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屬於初春鎮那位鎮長的房間內,馬洛夫看著麵前三名萎靡不振的強盜,難以理解地問道:
“是誰給了你們勇氣,讓你們敢於襲擊這裡?”
在這位少校眼裡,就算廢土上最有實力的諾斯強盜團,也不怎麼敢挑戰“最初城”的正規軍。
而且,看守初春鎮的他們明顯比一般的部隊配置要好!
其中一名強盜又懊惱又後怕地回答道:
“長官,我們,我們被人騙了,覺得你們長期待在廢土,士氣低落,空有裝備,一碰,一碰就碎。”
“對對對,我們頭兒還說,你們傲慢自大,鬆懈大意,隻要一波突襲,就能讓你們陷入混亂,沒法組織起有效反抗,隻能拱手送上戰利品。”另一名強盜趕緊附和。
馬洛夫和房間內的士兵們沒因此解開疑惑,反倒漲紅了一張臉。
因為對方說的竟然有那麼幾分符合實際情況!
他們這支部隊看守初春鎮已有兩三個月,這裡的居民又大部分身懷惡性畸變,讓他們無處發泄**,早就過得異常煩躁,隻想早點結束一個周期,返回最初城休整。
加上本身裝備強力,“最初城”名頭又具備足夠的威懾力,他們篤定不會遭遇襲擊,無論平時的訓練,還是日常的巡邏,都逐漸鬆弛,隻維持著一個空架子。
於是,“禿鷲”強盜團趁夜而來的突襲真的讓他們陷入了混亂,要不是有那位存在,他們未必來得及重整防線,發動反攻。
作為這支部隊的領導者,馬洛夫隻覺俘虜們的話語就像一個個巴掌,不斷地抽到自己臉上,抽得他想拔出“紅河”手槍,給這些家夥來上幾發。
還好沒有真的出事,要不然肯定會上軍事法庭……馬洛夫吸了口氣,緩慢吐出:
“是誰告訴了你們這些,不,是誰欺騙了你們?”
“一男一女,他們找到了我們一個據點。”失血較多臉色慘白的一名強盜回憶著說道。
“他們長什麼樣子?”馬洛夫追問道。
“沒看清。”最早回答的那名強盜搖了下腦袋。
他剃著光頭,上麵沾滿了乾巴巴的黑色泥土。
另一名強盜幫忙解釋道:
“當時是夜裡,還下著雨,我們據點裡火把也不多,電筒更少,除了和他們麵對麵交流的幾個,應該都看不清楚他們長什麼樣子。”
“你們之中沒有?”馬洛夫微皺眉頭。
那幾名強盜齊刷刷搖起了腦袋。
這是湊巧嗎?強盜頭子肯定和那兩個人麵對麵交流過,但他死了……馬洛夫收斂住疑惑,轉而問道:
“他們是怎麼說服你們的,呃,說服你們首領的,而你們首領又是怎麼說服你們的?”
“就把剛才我們講的那些說了一遍……”臉色慘白的強盜疑惑不解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就相信了頭兒,呃,亞斯,平時遇到這種大事,肯定有人提出疑問的……”
馬洛夫敏銳地察覺到了問題:
“那一男一女和你們首領交談了多久?”
“不到五分鐘,肯定不到五分鐘!”光頭強盜先是遲疑,繼而確定。
“他們沒有出示什麼,隻是純粹的交談?”馬洛夫依循著自身的猜測,提出了新的問題。
“沒有。”幾名強盜有先有後地做出了回答。
馬洛夫看了房間內的士兵們一眼,來回踱了幾步:
“你們首領說服你們的時候,那一男一女有做什麼事情嗎?”
“他們在據點邊緣,躲在陰影裡,等到我們頭兒,呃,亞斯,說服了我們,他們才提供了你們的巡邏路線、無人機的監控規律和周圍的地形情況。”臉色慘白的強盜如實回答道。
馬洛夫又踱了幾步,對房間內的士兵道:
“你們看著,我很快回來。”
他快步出了房間,沿走廊來到另外一頭,敲響了一扇深紅色的木門。
“普雷斯先生,目前問出來的情況是這樣的……”
他把俘虜們回答的內容整合起來,大致描述了一遍。
等他講完,隔了十幾秒,房間內傳出了一道似乎在竭力克製著什麼的男性嗓音:
“詢問他們,那一男一女抵達前有發生什麼事情。”
“是,普雷斯先生。”馬洛夫轉過身體,回到了自己那個房間。
他注視著那幾名俘虜,沉聲重複了普雷斯提出的那個問題。
光頭強盜回憶著說道:
“他們用擴音器或者音箱說‘我們被包圍了’,之後又講了一堆莫名其妙的大道理。”
“什麼樣的?”馬洛夫追問道。
臉色慘白的強盜憑記憶簡單概述了下內容,什麼麵對不懂的事物時要虛心求教,什麼不要盲目地抵觸,要學習、了解和接受……
馬洛夫聽得一頭霧水。
他反複確認了幾遍,又一次來到普雷斯的房間外麵,將獲得的信息原原本本告訴對方。
馬洛夫話音未落,緊閉的房門後麵就傳出了普雷斯略顯震驚的聲音:
“吳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