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舉止在徐八遂和?寒天兩人看來自然而然,周白淵卻本能地有些慍怒,唯恐旁人把魔尊打壞了,伸手就想把小媳婦往懷裡拉。
徐八遂密切關注著他的識海所想,屈指用靈力克製住了他,不然大驚小怪的未免尷尬。他壞笑著調侃寒天:“都多久了,你臉皮怎麼還這麼?薄?也?不跟老瞎子學學。”
“誰要學他。”寒天嚴肅地乾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學不來我的規矩,我也?不遷就他的壞脾性。”
徐八遂讚許地附和?,隨之問身邊的周白淵:“媳婦,你說你知道這對冤家是怎麼複合的?那你說給我聽聽,反正本尊在這臉皮薄不願說。”他朝寒天擠眉弄眼:“怎麼樣寒哥,你不會介意吧?要是介意,今晚陪你多喝兩碗酒。”
寒天隱約明白了什麼?,從前就覺得周白淵的眼神透露著股不對勁的感?覺,便搭著徐八遂的戲台點頭:“公子隨意,但說無妨。”
周白淵鬨不清楚,徐八遂在一邊催促著,他隻好硬著頭皮把自己的理?解倒出來:“兩位護法前塵如何我不清楚,不過當年混戰……澤厚替他擋了一劍,我想再深的裂痕,大約也?能因這殊死保護而彌補。久而久之,自然就破鏡重圓了。”
徐八遂先笑為敬,寒天也有些無奈:“原來公子是這麼?以為的?”
周白淵心裡打問號,臉上保持淡定:“難道不對?”
寒天擺手:“保護不算得是愛人之間的專屬權利,換成朋友兄弟也?能有過命的交情,隻是當時我們靠得最近罷了。再說,他替我擋了背後的暗算不假,我也?替他擋了前麵降落的隕石雨。公子如果把我們在一起看成是人情債的欠和?還,那不是的。”
“人情債的欠和?還……”周白淵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忍不住重複了一遍。
“嗯。”寒天認真地點頭,“當初的確很感?動,然而兩個愛人在一塊不靠這個,感?動和心動不是同一回事。”
徐八遂笑著插嘴:“可
你倆重新膩歪在一塊,不是水到渠成的事麼??”
寒天眼神有些不自然:“哪能,他從前混賬,觸犯了我的大忌,我原本打定主意從此和?這麼?個人劃清界限,最多處成同僚。至於這二?十年裡,怎麼就以身相許……”
他停頓了好一會,不自覺地摳著指頭,耳朵紅紅地輕聲:“是因為有一次,我看見他在練習畫畫。”
徐八遂了然:“哦,試著畫你。”
這事似乎是寒天覺著最甜蜜的瞬間,他小雞啄米似地點頭,滿臉通紅。
周白淵更懵了:“他不是除了魔尊以外,誰的麵容都辨認不出來嗎?”
為這他早早地露餡,還曾經陰暗地試探了三番四次,確認澤厚是不是對魔尊懷有逾越的心思,還沒猜透,人澤厚已經屁顛屁顛跟在寒天身後求/愛了。
寒天咳了又咳:“我們曾經一塊出任務,變身成兩隻兔子?。他認不出人臉,小動物倒是可以,就照著我是兔子?時的模樣胡亂地畫了。”
周白淵:“……”
這也?行?用這樣的辦法能把老婆追回來?
徐八遂感?知著他滿腦子?的問號頓覺好笑異常,轉念又感?到悲哀。二?十年,他頂替自己當了那麼久的魔尊,除了大方向的魔界生息,魔界裡的人,人群堆裡的故事,竟是粗淺地在遠處看一眼就作罷,仿佛對這熙熙攘攘的有趣人世提不起半點興趣。
紅塵是那麼熱烈,身邊人是那麼有趣,他就沒半點了解的意願。
“公子大概也?不能理解。”寒天笑起,“其實他畫得四?不像,沒一丁點像我。他偷偷摸摸地試著,被我發現後,那一瞬間,我從前對他死了的心又活了過來。
老實人說起自己的心動瞬間尤為真摯,寒天眼睛清亮:“他從前就是因為不把我當我,這才惹我失望。我喜歡過他許久,而那時他心裡人並非我,本不需要他扭曲心意來轉頭招惹我。可他就是來胡攪蠻纏了,以為隻要身體綁在一起,不是真心喜歡也沒關係。那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又不饞他的身體,我為什麼?要給自己找罪受?我喜歡他,喜歡他的性情、誌趣,我愛的是他的心。”
“如果不是真心,我不要,這東西寧缺毋濫。就
是那一遝醜陋的畫,我知道他在努力辦一件事。”寒天低下頭克製亂他媽上揚的嘴角,“他想在茫茫人海裡認出我,不僅僅是背影。和?自己的天性殘缺做爭鬥,還有比這更有說服力的麼??他心裡有我了,努力想把我記住。他真心實意地想和我好,我的心便回來了。”
周白淵眼皮微跳,桃花眼睜圓了些。
徐八遂勾住了周白淵的手直笑:“是不是如尿貫耳,茅廁頓開啊?”
作者有話要說:七崽(誠懇):原本我是懂的,但你亂歪曲成語成功地轉移了我的注意力
八嘰( ̄y▽ ̄)~:吹口哨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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