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至少會問我些什麼。”
首領宰垂下眼,問道:“不覺得我很不懷好意嗎?”
海藤瞬看著麵前的少年,對方比四年前長高了不少,再也不是那個低下頭,能夠隨便被摸頭的少年了,但他的語氣與眼神中的光,卻比四年前要少了許多。
甚至可以說雙眼毫無高光,如兩潭死水。
太宰可真像是故意做錯事,然後讓他來學校帶自己走的那一天啊。
就連問的話都是一模一樣的。
“很辛苦吧。”海藤瞬想了想,還是選擇用那個最初的稱呼來稱呼對方:“邪王真眼君。”
首領宰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臉上露出了一抹覺得極其好笑的笑容,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很好笑,簡直就是他這輩子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辛苦?
他一向擅長計算人心,又怎麼會因此感覺到辛苦?
難捱的窒息籠罩了黑發鳶瞳的少年,他不願意在芥川麵前露出軟弱的姿態,於是他用力地攥緊了拳頭,幾乎在劇烈地喘息間道:“我當然不會。你放心,我現在過得好得很......”
話音剛落,忽然“砰砰砰”地連續三聲槍聲響起,就像是拉緊的警笛,將原本嘈雜平和的火鍋店,瞬間摁下了暫停鍵!
首領宰被暗殺已經成常態,他想都不想都知道是衝著自己來的。
但即使如此,在槍響的那一瞬間,他還是將下意識懵住了的青年給護在懷裡,乾脆利落地摁到了桌子下!
“噓。”
麵對海藤瞬驚恐睜大的雙眼,他知道麵前的青年其實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的槍聲。
他出生在一個很好的家庭,單純善良正直,總之一切美好的詞語都可以疊加給他,這輩子都沒有見識過這樣的黑暗殘酷的事情——
拜齊木空助的“好心”,他什麼都知道。
“他們是來殺我的,沒事。”
首領宰豎起食指,輕輕地掩住了海藤瞬下麵要說的話。他微微笑了一下,虛弱地像是一朵將謝的晚櫻:“等一會兒,或許會有點吵。”
他捂住了對方的耳朵。
伴隨著這句話音落下,幾乎是炸裂般的槍聲就從外麵傳來!
半自動微型衝/鋒/槍的掃射聲不絕於耳,叮叮當當的子彈殼掉落在地上,乒鈴乓啷的玻璃碎聲,因為驚恐而發出的尖叫聲,比海藤瞬這輩子聽過的煙花聲都要令人難以忘懷。
大約過了半分鐘左右,掃射聲這才停止。
耳機中傳來了廣津柳浪清晰的彙報聲:“首領,殺手已經被儘數殲滅了。”
“沒事了。”
首領宰安撫地笑了一笑,剛要拉海藤瞬起身,誰想到斜地裡忽然刺出一刀,瘦小的聲音伴隨絕望的尖叫,直直撲向那身著白色襯衣的少年,顯然是要取他性命!
還沒等首領宰反應過來,海藤瞬就已經牢牢地製住了對方的動作。
那是個約莫十二三的小女孩。
“去死吧,港口Mafia的首領!!!”
那孩子即使被海藤瞬超越人類的力氣給壓製住,但還是瘋狂地掙紮著,身體也不斷地扭動著,她對前麵一臉漠然的少年憤怒喊道:“我要殺了你!”
海藤瞬愕然地看向首領宰。
港口Mafia?那不是......
可首領宰還是一如之前的模樣,微亂的頭發下鳶色眼睛沒有一絲波動,他看著小女孩的眼神與打量一具屍體無異:“還真是愚蠢啊,自投羅網。”
小女孩罵著罵著,聲音不免帶上了哭腔:“你殺了我爸爸!我要殺了你給爸爸報仇!”
“殺了我?”
首領宰則覺得很好笑:“你的父親並不愛你的母親,你不會還不知道吧,你是他的私生女,而你的母親不過是個供他發泄的情婦,你怎麼敢說替你的父親報仇?”
“你同母異父的哥哥,之前為了自立門戶,出賣了你父親的情報於我。可是你看,如今你的父親被我殺了,你哥哥也已經把全部家當與人手抵押給我了。”
“你說,你報仇的立場是什麼?”
“就算那日我不殺你的父親,後麵也會有彆的勢力吞並你父親的勢力的。隻不過港口Mafia最顯眼,保護力度最大,所以你的哥哥才選擇了我們。”
首領宰斯條慢理地說著,故意瞧了一眼屏風外看不見的淩亂現場:“你是故意等這些刺客來刺殺我,才選在這個地方下手的吧?”
小女孩一邊狠狠地瞪著首領宰,一邊拚儘全力,試圖掙脫海藤瞬的束縛。
“你很不錯,你的父親倒沒看走眼,比你那沒本事的嫡親哥哥要來的有本事的多。”首領宰忽然笑了:“隻不過,你不該來殺我。”
“這是你計劃中最為愚蠢的一步棋。”
而小女孩卻惱火地瞪著他。
這不就相當於否決了她的所有做法,大力地嘲笑她像個笑話嗎?
首領宰微微抬起了下巴,少年鳶色的眼神不屑,如影隨形的死亡陰影在周身浮動:“我今天心情好,在故友的麵前我不想開殺,不如給你兩個選擇吧。”
“一,你向我投誠,為我做事。日後我會給你機會殺了你的兄長,為你的父親報仇。”
“二,你現在立刻被拖出去,處以死刑。”
少年的聲音落下,就像是隨手灑在棋盤上的一把黑白分明的棋子。
如此清脆。
如此殺伐果決。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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