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一?連罷工了七天。
這七天裡周白淵寸步不離地守著徐八遂,手把手地教著他走路,動手,儘心儘力地幫他疏通沉寂過了二十個春秋的身軀。
幾?度拉開筋骨的過程中,徐八遂疼得把嘴唇咬出了血,周白淵見狀發了陣小瘋,說什麼?也要讓他咬自己的手。
徐八遂拗不過,隻得意思意思地叼住他手背,後頭當真是抽筋抽到眼前發黑,不小心把他手背咬得齒印森森。累得睡過去之前,他模糊地看見周白淵親了那齒印,袖口滑下幾?寸,露出了手腕一?道?猙獰的傷疤,周白淵隨即又來親他。
七天後徐八遂才勉強能操控自如這軀體,周白淵手腕邊也亮開了許多次傳召陣,最多的一?次六個傳召陣同時響起,六個護法約定好了地異口同聲,聲稱他再不出來他們就合力推開南柯閣的結界。
周白淵反手欻欻欻把結界加固,隨即沒事人一般繼續抱住徐八遂。
“無事發生。這二十年裡都很太平,你放心。”
徐八遂揪住他白衣的袖角,還有點做夢似的驚奇:“白淵……你如今真厲害。”
想當初那還是個任人宰割的小黑花,隨意地任人拎來拎去的。
“還有更厲害的。”周白淵啄他唇角,“等你好全了再讓你見識。”
徐八遂不知話裡的渴,揪著他白衣疑惑:“可這衣服也是魔界的衣料,怎麼還會是白衣?你一?定是用法術遮掉了。”
“我喜歡著白。”周白淵輕輕扯動徐八遂身上的緋紅裡衣,“就如我愛看你穿紅。”
這時識海裡的殘魂七月冒出頭來:“呸,你也配穿白的?不要臉。”
徐八遂兩邊皆笑,酒窩叫周白淵輕戳,隨之讓他揣懷裡去磨蹭。
兩人這般耳鬢廝磨了一?周,徐八遂行動自如許多,便想出去看看魔界如今的狀況。
“你穿惡鬼袍,我隱身在你身邊,遇事我在邊上提示你。”
周白淵還是單手攏著他,抓著惡鬼袍要給他裹上,徐八遂推卻了:“不,過去太久了,魔界沒準已經天翻地覆,你繼續當魔尊,我變隻倉鼠鑽你懷裡看看就好。”
周白淵如今一?切的行動準則隻是“你不許離開我
”,除此之外千依百順,徐八遂說什麼?他都應承。
“都聽你的。”他蹭著徐八遂的臉,“待會看我假冒你,不要生氣。”
“中途乾嘛不用你自己的身份?”徐八遂不解,“你一?直用我的麵目的話,那這二十年,真正的白淵去哪了?”
“我說他死了。”周白淵親著他隨口應道?,懷裡的人登時怒目而視,他便改了口:“唔,其他人以為他脾氣臭,和魔尊鬨彆扭,跑遠了沒回來。但其實他人被魔尊金屋藏嬌了,不透露一點風聲。”
徐八遂這才舒展眼眉,伸手去捏他鼻子:“這還差不多,什麼?死不死的。”
周白淵凝望他清澈的眼睛,白玉就在掌心裡,齋狠了二十年,癢得喉嚨裡要伸出手來,但看他身體還沒恢複徹底,隻好按捺下瘋魔作祟的獸/欲,屈指把徐八遂變成了一?隻毛茸茸的倉鼠。他單手捧著他,另一手彈指把自己身上的白衣變成了紅色,關鍵就是不能片刻不觸碰徐八遂。
他親親小倉鼠:“魔尊,我要變成你了。”
倉鼠嘰豎著爪子點點頭,不多一?時就看見眼前的大美人變矮便纖細,五官也發生了變化,一?點點變成了自己的臉。
“!”
倉鼠嘰後仰,忙不溜地抬起爪爪按住自己的眼睛嘰嘰喳喳直叫。
周白淵低頭側首去聽,分辨出了他嘰歪的內容:“啊啊這麼?一?對比我長得也太醜了!”
周白淵被他惹笑了,貼貼倉鼠:“不是生得不好,是魔尊情人眼裡出西施。”
周西施披回惡鬼袍,把被親得暈乎乎的倉鼠嘰塞進衣襟裡貼著他赤露的灼熱心口,隨即捂著胸口出南柯閣去。
六個護法打?不開南柯閣結界,狗崽子一?般蹲在門口曬太陽,一?聽見聲音齊齊回頭:“主上!”
倉鼠嘰透過周白淵的指縫眯著眼打量他們,第一眼看見了小薩空蕩蕩的右袖管和躲在她身後的小吉。她眼神怯怯的,從前圓臉粉嫩,如今雙頰繪了許多花紋,雖勾畫得美麗動人,徐八遂還是看出了花紋下的經年傷疤。
第二眼是背著手的小拉和光頭小布,他如今不是正太的模樣了,已長得比身邊的光頭還高,可謂是男大十八變,不過眉目間還是透著那
一股少年般的天真意氣,一?眼就叫人認出來了。至於小布……一顆錚亮腦瓜,二十年依然寸草不生。
第三眼則是戳在最前麵的澤厚和寒天。老瞎子依然生得風流倜儻英俊如舊,正左右環顧,又急又燥,寒天還如小媳婦一?般,也左右尋顧。
徐八遂想起了當初夢中之夢,知道了他後背也橫貫過一?道?猙獰的傷疤。至於寒天,胸前應當是一大片灼傷。
也不知愈合幾?何。
澤厚上前朝周白淵冷聲:“他人呢?”
倉鼠嘰想頂開手掌探出腦袋來,周白淵輕輕按回他,豎指比了個噓的手勢,朝澤厚道?:“現在還在休息,再等等。”
護法們的希冀落了空,一?個個灰心喪氣,紛紛問道:“再等多久?不久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