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對視,閔行洲眼睛沉,濃烈,又燙,一整個平地能起高樓的洶湧,驚了她的脈搏加速,林煙半垂下眼,抬手繼續給他擦濕發,不言不語。
閔行洲頭發是真軟,細碎微濕,瀟灑得一匹,林煙伸手攬住他頸脖,壓低一些,繼續擦。
閔行洲盯著她:“渣你哪裡,說說看。”
他聲音當真是好聽,沉得要命,欲得要死。
這種氛圍下,林煙哪敢當金主麵對金主不敬:“我哪敢說什麼,總裁親自來一趟辛苦了。”
顯然閔行洲對這句敷衍的說辭不太滿意。
林煙真不太喜歡提起他的前任,私心是有羨慕過,一旦提及,自取其辱的還不是自己,把閔行洲逼急,被踢出局的絕對是自己。
沒什麼好問好說的。
心堵。
“你怎麼來了。”
閔行洲說:“自己找問題。”
閔行洲應該是查過清楚,不然也不會出現在酒店,連房號都懂。林煙動作一頓,微微笑:“就是騙你來怎麼了,難道我不可以任性麼。”
閔行洲的聲音又低又啞,聽不出情緒:“你還真不行,沒有下次。”
身為丈夫的顏麵他給了,她不承,可沒有第二次。
這些姓閔的呢,於理,真病嚴重到住院興許會大發慈悲來,是夫妻責任本質。
於情,玩這一套騙捕,那真是觸他底線。
林煙丟開毛巾,勾住閔行洲的鼻子:“那總裁還在這裡,到底是想我的床,還是想我?”
閔行洲輕嗬一聲,戲謔道,“你還挺自信。”
他這句話諷的也不知道哪個問題,或者都諷,林煙抿唇,習慣得不能再習慣閔行洲的冷情。
閔行洲盯她半響,其實她眼睛略微的腫泡:“真哭過?”
“拍電影。”林煙稍稍彆開頭,不再討論這事,“你頭發乾了,可以起來沒,窗簾沒拉。”
閔行洲伸手想找調控器,才發現那窗簾需要手拉,眼神落在她頭頂:“你住的什麼破酒店,就一直這樣?”
林煙輕聲:“劇組安排的。”
“我沒給你錢?不會對自己好點,照顧你那個人呢。”閔行洲拖住她腰往懷裡帶,把她放到被窩裡。
開口就很大方,就總是這樣,你說她怎麼辦,太容易讓人喪失理智沉淪,蓋上被子:“這裡是鎮上的,你哪那麼多要求。”
這時門鈴響起,姓閔的沒動,林煙隻好爬起來去開門,是騎手:“請問是林煙小姐嗎,有位先生送您的玫瑰花,特意祝您電影順利殺青,還有這是茶園的門票,您一並簽收好。”
男人送女人玫瑰花。
林煙不傻,想退回去的時候,騎手已經離開。
抬腳關門,把花放在櫃子上,蠻大捧的,兩百枝以上該有,收到玫瑰花,是在這種場合,卡片上有小小的易字。
她的話欲蓋彌彰:“一個劇組的。”
閔行洲也沒什麼情緒波動:“你下家對你挺貼心。”
林煙僵住,大概跟林以薇的對話肯定被他聽到,其實連玫瑰花的主人她都不是很熟,僅僅是好朋友的哥哥:“在此之前,我沒有出軌,沒有違背協議任何一條,沒找過下家,從沒有抹黑閔家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