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二更欸(1 / 2)

兩個人牽著手逛了一?天,徐八遂原本琢磨著想去看一?下?鎮生劍所在的魔界大門,但逛到天黑也沒時間去,隻好作罷。

回去路上遇見光頭小布,他背著個藥蔞子,迎頭看見他倆趕緊就奔了上去:“主上!公子!”

“迎麵就看見一?顆老?大的鵝卵石朝我飛過來。”徐八遂嘻嘻哈哈,“怎麼啦這麼著急?”

小布躥到他倆麵前,仔細觀察他倆的臉色,很想去抓住他倆的手把會脈,於周白淵他不敢,便隻抓了徐八遂的手。

徐八遂興致勃勃:“怎樣,懷了沒啊我?”

周白淵無聲地倒抽一口氣,臉紅了。

“但凡有粒花生米也不至於如此。”小布搖頭撇嘴,沉吟一?會放下了他的手,“算惹,反正說多了你們也不會照做的。公子,我昨天不是送了你們一堆補藥的,辦事歸辦事,那草藥也彆忘了煎哦。畢竟你行,主上不太行。”

被蓋章不行的徐八遂大聲咳嗽:“就你事多!”

“醫者仁心懂不懂?”小布對患者不配合的態度深感不樂意,“還不是為了你倆長久著想!”

周白淵也清咳:“知道了,回去我就去熬藥。”

小布這?才笑了:“這?就對嘛,補藥主上的,兩天一?帖,喝完記得來找我啊。至於公子你,看著神?氣不錯,下?回來拿藥我再給你看看。當然了,治標不治本,等過了這?段**期,往後一定要記得節製,或者就直接往合歡一道去修煉吧,這?樣采補才比較平衡……”

這?麼正兒八經地在大庭廣眾下?被叮囑,徐八遂要被臊到鑽進地洞裡當田鼠去了。他嗯嗯呃呃地答應著,過後趕忙拉著周白淵回南柯閣。

進了溫馨的寢宮,他放鬆地掏掏耳朵:“這?光頭,最會抖落一堆養生經……白淵你乾嘛呢?”

周白淵正在掏他的乾坤袋,找出了昨天小布給的藥,拎出一帖認真道:“你等等,我這?就去熬。”

徐八遂噗嗤樂開,雙標地黏上去:“那行吧,我和你一?起。”

周白淵卻不乾,把他按回了椅子上:“不要你動手,你坐著,我很快就好。”

徐八遂拗不過他,隻得在桌案上乖乖

坐著等,順帶看一?看堆積在冊的魔界過往事務,翻到重大事項的便去找他當時打的繩結,對照著周白淵的記憶錄像翻閱。但他沒看一?會就叫小黑花的視角帶偏,惹得老?淚縱橫。

“淦,為什麼這?麼好哭。”他抹著眼睛把檔案放回去,枯坐著輕拍桌案發呆,忽然想起前幾天剛被他按壓在這幾頓太陽,惆悵的思緒煙消雲散,老?臉通紅地跑去蹲著。

他有點明白當時周白淵為什麼執意要在桌案上辦事了,估計就是為了讓他難過時想點高興的事。

他蹲地上畫圈圈,心裡又酸又軟。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周白淵從外頭回來,真端著一?碗藥而來:“趁熱喝,應該不苦。”

那藥熬成了黑紅色,散發著一?股黑暗料理的味道,徐八遂看了就發怵,連殘魂七月都鑽出識海來打量,默不作聲地摸摸下巴。

魔尊抓著頭發搪塞:“我很少喝藥的,從前魔界沒這麼多東西,我會不會一?喝就反應劇烈啊?”

周白淵給惹笑了:“那豈不是更好?要是火氣旺,我幫你滅一滅。”

徐八遂磨磨蹭蹭半晌,周白淵放下藥,打開芥子空間往裡一?頓搜,拿出了一?盒一?直用靈力維持著的糖果:“喏,先前微城每年給你的生辰糖,我都替你收著,怕苦就喝一?口吃一?顆好不好?”

被戳中所想的魔尊不好意思地刮刮鼻子,彆扭地去喝藥了。

周白淵專注地凝視他:“味道怎麼樣?”

徐八遂小臉皺成一?團:“又苦又腥……這是什麼鬼藥,一?股奇怪的鐵鏽味!不喝了不喝了。”

他隻喝一?口就抱怨不迭,沒說一?會兒嘴裡就被塞了一?顆糖,周白淵親親他鬢角:“都說良藥苦口麼,苦點證明有效。再者,白天是誰說不許敗家,不能浪費糧食的?草藥可比果蔬難種多了。”

徐八遂想想也是,隻好苦大仇深地喝一?口藥含一顆糖中和。外加身邊有漂亮媳婦兒不停地哄,費了半天功夫,總算是把一?碗藥全喝了。

周白淵似乎對此極為高興,光速把碗收去洗完就回來抱著他不撒手,還不停詢問他的感受:“喝完有感覺到什麼嗎?”

“就是苦,澀,還腥。”徐八遂吐著舌

頭,“老?有一?股惡心的味道。”

“慢慢來,第一遭喝藥總會這?樣的。”周白淵抱著他哄,“兩天後還要喝的,不能不遵醫囑。”

他眼珠子一?轉,笑了:“你在床上時怎麼就不想想醫囑啊?”

大美人耳朵燙,還要義正言辭地爭辯:“都是魔尊勾的我。你看,你又扭,又撩我。”

徐八遂嘴都歪了:“我動一動都成勾/引了?你這?人也太難伺候了!”

“我怎會?我向來不挑食的。”周白淵揉了他肚肚一?會,抱著往寒玉榻去了,“隻要是八遂,怎麼都好。”

到得夜深,他怎麼都好,徐八遂不成,掙紮著喊個中場休息,著實是繃不住了,累得夠嗆。

“不想那麼累你為何不出點力?”周白淵不乾,斯文敗類地歎息,“光我出力,你不配合,自然吃苦的是你。”

“我怎麼了我……”魔尊委屈得要命,“不爽你出去啊!槽!”

“不出。”周白淵笑開,還手把手教他,“這?樣,絞緊……呃等等……”

魔尊不知輕重,差點沒給他弄斷了。

接下來幾天徐八遂明顯感覺到周白淵神?清氣爽,不僅僅是吃飽魘足的那種暢快,還有一?種由心向外的滿足感,好像卸下了什麼了不得的大石頭。

這?種感覺最深刻的是在周白淵讓他喝藥的時候。他站在邊上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那熱烈的眼神時常讓徐八遂錯覺,自己喝的不是藥,而是他那東西。

入夜周白淵也比以往溫柔,雖說時長還是那麼久,但好歹頻率沒那麼瘋狂了,後半程他總會輕撫那些痣,猶為舒服。徐八遂先前總覺得是在受罪,這?一?陣子逐漸能嘗出神魂顛倒的滋味,似乎不僅軀體,就連靈脈都比以前舒暢和充盈多了,仿佛靈核在時的感覺,靈力充沛,活力滿滿。

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徐八遂還特意去問了殘魂七月:“老?東西,你說我這?沒心沒靈核的,也能搞那一套雙/修嗎?”

七月搖頭:“沒有靈核哪裡能修?你現在還全靠我的魂力支撐著呢。你最近估計是覺得比以前舒服得多,對不對?”

徐八遂說出來怪難為情的,就支支吾吾點頭。

“這?個嘛……”七月

摸下巴,“和周白淵那藥有關,過後你就知道了。”

它不說,徐八遂越發好奇,但還沒有去問小布關於那藥的效力,他便在實戰裡知道了,為何最近感覺身輕如燕。

喝過六碗藥,過了十二天,他攜著周白淵去鎮生劍的魔界通道處看情況。那鎮界之寶認血統,周白淵一?直沒能用它將通道封結實,徐八遂如今又修為不夠,要封也有些難度。

最關鍵的一?點是,鎮生劍是橫亙在他們兩人中間的一?根鋒利無比的刺。

徐八遂到鎮生劍麵前時滿心的悲涼,十年前,不,已是三十年前了,那會子的魔界麵臨一?場凶險無比的天災浩劫,前代魔尊和魔尊夫人就在那一夜喪命。

徐八遂也記得自己被隕石雨砸了個正著,重傷瀕危。誰知一覺醒來,小叔徐皆知橫空入世,幫忙料理破破爛爛的魔界,順便幫他安撫胸腔中那顆驟然暴虐無比的靈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