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花立即就去掏她的褲子口袋,每次拿到貨款,她都會第一時間走去信用社,把錢存在裡邊,存折就放口袋裡了。剛才回到家後她急著洗菜做飯,還沒把它放回箱底,剛好這時拿出來證明她的清白。然而,二花的口袋空空,並沒有存折的影子。
她心裡咯噔一下,臉色頓時白了,驚慌不已:“我的存折呢,怎麼不見了呢?”
鐘母見狀嗤笑一聲,收回手。這劉二花真是謊言連天,什麼大話都編得出來!編草籃做生意,誰會相信啊?她要是有這個能力,她爹媽也不至於拿她這個金娃娃來換彩禮錢了!
二花紅著眼拉著鐘母的衣角解釋:“媽,我的存折真的是不見了,等我補回來你們就能看到了啊!我真的沒有說謊啊!”
鐘母根本不相信,隻覺得她死鴨子嘴硬。再想起彩禮的事情,舊怨未消又添新恨,一巴掌就扇了過來,嘴裡不斷罵她是個浪蹄子,心裡肯定是看不起他兒子,悄悄相中了身體健全的男人。
鐘敏才雖然沒動手,但是坐在一旁,沉著臉看地麵,明顯是把鐘母的話聽進了心裡。
二花不斷解釋,但是客廳裡或坐著、或站著的人,都把她當成了恬不知恥的婦人,用輕視鄙夷的目光看著她,沒有人相信她說的話。
“行了,你不用說了,我鐘家是容不下你這種滿口謊言、無恥下流的兒媳婦,你趕緊走吧!”鐘父一開口,二花就被鐘母和鐘敏雪趕出家門,連收拾衣物的機會也不給。
二花在屋子外頭哭著解釋,鐘母衝出來又給她打了一記耳光,當著看熱鬨的人們的麵罵道:“你爹媽不要臉,獅子大開口要了那麼多的彩禮,不就是賣女兒嗎?你也學足了他們那樣臭不要臉,都鑽到彆的男人被窩裡了!”
鐘母轉身回屋,鐘敏雪有些得意地站在二花麵前,低聲說道:“你不是很厲害嗎?連我的錢也敢掙呢?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二花把事情說完後,屋子裡一片沉默。
劉楠怎麼也想不到,二花的小姑子靠著一張嘴搬弄是非,就讓二花受儘了冤枉委屈。而鐘家人一個個腦子也不大好使,鐘父鐘母鐘敏雪,連帶著鐘敏才自己,共同努力,務必將那頂本不存在的綠色帽子穩穩戴在頭上。
“二姐,我覺得,要不咱們就趁這個機會,把婚給離了吧?我擔心以後我的小外甥腦子像鐘家的人,蠢得可憐。”劉楠真心相勸。
二花愣了。她真沒想過離婚。她原本就想著回娘家訴訴自己的委屈,如果爹媽心裡有她,也許會去縣城跟鐘家人掰扯一番。若是爹媽心裡沒她,她也盼著自己男人冷靜下來後,會想明白,然後過來接她回家。
“臭小子!你在說什麼屁話咧!離婚?彆說咱家,就是咱們村、咱們整個大隊也沒有人離婚!”劉父原本想細細詢問二花做生意以及存折的事情,卻一下子被劉楠給帶跑了。
他訓斥道,“二花嫁到鐘家了,就是鐘家的人,有什麼矛盾就好好解決,彆聽小寶說離婚什麼的!”
“這次確實是鐘家那邊做得不對!我明早找你們大伯堂哥一塊去縣城,找鐘家說道說道!”
“你就在家裡住兩天,等那邊向咱家賠罪了,你男人來接你了,你再回去!”
劉母也是這般勸,“兩口子,能有什麼矛盾呢?大家把話說開就行了。至於你小姑子,遲早也是要嫁人的,沒幾年功夫待在家裡,你忍忍就過去了!你公婆始終是你公婆,你當兒媳婦的也沒啥法子。等以後有了孩子,他們就會對你好的了。”
劉父劉母的話,正是這年頭的普遍想法。離婚帶來的影響太嚴重了!女人嫁過一次,離了婚那該怎麼辦?回娘家?娘家哪裡容得下她啊!村裡的人可是會笑話的!再嫁?誰知道二婚能找到什麼男人呢,要是碰上個有孩子的二婚頭,嫁過去辛辛苦苦當媽,那些孩子還不一定領情呢!
劉父劉母想了又想,二花確實是委屈了,但是不至於走到離婚這一步。受委屈,這是正常的嘛,哪有活著一點兒委屈也不受的呢?
三花聽到劉楠說的離婚,在驚訝之後覺得這個處理方式挺好的!如果她是二姐,她絕對不會繼續跟鐘家人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下去。那些人原本就看不起二姐,現在又被鐘敏雪用謊言來冤枉二姐,可想而知,他們品行、思想都相當卑劣。
至於爸媽說的,離婚丟人,結婚就是要忍。三花想,她沒辦法認同這些觀念。
隻是,不知道二姐是怎麼想的。
二花心亂如麻。劉楠的話似乎給她增多了一條新的出路,原來她也可以選擇不把自己這一生耗在鐘家人身上。但是,父母根本不同意這個方法。而她,也隱隱擔心離婚後的流言蜚語,害怕自己以後嫁不出去,害怕自己會在娘家呆一輩子,令父母麵上蒙羞。
她該怎麼辦呢?
作者有話要說: 跪求小可愛們原諒,我今天化身瓜地裡的猹,吃瓜吃得晚更且少更了!明天我努力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