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楚墨的手撫過自己的右腕,麵無表情地了一句。潤玉直視著遠方翻騰上湧的雲海,簡單回答道:“還好,了了我心中遺憾。”
聽潤玉這麼說,楚墨便放心了,和潤玉一路寂寂無語,平安回了璿璣宮。剛停下腳步,朱鷺便麵紅耳赤地走了進來,眼中滿是憤憤不平之色。
“殿下,鳥族那隻孔雀耀武揚威,真以為自己做上了鳥族族長,六界所有的鳥兒就非得聽她的話不可她再敢來我璿璣宮出言不遜,我不拔光她那身五顏六色的毛,我就不叫川穹君!”朱鷺一邊走著,一邊罵著,連路也不看,迎麵正撞上楚墨二人。
楚墨問他是何緣故,朱鷺立刻收斂神色,提起事端來卻又不自覺氣憤了,“還不是那什麼鳥神穗禾公主,她說是來璿璣宮拜訪,卻挑東挑西,說我這隻朱鷺本該回鳥族去的,在這冷清的璿璣宮不成體統之類的話。”
三人說著 便走進了殿中。楚墨環顧了一圈大殿,問朱鷺道:“你把她自己一個人放在殿裡了”
見朱鷺點點頭,楚墨眼角泛起一絲冷意,天後,穗禾,還真是會鑽空子。不過璿璣宮什麼東西都沒有,重要的信函物品她皆是隨身攜帶。
楚墨想起在魔界發現的神獸,袍袖一揮,體型巨大的神獸白澤雕像便出現在大殿中。朱鷺一見白澤,便湊了上去,嘖嘖歎道:“老天,這麼大的獸雕像是怎麼尋著的”
“白澤,撿的,”楚墨微微笑,很淡定地解釋,說完又更正道:“準確說是挖的。”
“現今,神獸可以遍地撿嗎?”朱鷺蹦到神獸的身上,拍了拍它的角。看看神獸的本體,再想想自己的本體,不免有些嫉妒。
潤玉從桌案上拿了一卷冊子遞給楚墨,溫和道:“墨兒,這是我從省經閣尋到的咒術,可以解這白澤的封印。原先我還想著把小鹿送給你當坐騎,沒成想你找到個既威武壯實又能打架的神獸來。”
見楚墨很認真地看著冊子,潤玉揚起手,用水係法術鑄造了一個結界。解開白澤的封印後,為避免異象陡生或白澤發狂波及旁人,才做一個結界有備無患。
事實證明,潤玉的擔憂不無道理。楚墨解開白澤封印後,白澤便發怒大吼,撩起蹄子將它背上的朱鷺掀了下去。怒吼帶起的勁風將結界裡的東西摧毀,將三人都刮得睜不開眼。
若非潤玉支撐結界,白澤的怒吼怕是都傳到九霄雲殿去了。發狂的白澤此刻怕已逃離了璿璣宮,將天界攪個天翻地覆了。
楚墨使出術法,幫著潤玉維持結界,又大聲呐喊,威脅白澤道:“你再不安靜下來,我就把你重新封印,埋到魔界的土裡去。”
這話一出,白澤果然安靜了下來。
楚墨滿意一笑,果然不出她所料。白澤被封印,他雖然不能動,不能說話,但他仍然是活著的。活著被埋在土裡幾十萬年,那滋味一點兒也不好受。
“汝可願認吾為主,護吾終生”楚墨走到白澤麵前,聲音清朗道。白澤抬起頭,看了楚墨一眼,冷傲地把頭扭到一邊表示自己不同意。
楚墨冷哼一聲,直接放出一道靈力劃破了白澤的額間,放出一滴血,又割破自己的指尖,將自己的血與白澤的血在半空融合,念起了虛渺玄奧的咒文,將一人一獸的血融合在法陣中,形成了契約法陣。
白澤扭過頭,對楚墨這波操作難以置信。正常的操作不應該是求著他嗎?
楚墨將自己的掌按在契約法陣上,冷瞟了白澤一眼,“你若是嫌魔界的土不夠好,我給你埋到人間的茅廁下麵也是可以。”
白澤巨大的身子哆嗦一下,思及自己實力大減,實在打不過眼前這兩個神仙,又不想被埋在臭氣熏天的地方,隻好委委屈屈地把自己的大掌按到了契約法陣的另一頭。
契約雙方的雙掌按下去,認可了契約法陣。契約法陣升空旋轉,發出耀眼的光,最後裂為兩半,飛入楚墨和白澤的眉心中去。
契約正式訂立生效,白澤是墨兒的神獸了。潤玉見此,十分歡喜,鬆開了水係陣法。楚墨瞥了一眼體型巨大的白澤一眼,白澤嗷嗚一聲,將自己縮成和小鹿差不多大小。
朱鷺理理自己淩亂的紅毛,伸出鳥爪揉了揉小一般白澤的頭,很是滿意。白澤怒瞪著他,最後狠狠地咬了他的爪子一口。
朱鷺慘叫一聲,白澤吐了一嘴的毛,搖著雪白的玉角,踏著倨傲矜貴的腳步走到潤玉的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楚墨拿疑問的眼神看了潤玉一眼,潤玉無奈一笑,由著白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