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八遂攏著昏迷的周燼發著呆,南柯閣的門忽然被不客氣地拍開了。
“兀那惹事精,我把床給你打來了,睡覺時悠著點不……”
魔界的家具能手澤厚嘴裡咬著根草,橫刀闊馬地扛著一架寒玉床踏了進來,他抬眼看見寢宮裡的一幕,嘴巴裡的草笑掉了:“喲喲喲,這是在乾什麼?我們主上毛還沒長齊就睡上爐鼎了?”
饕餮在他身後鑽出個腦袋來,還沒看到什麼就被澤厚後撅起腿踩回去了。
南柯閣的門哐當關上,寒玉床直接被拋在地上,澤厚猥瑣地桀桀笑:“這可怎麼辦好,為兄打的是張單人床,隻能委屈你們疊羅/漢了。”
若在往常,小魔尊早豎著中指對噴了,但這回他隻是定定地看過來,看得澤厚收了笑意:“怎麼了小珂?”
徐八遂被這稱呼喚醒,原本想把周燼丟下,但這人身體冰涼涼的抱著很舒服,索性便不撒手了。
“沒什麼。”他靠在周燼肩頭看澤厚,“喂,瞎子,四人組他們……找到我小叔了嗎?”
“私下裡叫哥,沒大沒小。”澤厚從懷裡摸出第二根草,叼上唇時身形一個閃現,瞬間來到徐八遂麵前坐下。
“沒有消息。”他揉了徐八遂的腦袋一把,“算算日子,你都兩年沒見到魔君了吧?去年你生辰那天他回來了,隻是你累得睡成一頭豬,到底沒看見他。怎麼,小屁孩想叔叔了?”
徐八遂下巴擱周燼身上沒吭聲。
十年前魔界下了一場最暴虐的隕石雨,他爹娘在抵禦天災中力竭而亡,徐八遂當時也生了大病,隻剩下逢亂跳出來解圍的小叔徐皆知能依靠。
可小叔隻陪了他半年就繼續神出鬼沒,到底也靠不住。徐八遂對著亂糟糟的魔界一個頭兩個大,後來魔界穩定了些,他便派四個修為拔尖的護法——小薩、小布、小拉、小吉出去找人,偶爾能得到小叔的蛛絲馬跡。
“他再不回來,我快要連他樣子都忘記了。”徐八遂鼻子直哼,“我今年的生辰也快要到了,魔尊成年禮,不提早回來說不過去。”
“也許魔君在準備給你的禮物呢。”澤厚笑著岔開話題,“話
說,你要抱著這個誰到什麼時候?”
徐八遂又恢複到懶洋洋的欠揍樣,歪著頭抱緊了人:“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這廢物點心體質特殊,抱著舒服。”
澤厚便伸手想去探探,被徐八遂甩手打開了:“這是我的地盤,隻有我能摸。”
澤厚失笑:“行行行,主上說了算。不過光抱怎麼管夠呢?要不我們主上趁熱打鐵,睡不到周曜光可以睡他師弟嘛,聽說周白淵容貌驚為天人,睡了不虧喲。”
“滾。”徐八遂比了個中指,“滿腦子黃色廢料的老流氓,這人是你的鍋記得不?你一麻袋把他套進魔界,卻要老子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