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師?”何老爺有些不滿了,這楚仙師老摻和他自家事乾啥。
“你家中那一災劫,本是老夫人所受,但你若乾預令愛婚事,令愛恐怕性命不保。”楚墨老神在在,臉不紅,心不跳地哄騙何老爺。
“仙師容我想想,”何老爺見過楚墨的神奇手段,聽了楚墨這話,堅定的決心忽然動搖了。
楚墨由他想了三日,三日後何老爺終於同意了二人的婚事。誰知張生是個命薄的,新婚三月後,他便患病咳血死了。所幸何小姐有了身孕,生下一個兒子後,便一病不起和以前一樣,她遇到了張生,自願成為畫中人。
可何嬌娘畢竟沒死,隔一段時間就要從畫中出來。她有一次從畫中出來時,被彆人看到,當作妖怪,要被執以火刑。李道師親眼見到何嬌娘被張生托身的畫卷走,自告奮勇去救她,卻把村民引到了那裡,一把火燒了畫。
楚墨到那裡時,何嬌娘已撲進了燒著的畫中,旁邊持著火把的村民冷漠以待,李道師則怔怔看著。
“不可理喻!”楚墨揮袖間,一陣水落到畫上,滅了畫外火,也滅了李道師逼入的畫中火。畫中人見火焰熄了,一看是楚墨,便相偕著跪下,對楚墨磕了三個頭。
楚墨的手上攜上銀月光輝,手掌撫過殘毀的畫卷,不過眨眼間,畫卷燒毀燒焦的地方便得以修複,光鮮如初,看不出一點兒火燒的痕跡。至於畫中被火燒過的亭台樓宇,已燒成一片瓦礫場。
“楚仙師,嬌娘她?”何老爺扶著頭暈體軟的夫人,萬分擔憂地問楚墨。
“心已死,身體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她不肯出來。”楚墨卷起了畫,對著何家夫婦平淡道。
何老爺垂下頭,夫人暈了過去。楚墨轉身,把畫卷交給了李道師,告訴他,“小道士,你將此畫交給李青雲封存。”
李道師接過畫,很驚訝地問道:“前輩認識家師?不知該如何稱呼?”
楚墨沒回答這個問題,帶著譴責的語氣訓斥道:“你既然是道門中人,入世便該秉著以心不以目看人的原則。你貿然將蓮火燒入畫中,可曾探過畫中男子女子身份,可曾知道事情的經過緣由今日若是是我未到,他二人皆要被你殺死。”
“是我莽撞,失了思量。”李道師垂頭,虛心認錯。
深深望了他一眼,楚墨閃身消失,脫離了世界。
楚墨一落定腳步,便身處一片黑暗之中,她呼吸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口空氣,便是令人作嘔的腐臭味道。周圍沒有一絲光亮,楚墨立刻封了嗅覺,在指尖燃起一簇跳躍的火光來。
她還沒有看清周圍的環境,腦海裡便浮現出此次許願人的記憶碎片。許願人身處亂世,無名無姓,唯一的願望,便是在這片亂世中活下去,看萬家燈火,待承世升平。
楚墨心說這個心願就是小菜一碟,她一邊慶幸著許願人願望的簡單,一邊舉起指尖照亮四周,端詳這個封閉的空間。
四周都是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鐵皮,鐵皮上鏽跡斑斑,掛滿了蜘蛛網,蛛網上躺著蟲子的空殼屍體,將幽閉的空間弄得更加幽深詭異。
楚墨發現這個封閉的鐵皮廂似乎是一輛火車,而且在移動,對於她的疑惑,許願人的記憶並沒有解答,因為許願人早就已經死了。
看完頭頂,楚墨才把目光放到腳下。腳下比頭頂更為汙穢而臟亂,腳邊還趴著一具乾屍,身上穿著皺巴巴的衣服,依稀能看出是軍裝。楚墨嫌棄地伸出腳,把乾屍踢翻,露出乾屍枯樹皮般的皮膚,骷髏一樣的麵容。
不管很可憐的乾屍兄弟,楚墨舉著手,直接跨步過去,探究前麵的情況。前麵趴了好多具屍體,死狀和看到的第一具乾屍一模一樣,中間放著一具挺華麗的棺材。
楚墨確定了,自己是這封閉鐵皮廂裡唯一的活人。
也沒有興趣去看那個華麗的棺材,楚墨在角落裡尋到一把斧子。她把靈力灌入斧頭中,一下便劈開了鐵皮箱。
楚墨剛走出去,便看到外邊一圈穿著軍服的士兵,手裡拿著什麼工具,和自己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