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主角受垂眼,睫毛簌簌:“魔尊說得是。”
徐八遂感覺憋了一口老氣,在腦海裡滄桑地歎氣:“越刻意越難,我感覺像在捶一張棉被,發揮不出我應該有的功力。”
係統安慰他:“啊你把他看成個綠茶情敵就好啦!那你會不想罵他,打他,踐踏蹂/躪他嗎?”
“有點道理。”
這麼一想,忽然覺得,硬了,拳頭硬了。
徐八遂醞釀情緒要繼續羞辱踐踏,寒天飄了過來:“主上,那小道長又來了!”
徐八遂心頭突突一跳,周六兩個字一在腦海浮現便覺得口乾舌燥,心軟手軟。
寒天逮到好時機,趁熱打鐵道:“今天澤厚哥禁閉結束了,那我這就去帶他出來?”
徐八遂眼下不管其他的,揮手就讓他去了。
他下一秒又跟做賊一樣把周燼擋到了身後,低喝道:“不許讓他看見你受傷的手!”
他可太矛盾了。
那襲天青道服很快來到眼前,徐八遂看到他纏在手腕上的
玉墜便覺滿足,但嘴上還是會陰陽怪氣:“隔了好幾天才來魔界撈人,你擱家裡孵蛋呢?”
腦海裡的係統驚奇:“嗶嗶,你冒出了好多粉紅泡泡。”
“……閉嘴,彆出聲乾擾老子。”
周冥趕到他麵前,衣角獵獵,先側了身去看徐八遂身後的周燼,將他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對不起我遲來了,白淵你可還好?你在魔界可有事?”
“師兄,我沒事。”周燼把手背在身後,瞟了一眼魔尊,發現對方身上靈流的湧動變快變濃。
徐八遂胸悶氣短,後槽牙咬得稀碎:“歪,周六,你當本座是空氣嗎?”
周冥這才正身看向少年魔尊,神情從方才的緊繃擔憂過渡成無奈。他背後負著靈劍,抱拳低頭行禮,隻這樣簡單站著便在魔尊眼裡熠熠生輝。
“魔尊,先前我有對你不敬之處,此處鄭重向你道歉。還望魔尊寬宏大量,不要遷怒到我師弟身上。”周冥溫聲,“這幾日因我父親閉關,滄瀾門缺了人手,我耽誤了三日才趕來魔界,請魔尊不要生氣。”
“缺人手?你那個劍仙師尊不是還在嗎?”
“魔尊忘了,師尊尚在閉關。”周冥補充,“若是師尊知道師弟到了魔界,恐怕這時來魔界的就不隻是我了。”
“少敲打我。”徐八遂背著手晃蕩到他身前圍著他轉,輕笑著拿氣音和他說悄悄話,“你以為我傻啊?你們仙門規矩多得要命,一代宗師的舉動不知會牽扯多少山頭。再說兩界結界擺著呢,他沒有引路的法寶,想硬闖除了實力過硬還得掂量掂量背後宗門的意見呢。”
內容是正經的,但如此姿態瞧著便不太正經。
周冥傾身避開他,低聲:“魔尊也是魔界裡舉重若輕的人物,行事為什麼就不能慎重些呢?”
“魔界又不像仙門那麼老古董,我愛做什麼就什麼。”徐八遂到跟前堵他,“但你說得也不錯,我確實舉重若輕,當我的道侶自然也萬人之上。周六小道長,你真不考慮嗎?”
魔尊眼裡的壞溢出了邊:“誰上下你挑啊。”
周冥直接向後彈了一步:“彆再開這種玩笑了徐八遂!”
徐八遂就喜歡看他方寸亂掉的表情,先前也是這樣。從前他溜去仙界謊
稱是某某師弟,周冥不疑有他,對他倍親切。直到這遊戲玩久了,徐八遂直接掀開偽裝告訴他:“其實我是魔尊,我宣你很久了小哥哥。”
那時周冥的表情他能記住一輩子。
徐八遂看這薄臉皮的小道長無措得麵紅耳赤,愉悅得不住笑起:“呦呦呦,怎麼不叫魔尊了啊?這名字叫得抑揚頓挫的,明明就和我很熟啊周六?扯什麼海涵道歉,越客套我越聽著有趣,越想和道長來點不一樣的玩法哩。”
周冥指尖攏了又攏:“彆玩了。”
“為什麼不?”
“魔修和仙修不可能合契。”
徐八遂又湊了上去,負手踮腳歪頭看他:“奇了,誰說不可能的?”
周冥又退,被逼得不行了:“我說的!”
徐八遂複笑,伸手撩過他手腕上的玉墜:“但我說了才算。我看見你就覺得仗勢欺人不是壞詞,周六,我覺得強扭的瓜還怪甜的。”
係統捂臉臉:叫反派崽崽捉弄主角受老磕磕巴巴了,捉弄主角攻反倒無師自通,浪得要翻手花了。什麼智障慫瓜人設,不啊,崽崽可勇可聰明了!
果然這故事在崩啊!
忽然想到彆的,係統暗戳戳地看了一眼被晾在一邊的主角受,那小黑花眯著眼注視,看不出什麼情緒。它便戳著手指發起愁來,主角受看西皮攻和彆的妖豔(?)受(??)眉來眼去的咋不吃醋呢?
一根筋的係統憂愁後續如何把故事掰回正軌,渾然沒發現小黑花伸出負在身後的手,指尖的傷口比原先更長更深了。
徐八遂正欣賞著周冥難堪的神情,對方忽然神色一變:“白淵,你受傷了?!”
徐八遂暗道糟糕,回頭一看,那周燼還是背著手,但腳邊一小泊血跡。
小黑花彆過臉輕聲:“沒有。”
周冥閃到他眼前直接把他的手捉了出來,倒吸一口氣。
周燼要把手抽回去:“一道小口子而已,師兄不必大驚小怪。”
周冥卻不放,握著他的手看向徐八遂,失望而慍怒:“魔尊,你磋磨我師弟?”
啊這,好像確實是這麼發展的。
徐八遂啞口無言,負在背後的手摳了摳掌心,有氣無力地嘴硬:“……那又怎樣。”
周冥快氣炸了:“我要帶我師弟回家去!”
係統:“他急了他急了,助攻到了助攻到了!嗶嗶不愧是你!”
徐八遂: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