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府這一月的日子,楚墨過得極為舒適。張啟山見她身量瘦小,跟沒長開得花骨朵似的,就特地囑咐了做飯的廚子,要他們多做些魚肉,和滋補類的湯膳,好給她好好補補身子。
營養跟上去後,楚墨的身體發育自然也跟上去。不到一個月,臉頰上的肉便長了出來,原本骨瘦如柴的胳膊上也有點肉,衣服也撐了起來,看上去不再輕飄飄一陣風就吹走了。
張日山看著楚墨臉部逐漸柔和的弧線,逐漸深刻清晰的眉眼,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次數多了起來。楚墨沐浴過後剛穿了個襯衫,披了個衣裳下樓,他的目光又落到了楚墨身上。
張日山的目光從楚墨的腳到頭,到楚墨的胸前時,看到胸前起伏的略微起伏的弧度時,他忽然愣住了。
“你是女人”張日山的眼睛瞪圓了,張府居然進了一個女人,年輕的女人。
天知道,他在佛爺身邊跟了快三十年,可從來沒有見過佛爺身邊有女人,當然,張府裡的大媽女傭除外。自佛爺來長沙後,張大佛爺威名遠揚,引得妙齡女子趨之若鶩,可他沒見過哪個成功靠近佛爺三步以內的。
這個女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用佛爺的浴室,睡佛爺的床,霸占佛爺的書房。而且,佛爺居然沒說一句話。
“你又不是沒長眼睛,非得要我告訴你”楚墨嫌他大驚小怪,一邊把衣服穿好,一邊叫女傭給自己端碗雪梨湯過來。
“我眼瞎。”張日山低頭認錯,暗自埋怨自己眼拙,忽的又抬頭道:“楚小姐,佛爺知道這事嗎?”
“你說他知道不?”楚墨拿起了湯匙,朝張日山挑了挑眉,盈滿水汽的眼睛清澈明淨,眉角帶著一絲絲的風情,動人心弦。
“……”
張日山默,怪道佛爺之前讓他去百貨買了一堆女裝,全都放在客房的衣櫃裡,但也沒明說給誰穿。他問佛爺時,佛爺還神秘一笑。
原來正主兒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居然沒發現。
看著楚墨喝湯的樣子,文雅中又不失瀟灑,雖然沒有女孩子的嬌俏可愛,也沒有女人的妖嬈誘惑,但那是一種彆致的風情。身上既有風流清俊的少年感,也有清新雅致的少女感,總之很獨特。加上楚墨萬裡挑一,可與佛爺匹敵的身手,簡直就是絕世無雙。
張日山盯著,神思越發飄忽。最後,他得出一個結論,佛爺會看上她了。現在想來,楚墨無所顧忌,隨意使用佛爺的東西,可見佛爺多寵她。
“你想什麼呢?”楚墨把湯喝完,仰頭就瞅見了張日山的癡漢臉,唇角還流露出欣慰的微笑,就跟終於把女兒嫁出去的老父親一樣。
“沒什麼,”張日山回過神來,對上楚墨清澈眼神中的探究,臉上一陣慌忙,忙擺擺手,生怕自己的心思被楚墨看出來。
看張日山的樣子,楚墨一眼便知道他在掩藏什麼,但至於是什麼,他不肯說,楚墨也不想逼問。她倒是有辦法讓他說出來,可是既浪費時間又不值當。
張日山在楚墨麵前拚命掩飾,正巧外邊有個警衛在喊他,他便趕忙跑了出去。楚墨坐在飯桌旁,隨口問正在收拾的女傭,“張啟山呢?什麼時候回來?”
女傭手下收拾湯碗的動作沒有停歇,同時恭敬地回答:“楚少爺,佛爺在警備司令部,估計要很晚才能回來。”
楚墨點頭,對那女傭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女傭下去後,楚墨在空無一人的大廳裡發了會兒呆,很快就無聊了。這裡既沒有電視,也沒有遊戲,實在是無事可做。
處理完事情的張日山走了進來,已恢複平日裡嚴肅乾練的模樣。他看見楚墨坐在那兒無所事事,若是平時,肯定早就走過去不搭理他了。可自從知道她是個女子,還是佛爺的心上人後,就把楚墨當做張府的女主人看待了。
“楚小姐,今夜月色不錯,您要不要乘車去兜兜風?”張日山想了想,最後想出了這麼個主意。
“好,”楚墨本來也想著出門逛一逛,聽了張日山合心意的提議,自然應允。和張日山一道走出門,楚墨忽然道:“張副官啊,外人麵前,不要稱呼我為楚小姐。”
“啊,為什麼?”張啟山愣了,很真誠地發問。
“自然是為了保持神秘感,還有,你為什麼叫張啟山為張大佛爺,而不叫將軍,張少爺”楚墨微微一笑,開始給張啟山分析。
“嗯……”張日山還真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他隻知道,佛爺就是佛爺呀。以此類推,那楚少爺就是楚少爺了。
兩人也不再討論這個問題,張日山給楚墨開了後座的門,楚墨並不領情,自己拉開副駕駛座的門坐了進去,還給出了無可挑剔的理由,“前座視野開闊,快走吧,張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