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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洞外一隻融於夜色的烏鴉飛到樹枝旁,叫了幾聲。
沈魚緩緩醒來,睜開雙眼,感覺身體灌了鉛般沉重無力,腰後一動,拉扯到一片淤青,疼痛讓她腦袋清醒過來。
眼前晃過那一抹畫麵,嚇得她渾身一個激靈。
身體不自覺往後退著,視線掃過四周,停在角落裡倚在石壁上的男孩身上。
又回到了那個洞穴,男孩居然沒有殺了她,沈魚都感覺在做夢,但腰後的疼痛又在告訴她這不是夢。
沈魚是嚇暈過去的。
之後的事她並不知道,男孩沒有殺了她,是不是代表他留下她還有用處。
稍稍鬆了口氣,伸手探到腰後的部位,眉間疼得蹙起。
那一跤撞到了腰部,隻是皮外傷還好。
一天沒喝水,喉嚨早已饑渴的乾澀的發疼,扶著牆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她輕手輕腳的往洞穴裡麵走。
走到水柱旁,喝了幾口水,她抿了抿唇,泉水甘甜冰涼,一解她的饑渴與熱度。
重新回到遠處坐下,看了眼靠在洞壁睡的男孩,卻與他漆黑的雙瞳對上。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的,可能根本就沒睡著,看著她去喝水回來。
沈魚心臟再次揪起,身後緊貼著牆壁。
男孩隻是看了她一眼,便閉上了眼睛睡去。
沈魚舔了舔乾裂的唇瓣,也睡不著了,抱著身體縮在角落裡,閉上眼睛想著明天該怎麼辦。
時間悄悄的流逝。
洞外漸漸明亮起來。
沈魚身體緊繃起來,不敢看對麵男孩一眼。
男孩撕裂那個男子的場麵在腦袋閃過,她不想那樣死掉,還不如給她一下痛快的。
男孩動了動站起身,隨著他的動作,手裡的斧頭撞在牆壁上發出悶聲。
“你..給我..下了..藥。”他咬字不清,仿若剛學會說話,拚湊的話語有些不清不楚。
沈魚瞳孔緊縮,攥緊手指,感覺到他的靠近,連忙解釋:“那個藥是能讓你睡很久,但也是能愈合你傷口的藥草。”
這是真話,那株草藥是有愈合傷口的功能。
男孩冷吼一聲,握著斧頭的手收緊,盯著她的眼神陰暗得可怕。
就在她以為他要一斧頭殺了她的時候,卻聽到他說:
“換藥。”
沈魚額頭溢出的冷汗涔涔而下,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顫著聲應道:“好..你等我。”
說完,她抬腳跑出了洞穴。
找了一個多時辰的藥草回來,沈魚怕他以為自己不回去了,喘著氣跑去的。
跑到洞穴裡,胸口氣息淩亂急促,她喘著聲道:“我回來了。”
男孩正在用斧頭揮砍肉塊,依稀能看清是一頭野豬。
身形肥壯,豬鼻旁的兩個尖銳鋒利的長牙能看出這頭野豬的殺傷力。
沒想到會被男孩獵到。
沈魚咽了咽唾沫,再次驚歎男孩的力量,太厲害了。
根本不像看上去十一二歲的感覺,比成年男人都要厲害。
男孩抬頭看了她一眼,幾秒後又低下頭舉著斧頭砍著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