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趴在家人身上吸血的懶漢7(1 / 2)

下午, 劉父照樣要下地乾活。劉母也想去,被劉父按住了,“你待在家裡看一下小賣部吧,指不定過會就有人過來買東西了。”

劉父天黑後才收工一來, 還沒進院子就迫不及待地問:“下午有沒有人上咱家買東西?”

劉楠和劉母一塊坐在木門檻上靠著門邊發呆, 劉父看到他們這模樣,心裡小小的火苗瞬間熄滅。

一家人都打不起精神來, 悶頭悶腦吃完晚飯、洗澡洗衣服、回屋睡覺。睡到迷迷糊糊的時候, 覺輕的劉母被幾聲悶悶的拍門聲吵醒, 她揚起嗓子問是誰,外頭沒人應她, 拍門聲卻更響了。

被驚醒的劉父提著煤油燈走在前頭, 劉母跟在他後麵,兩人都有些不安和困惑。小賊小偷?不可能, 哪有做賊的故意吵醒主人家?村裡的人們有事求助?可是他們為什麼不說話呢?

打開堂屋的木門, 拍門聲更加清晰了, 是從小賣部傳來的。難不成想偷東西的賊子進去後出不來了?不可能呀,靠外麵的那個小門就是從裡邊打開的。劉父有些警惕地把煤油燈交給妻子,他則抄起了一根長木頭。

劉父把小賣部門上的鎖打開, 緩緩推開, 生怕裡邊跳出幾個賊子來。門打開了, 拍門聲依舊不斷。

是從小賣部對外的小門那兒傳來的聲音。

劉父疑惑上前, 從裡邊打開那扇小門後, 嚇得尖叫一聲, 往後猛退幾步。

昏黃暗沉的煤油燈光中,劉母看見小門外邊好幾個用布把自己的腦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擠在一起,隻露出一雙雙熱切的眼睛。這一幕, 嚇得她整個人都定在了原地,那顆心幾乎要跳出來。

“我要一斤鹽、三兩黃糖、一個肥皂。”牢牢占據著最好位置的那人使勁兒壓著嗓子說話,腔調聽起來怪怪的,務必讓彆人猜不出他是誰。

劉父劉母還在吃驚中,醒後循聲過來的劉楠和三花已經忙活開了,一個稱重,一個打包。劉父劉母回過神來,趕緊上前算錢收錢。

一盞小小的煤油燈,一直燃燒著,外邊裹得嚴嚴實實的人來了又走,屋子裡的貨品也越來越少。

最後的那位顧客走了之後,他們在小門前多等了一會,一直沒有新的顧客過來,他們才依依不舍地關上小門。

“我還以為這生意做不下去呢!沒想到,大家就是怕被抓,便宜還是不舍得丟的。”劉父笑嗬嗬地說道。

劉母的心也安定下來,把兩孩子趕回房間睡覺後,她樂滋滋地數錢,讓劉父清點一下貨品。

“明天我再去進點貨回來,讓大力跟我一塊去,進多點備著,也不用隔天往縣城跑一趟。”清點完畢,劉父鎖上小賣部的門,安排好明天的事情,“媳婦,你明兒在家裡呆著,讓小寶教你算數吧。到時他去上學了,得靠你一個人看著小賣部。”

“現在大家還不知道政策變了,還不相信市場已經放開了。不過也不擔心這個,他們肯定會去問人,用不了多久就知道咱們也是合法開店的。到時候,他們白天也會過來買東西了,不用晚上悄摸摸過來。”

“小賣部到時候就全交給你了,我就負責農活。不過家裡總不能靠我一個人下地,我準備讓三花以後跟著下地乾活。大花二花七八歲就扛著鋤頭跟在咱們屁|股後頭乾活了,沒理由三花啥也不用乾。”

劉母也同意丈夫的說法。三個閨女,前頭兩個懂事能乾,小的這個閨女就沒那麼勤快,下地的次數,一個巴掌就數得過來。

但也沒辦法,小寶之前身體不好,寫作業總嚷著頭痛,硬要三花替他寫。一開始三花寫不好字、寫不對作業,害得小寶被老師拿鞭子打手掌,他回家後鬨著讓三花一定要好好寫字寫作業。三花便常趴在教室外頭聽課,他們也由著她去。

九月份小寶上初中了,他身體也比之前好了不少,上學、寫作業這兩件事應該能自己完成了吧?應該也用不上三花了,正好讓她熟悉地裡的活計,以後嫁人了也不至於乾不來。

第二天一早,劉父和江大力去縣城進貨了,劉母在家裡讓劉楠叫她算數。能當小老師,劉楠興奮極了,跑回房間拿出一把小木棍,一邊抽取木棍一邊說,“媽,我來教你哦,一根木棍是1、兩根木棍是2......”

“這些誰不會啊?我沒上過學也知道一根木棍是1、兩根木棍是2啊!”劉母有些無奈地打斷兒子的無效教學,“你得教我一斤鹽賣四毛錢,那半斤鹽是多少錢?兩斤鹽、三斤鹽是多少錢?”

劉楠聞言如被雷擊,半晌答不出來,隻好耍出撒嬌大計:“哎呀,這個我、我還沒學呢!媽,你就不要問我啦!”

“怎麼可能沒學呢?你都要上初中了,怎麼還能不認識算錢呢?”劉母深受打擊。雖然她對兒子的學習要求不高,但好歹去了幾年學校,算數總得學會吧?

“媽,你問三姐嘛!算錢太難啦,我算不好嘛!”劉楠拉著劉母的手臂不斷搖晃。

劉母泄氣地塌下雙肩,“問她?她都沒正正經經上過學,能懂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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