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的法子,是靠吃藥幫助散去淤血,因為散淤血的速度實在太慢,以至於徐雲霄到現在還沒醒來。
對視一眼之後,徐敬業立刻就行動,可走了兩步他就頓住了,略有些尷尬地看向陳青山:“陳兄,不知道貴府有沒有帕子和水盆?若是有,能否先給我用一用?我們給錢。”
“有。”陳青山答應著,送來了水盆和帕子。
喬楚於是行動起來。
進入了靈府境界,喬楚的靈力更加靈活自如,從前如煙霧一般的靈力,如今能夠更加精確地如同絲線一般去引導那些淤血了。
如同大禹治水一般,喬楚一邊用靈力避開了神經和血管、穴位,一邊又用靈力包裹住那一團淤血,小心翼翼地從鼻孔中導出來。
徐雲霄被側臥在躺椅旁邊,麵容朝下,不多時,就看到鼻孔中流淌出了絲絲的黑紅的血漬,間或還能看到點點淤血塊……
所有人不自覺地放緩了呼吸,屏息凝神。
過了足足盞茶功夫,那淤血都淌出來半茶杯了,才終於不再往外流淌。
喬楚收回了手:“好了,給他擦擦吧。”
徐敬業忙用乾淨的帕子給徐雲霄擦拭。
徐繼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就……完了?”
喬楚看了徐繼業一眼:“完了。”
太醫束手無策的病症,這麼簡單就能治好?
這彆是個江湖騙子吧?!
徐二叔聽著這話總不舒服,瞪了徐繼業一眼,再看向喬楚的時候,卻帶了幾分疑惑:“是不是我小弟很快能醒來?多久能醒來?”
“不知道。”喬楚用陳青山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漫不經心地道,“他的淤血是排出來了,可他昏迷太久,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要看他自己。還有,若是他身上還有其它不妥,影響他醒來,那也不一定。”
徐家人有些傻眼:這話聽著很有道理,卻莫名叫人覺得心裡沒底。
“行了,你們先把人抬回去,過兩天再說吧。”喬楚開始往外趕人。
徐敬業和徐二叔對視一眼,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心裡不踏實,想了想徐敬業道:“陳夫人,不知道能不能把踏雪叫過來?讓踏雪看看我小叔?踏雪是小叔從小養大的馬,若是能夠看到踏雪,說不定我小叔就能很快醒來呢?”
這有什麼不可以?
喬楚點點頭,陳青山進後院把踏雪放了出來。
踏雪一看到喬楚,立刻就搖頭擺尾地往喬楚身邊蹭,一張狹長的馬臉在喬楚臉上蹭了好幾下,還因為想舔喬楚的臉蛋,被喬楚甩了一巴掌。
就這樣,這馬還不生氣,鼻子裡哼了一聲,又把馬臉貼上去了……
徐二叔看得目瞪口呆:這玩意兒怕不是踏雪吧?踏雪怎麼可能變得這樣狗腿黏人?
踏雪除了徐雲霄,不是誰都不能接近嗎?
不容徐二叔多想,徐敬業已經上前一步:“踏雪,這是你主子,你不認識了嗎?”
六兩的智商本就比較高,如今有了靈力的幫助,依然初具靈性,其實已經能聽得懂人話,聽了徐敬業的話,頓時愣了一瞬,遲疑地看向躺椅上的人。
躺椅上的人瘦了,因為常年服藥,氣息也有些雜亂,也怪不得六兩一下子沒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