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畫,今年這徒弟收不成了,你也不用跟我急了。”摩嚴歎了口氣,看了眼前三甲的另外兩人,眼裡是深深的失望。
他話一落音,白子畫就起身走到花千骨麵前,把香草遞給了她,以清正的聲音道:“花千骨,從此你就是我長留上仙白子畫的徒弟了。”
花千骨以一種崇敬期待的眼神仰望著白子畫,在糖寶的催促下才伸手接過香草,雙手捧著香草,繼續癡癡地看白子畫。
“我白子畫此生隻收這一個徒弟。”扶起花千骨,白子畫來了這麼一句。這話雖是對眾人所說,但最需要注意的卻是摩嚴。
“長留列仙在上,弟子白子畫收花千骨為本派第一百二十七代弟子,不求她能斬妖除魔,聞達於世,隻求她慈悲眾生,無愧於心。若有行差走錯的話,全是弟子教導不力之過,請列仙替白子畫見證。”
白子畫來了這麼一長段話,正式向眾仙宣布花千骨是他白子畫的徒弟,也是長留派唯一的未來掌門人。
花千骨有感於心,亦發表一大段感慨。說者有意,聽者無心,她的話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在平靜中,拜師大典落幕了。
“天兒,你為何不拜白子畫為師”一和眾掌門寒暄過後,霓千丈便來寢殿找了楚墨,眼裡含著不解的疑惑。
“我將來是要自立門戶的,可不願意浪費時間去替白子畫操持事務。而且爹爹,白子畫已經把斷念劍送給了花千骨,仙劍大會的比試結果根本不重要。”楚墨自然不能告訴霓老爹她是為了促進男女主相愛相殺,隻好抹黑白子畫了。
“怪不得,”霓老爹想起什麼,忽然拍案而起,“在拜師大典上,白子畫就磨磨蹭蹭,麵有猶豫,原來是早就定好了人選。他白子畫,真是欺人太甚。”
“好了,”楚墨知道霓老爹是個偏激的性子,趕緊把他拉了回來,“我的修為已可與他比肩,拜他為師,不是屈尊嗎?”
“那自然是委屈。”霓老爹一聽,忙附和女兒。可他沒忘了,笙簫默的修為比白子畫還低,女兒拜他為師,更是屈尊。
等霓老爹想清楚這回事,已經被楚墨哄回了蓬萊。他後來收到楚墨的信,見女兒和儒尊相處甚好,便放下了一顆心。
楚墨一送走霓千丈,便立刻搬到了**殿。和她一道的,還有火夕和舞青蘿這對兄妹。對此,楚墨很中意,這對性格活潑古怪的師弟妹可是欺負逗弄的好對象。
一到**殿,楚墨就霸占了最豪華精致的房間,就在笙簫默的隔壁。笙簫默路過,晃著扇子誇獎道:“漫天,眼光不錯,這間臥房,可是我親自布置的。可惜我不喜這沉香木,可叫你占了便宜。”
楚墨給笙簫默烹茶,表現得很謙虛,“我們師徒之間,本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說什麼占便宜呢。”
兩人說著話,火夕和舞青蘿也過來湊熱鬨,手裡還各自端著一盤糕點,進門也不坐下,就擺在桌上,笑嘻嘻道:“拜見師父師姐,這是我們做的糕點,請師父師姐品嘗。”
“你們倒很用心。”嘴裡漫不經心地誇獎著兩人,楚墨卻沒有碰一塊糕點,看著兩人急切的眼神,慢悠悠地晃著茶杯。
“師父,請用。”楚墨端著茶杯,朝笙簫默伸了伸手。
“不用,我晚膳吃撐了,去消消食,你們吃吧。”笙簫默呼啦一聲展開了扇子,邁著悠閒的步子走出了臥房。
“哈哈哈,火夕,你輸了。”舞青蘿掐著腰仰天大笑三聲,然後指著火夕道。
“你們又賭什麼了”楚墨放下茶杯,拿閒閒的目光看著兩人,然後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是賭我和師父誰先吃糕點嗎?”
“可惜,我們誰也沒有先吃,火夕輸了,青蘿也輸了。”楚墨雙手一攤,在舞青蘿期待的目光下重新倒了一杯茶。
“行了,端走吧,我最近辟穀。”
“師姐,你太聰明了。”兩人齊齊地道了一聲,端著糕點出門去了。
因有火夕和舞青蘿這對活寶,和笙簫默這個使人輕鬆的師父在,楚墨在**殿的日子倒是歡樂不斷,一點兒也不無聊。
但是相對的,**殿的弟子不少,楚墨再次偷上絕情殿,發現流光琴已日日擺在大殿中央。白子畫親自授琴,楚墨在旁偷窺,也習得了流光琴譜。
楚墨聽琴,也聽出了白子畫的某些心聲。
白子畫修的是太上忘情之道,這也是所有正派宗門最推崇的修仙道途。他們主張太上忘情,忘情才可至公,才可以無情化大愛。
而愛情是小情小愛,是萬萬要不得的。
白子畫一直在太上忘情這條道路上走著,可是他的心卻是一座蓬勃的火山,為了不傷害無辜之人,他隻有忍受,背負。
他的性格,注定他和花千骨的愛情悲劇。
可惜花千骨隻是一味地信仰著她的師父,而白子畫則倔強地相信他可以和生死劫抗衡。無論未來如何,兩人卻日漸相處,日漸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