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健死後,藏鋒穀就會因為各種千奇百怪的理由傾頹,而矛頭通通指向時映雪。
她會淪為所有藏風穀弟子的笑柄,受千夫所指,痛不欲生。
而在天色暗下以後,這一切都歸於沉寂。
以為這裡就是結束嗎?
不。
第二天的天空還是要亮起。
太陽升起之後,又是一個充滿痛苦的嶄新輪回。
時映雪覺得疲倦了。
有時候她也會想,在這樣的痛苦輪回之中,她是不是應該提前結束這一切。
可是提前結束的方法是什麼呢?
她並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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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丁的疑惑同樣不比時映雪少。
儘管他心裡知道要用木劍斬去鬼霧,可是他並不知道如何操作。
他徒勞地將木劍在時映雪的身上揮來揮去,那些鬼霧確實避之不及,可它們卻從未消失,而隻是避開了木劍,木劍一旦從時映雪身邊離開,那些鬼霧就又源源不斷地從她的身上湧動出來。
很顯然,鬼霧的源泉就在時映雪的身上。
但是按理來說,鬼修的鬼霧施行往往不能在千裡之外奏效,他必定要借助一樣物品作為載體,將其作為傳遞鬼霧的工具。
鬼霧從時映雪的身上湧出,那便說明了一個問題,這些鬼霧的源頭,也就是那件載體,就在時映雪的身上。
如果是什麼不常見的東西,剛剛婢女給時映雪清理身體的時候就應該除去了,她現在幾乎是“病入膏肓”,誰還會往她身上放什麼彆的,自然是怎麼輕便怎麼舒適怎麼來。
此時此刻鬼霧還是從時映雪身上湧出,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這件東西還在她身上,至今未被找出來。
時間已經不可耽誤,現在再去差人找婢女已經太難了,馬丁再在眼中擠了幾滴精血,希望這次能夠直接找出鬼霧之所在。
雖然他的血能夠幫助他看清楚鬼氣,可是大量的鮮血混在眼中,未免讓他覺得世界一片猩紅。
猩紅與黑霧交集在一起,他幾乎是瞪大了眼睛,仔仔細細地看著時映雪身上的每一處,希望能從重重黑霧之中辨彆出最深最邪惡的一處。
在此!
馬丁終於看清了所有鬼霧交纏最重的源頭,不在彆處,就在時映雪的手上。
可是她的手上明明什麼也沒有,鬼霧究竟在借助什麼傳播?
馬丁心裡暗自歎息,心裡想著冒犯了冒犯了,一邊伸手去將時映雪的手輕輕地拿起來。
她的手並不像他見過的那些尋常姑娘,人家柔弱無骨,光滑雪白,時映雪的手指腹掌心全是薄薄的一層繭子,可見平日練劍練功下了極大的功夫。
乍一看,她的手上好像確實沒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