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包車經過一個十字路口,彭三鞭左右瞅了瞅,帶著兄弟們往右一拐逃跑了。楚墨笑了笑,給黃包車車夫指了條近道,抄小路去前麵堵截他們。
彭三鞭等人跑到一個小巷裡,跑得氣喘籲籲,回頭一看楚墨沒有發現也沒有追來,頓時喜上眉梢,都在原地扶著膝蓋靠著槍休息。一行人完整的一口氣還沒喘完,楚墨便轉過一個拐角出現在眾人麵前,嘴角帶著清淺的笑意,對一行人涼涼道:“你們跑的可還儘興?要不要再來一圈?”
“你怎麼,怎麼會在這兒?”彭三鞭說話上氣不接下氣,他想繼續跑,可是他已經跑不動了。
“你們一個個都以為我是傻子嗎?後麵這麼一群人逃跑都沒發現嗎?彭三鞭,見第一麵你就應該明白,我可不是花瓶美人。”楚墨拿出鞭子,在一群人上頭揮舞了一圈,額上帶起涼風和殺意。
“三爺,我們認栽吧。”手下在彭三鞭耳邊低語一句,上前向楚墨求饒。“楚爺,是我們兄弟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還請您原諒則個。您要錢要人,我們三爺必定雙手奉上。”
“不用了,你們都跟我回長沙,我讓張啟山給你賠禮道歉。”楚墨揚了揚鞭子,並沒有把西北霸王彭三鞭的承諾放在眼裡。
隨後,楚墨帶著一幫人在北平呆了幾天,把許願人僅餘的幾個家人安置好,帶著這行人回了長沙。從北平到長沙,彭三鞭又出了不少幺蛾子,但都被楚墨一一化解。連彭三鞭那無所顧忌,無法無天的性子,也在楚墨的震懾下收斂不少,他手底下的人還會做好事,譬如幫人背箱子之類的事情。
隔了近半個月,楚墨回到長沙時,長沙已經發生了很多事情。如楚墨所料,鹿活草並沒有起作用,丫頭的病勢急轉直下,現在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醫了。
楚墨回到張府時,管家看到她身後跟的一堆膀圓腰粗的漢子,先是驚了一驚,隨後才神色如常地詢問要不要給他們準備客房。楚墨望了他們一眼道:“彭三鞭安排到我隔壁,其他人住警衛宿舍,或在附近給他們找個旅館。”
說完,楚墨就上樓去找張啟山問關於丫頭的事情了。彭三鞭嘿嘿笑了笑,跟著管家去自己的客房了。看過客房又下來找吃的時候,遇到了尹新月。尹新月一臉驚慌卻強作鎮定,看了看沒人的客廳,語帶慌亂地問道:“你,你是怎麼來這裡的?”
彭三鞭想了想楚墨教給他的禮儀,怎麼想還是想不起來,隻好朝尹新月拱了拱手道:“尹小姐,之前是我多有得罪,我彭三鞭在這給你道歉了。現在西方提倡什麼自由戀愛,尹小姐既然不願意和我彭三鞭成親,那婚約就作廢,我回銀川後會好好和令,尹老板商議的。”
“哈?!”尹新月瞪大了明澈的雙眼,難以相信這是西北糙漢的做派。
管家從院子裡走了進來,彭三鞭忙上前問他有吃的沒有,管家叫進來一個女傭,要她為彭三鞭準備吃食。彭三鞭摸著肚子上樓去了,還催促要快點兒。
尹新月見彭三鞭走了,從躲著的椅子後邊出來問管家他是怎麼來的,管家躬身道:
“這是楚爺帶來的人,還有一幫手下安置在外院了。”
尹新月撓著指甲,不明白楚墨把彭三鞭帶來是什麼意思。
張啟山的臥房裡,楚墨問丫頭的事,他怎麼也不肯說,隻好放棄,把彭三鞭的事情跟他說了。張啟山也有點理虧,答應了楚墨給他賠禮道歉,賠償損失的要求。
諸多雜事解決之後,楚墨和張啟山一行人下了墓,並從那座古墓裡帶出了一塊天然的隕石。因有楚墨的靈力保護,張啟山一直都很平安,裘德考和日本人的算計也沒有得逞。
在礦山的事情解決之後,日本人悍然決定進攻長沙城。經曆了四次長沙會戰後,長沙正式淪陷,張啟山和九門的一腔熱血和一己之力根本無法挽回長沙和這片土地的命運。
長沙失陷後,楚墨和彭三鞭離開了長沙,回了西北銀川。他手下的兄弟,全在護城保衛戰中戰死,也算是死得光榮慘烈。離開長沙那天,彭三鞭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哭得跟淚人兒一樣。。
從到銀川那日開始,楚墨就沒再離開這個地方。彭三鞭娶妻生子,為國難捐出了自己的一半家財,在和平時代的災難裡,有楚墨的指點,也得以保全性命 。
彭三鞭很長壽,活了九十多歲。他入土那日,楚墨終於接受到了貓七的消息,貓七告訴她活得日子已經超過許願人的預想,這個任務就算完成了。但是在靈力的滋養下,楚墨所寄宿這個身體還是二十多歲的年輕模樣。
如果楚墨不離開,她還會一直活下去,
最終楚墨爬上了銀川的雪山之巔,將身體封印在那裡,靈魂選擇了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