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
旭鳳今日來得晚,漫不經心地對天後敬獻壽禮過後,便一臉懨懨地坐在了首座之上。天後渾然不覺,滿麵紅光地接受著眾仙的祝賀,這時,她才能找回被楚墨潤玉兩人踐踏的威嚴權力。
“看來旭鳳這些日子不太好受,墨兒你怕是狠狠傷了他的心呢。”潤玉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吞吞地喝著,以又是同情又是幸災樂禍的語氣對楚墨道。
“你這話說錯了,我又不是負心人,他傷心與我何乾我隻是把火神該知道的真相告知他而已,也免得他一葉障目。何況,他心情不好也並非隻因我的話。”楚墨抬眼望了旭鳳一眼,收回眼神以不乾我事,高高掛起的姿態道。
“也是,我聽朱鷺說,前些時日鳳弟從花界回來後,便這麼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墨兒,你可知發生了何事”潤玉從朱鷺君那兒得知這個消息後,便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趁著這個機會,便果斷問了出來。
楚墨也並未去過花界,可憑著對原劇情的熟悉和她的猜測,便知旭鳳經曆了何事。花界值得他關照的唯有錦覓一人,旭鳳心中念著的,無非是男女□□罷了。
楚墨將杯湊到水潤的唇邊,眼角泛起笑意,飲完酒方對潤玉故作高深地道了一句,“今日是個好日子,適合失戀。人間有句話,叫做,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妹。”
潤玉先是一愣,舉杯蹙眉思索半天,最後目光落到了天帝身上,才忽然一笑,宛若冰河解凍。他扶著額頭,半晌才笑道:“原來如此,是我思慮不夠。”
“哈哈哈!”楚墨放下茶杯,看著潤玉的樣子,不禁笑得更開心了。她笑得暢快,這笑聲在天後聽來異常放肆刺耳,被荼姚瞪了一眼後,楚墨這才有所收斂,衝天後垂首示意自己認錯。
荼姚冷哼一聲,正欲發作,在旁的天帝又拍著她的手寬慰她道:“今日乃是你的壽誕,是良辰吉日。錦寧她脾氣素來耿直,不拘小節,難為禮儀所縛,你便大人大量,寬恕她罷了。”
“陛下,隻此一回。若是這月神再如此放肆無禮,本座定要治她個不敬不尊之罪。倘那時,月神仍視天族禮法體統若無物,陛下就休怪本座拿她開刀震懾諸仙了。”荼姚撅著嘴,半是冷哼,半是撒嬌道。許是她念著今日心情尚佳,楚墨笑得也隻有前排幾個神仙聽見而已,因此小事便治罪,實在有損她天後的良善形象。
“好好好,月神這些日子委實不像話,她不日即將,入主璿璣宮,實在該好好學習天族規矩禮法。待宴後,本座定會教訓她一番。”太微滿口答應,哄得荼姚又眉開眼笑。
雲殿外門官高聲報道:“水神仙上、風神仙上前來赴宴。”
太微忙將目光頭向階下,水神洛霖和風神臨秀已行止,雙雙玉立,拱手對太微和荼姚行禮,又恭祝荼姚壽誕千秋,萬世長安。
兩神行禮時,旭鳳和潤玉微微拱手,算是回了半禮。楚墨卻得起身,觀看全程,再衝她爹爹和臨秀行禮。坐到座位時,楚墨對望過來的水神遞過去一個溫和安撫的眼神,表示自己在璿璣宮一切安好。
洛霖鬆了一口氣,和風神相互謙讓過後,才雙雙坐下。兩神一對夫妻坐下後,隻偶爾言語,其餘時間皆看雲殿內眾仙氣象。
“寧兒,你近來可好這些日子你不肯回洛湘府,可是因為風神”洛霖終究是放不下錦寧,喝了幾杯清酒後,便和楚墨玩起了傳音入密。
“沒有爹爹,你想多了。我不肯回洛湘府,是為您跟風神製造二人空間。風神很好,是個優秀的女子,也契合爹爹您的性格。爹爹,我知道您念著先花神,可日子終究要過的。如果您願意,就自私一點兒吧。我相信,先花神愛您,也希望您幸福。”楚墨微微一笑,對著洛霖說起推心置腹的話。這個爹爹是掏心掏肺對她的,楚墨雖冷情冷性,也十分動容,否則也不會對洛霖說這掏心窩子的話了。
洛霖聽了這話,鬆了一口氣。
前幾日天帝來他洛湘府,說起什麼和梓芬的舊事來,又提及他和臨秀關係不好,要他和臨秀聯係下感情。臨秀來了洛湘府後,他給楚墨去了幾封信要她回洛湘府居住,楚墨卻不願。他生怕,女兒因是臨秀才不肯回洛湘府的。
如今他見女兒不是因為臨秀,便放心了。至於楚墨的話,他也不是沒想過,可終究放不下心中那段情,忘不了梓芬。他與臨秀保持著有名無實的婚姻,已是害了她。怎麼再能夠,心裡念著梓芬和臨秀琴瑟和鳴呢
這樣,既對不住九泉之下的梓芬,也對不住自己本就虧欠的臨秀。
“爹,給你說一樁喜事。”楚墨看洛霖的樣子,倒也沒有再提。反正她的話,她的態度告訴了洛霖,至於這麼選擇,那就是水神自己的事情了。
“什麼喜事?”洛霖被楚墨說的話提起了興趣,揚起眉問道。
“先花神梓芬,羽化前留有一女,現已長成,風華絕代,就在雲殿之中。”楚墨和潤玉碰了個杯,一邊喝著酒,一邊慢慢地將話傳給了洛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