁人間樂事了”
楚墨彆開眼,揮揮袖道:“凡俗之色,不入我眼。有你這陌上如玉公子在我眼前,爾等皆為胭脂俗粉了。”
聽了楚墨真摯誇獎又略帶輕薄的話,潤玉有些臉紅,像映著粉玉。不過楚墨說的是實話,這幾千年,她常與潤玉呆在一處,不隻因為任務緣故,還因潤玉的顏值和作態。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潤玉這樣的好孩子,最招她喜歡了。
“今日天色已晚,我們就去土地廟歇息一夜吧。”潤玉望著暗下來的天色,對楚墨道。他本來想著和錦寧在凡間的住處住一晚,但思及凡人的住處終沒有土地神準備的府邸收拾的妥帖舒適,且是旁人住過的,有潔癖的夜神殿下就果斷放棄了。
楚墨沒有表示異議,反正麻煩的對象不是她,她是無所謂了。二位大神降臨土地廟這片小地方時,正在角落裡貓著的土地感受到這兩股強大的靈力氣息,身子不自覺地抖了抖。
土地正在考慮要不要裝死或悄悄遁了假裝不在家,就潤玉薅了出來。潤玉雖然手上動作不客氣,可麵上彬彬有禮,一派夜神大殿的君子之風,“土地,我與錦寧要在此小住幾日,你收拾兩間房出來。”
“是,”土地本來瑟瑟發抖,可一見是夜神大殿,便放下了心中的憂慮和惶恐不安。
他們這些土地仙樹仙級彆的小仙,每隔千年便要上天界朝會一次,一是見一見天界多了什麼新神仙,免得不識得,衝撞了大神仙。二是和上層的神仙聯絡聯絡感情,在天帝陛下麵前刷一下存在感,好能調升天界。
這位夜神殿下,在他們這些地仙中的口碑素來很好。此次是夜神大殿駕臨,土地不僅不惶恐了,反而舉雙手雙腳熱烈歡迎。若是伺候好了夜神大殿,得了他的青眼,飛升天界還不是一句話都事情。
土地忙不迭地應下,看到潤玉旁邊的楚墨道:“不知這位仙上是””
“你喚我錦寧公子便好,你這院子風景倒極好。”楚墨隨意打量了土地仙兩眼,便把目光放到了院子裡。土地仙這院子也倒有幾分意趣,花草樹木打理得極為蔥鬱。一條碧帶青河穿院而過,院中立了一座古樸風雅的亭子,周圍水麵上漂滿了荷花,隨波蕩漾。
“多謝錦寧公子賞讚。若是夜神殿下和錦寧公子有興致,小仙備薄酒小菜,置於亭中,好叫兩位仙上欣賞月下風景。”土地仙直起身來,對這院子極自豪。這一草一木,可是他親自打理的。
“也好,那就勞煩你了。”潤玉也頷首稱是,見楚墨難得來了興致,便陪著她坐到了涼亭之中,遊覽夜色之景。
今日潤玉偷懶未去當值,九天的明月繁星如往日運轉。月色幽涼,清風徐來,送蓮淡香。土地呈了美酒佳肴後便退了下去,潤玉和楚墨在涼亭相談甚歡,說些廣博的見聞來。
楚墨從水中取了一朵荷花來,在手間轉著,以淡淡的語氣道:“先花神本就是佛祖著下半瓣蓮,可她這半瓣蓮誤入輪回,怎就成了不可得的存在佛家命理之說,本就荒謬!既談命運天定,又說什麼點化世人?真是可笑啊可笑。”
“我與錦寧一樣,皆信我命由我不由天。”潤玉喝了許多酒,眼睛有點紅紅的,原本文雅和氣的臉色透出凶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