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
“既然你與虛交戰過,就應該發現了,你是殺不死虛的。”
......是的。
自己手中的刀可以使出呼吸法、砍下鬼的腦袋殺死鬼,卻殺不死惡靈。
“跟人類與鬼的關係一樣,有著優秀實力的人類會成為獵鬼人,獵殺鬼;有著優秀靈力的魂魄會成為死神,斬殺虛。”
其實不全對,死神的斬魄刀是淨化之刀,殺死的並非虛,而是虛的罪孽。
但這點解釋起來有些麻煩,以後有機會再和錆兔說清楚吧。
“同時,死神可以將魂魄送往屍魂界,讓魂魄們重新過上新的生活。”
屍魂界......
新的名詞出現了。
嚴勝站在風雪之中,神情雖然淡漠,卻也沒有不耐,他繼續為錆兔講解。
“屍魂界,是魂魄生活的地方,一些對世間沒有迷戀的魂魄會在肉.體死亡後自行前往屍魂界,差不多就是人類口中的‘成佛’這一說。”
怪不得......
有些人死了卻沒有魂魄,是因為對這個人世間沒有迷戀了嗎。
這就是所謂的無憾而終吧。
但新的問題也出現了。
錆兔摘下了狐麵,有與狐麵圖案如出一轍的傷疤在少年的右嘴角,鉛灰色的眸子對上了嚴勝的眼,“嚴勝先生知道這麼多,是因為嚴勝先生也是一名死神嗎?”
“不。”繼「陰陽師」之後,嚴勝再度否認了錆兔的猜測,“我雖然知道‘死神’的一切,但從職業上來講,我並不是死神。”
就像是一個人會做精致的料理,但他不是廚師;一個人懂得如何照顧植物,但他不是園丁......嚴勝懂得死神的一切技能,但他不是死神。
硬要下定義的話,從屍魂界那邊判決來看:
他是一個劫走死刑犯的罪人,與四楓院夜一同樣,是貴族恥.辱柱上的存在。
但要他自己來說:
“我隻是一個路人。”因為虛化的能力,不受控製來到這個世界的、路過之人。
嚴勝難得扯出一抹笑,告訴了錆兔自己的身份。
不過少年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他收回了木刀,“......我會考慮的。”
紫衣男子沒有馬上應答,他正在思考:如果錆兔決定要成為死神的
話,自己該如何教導他。說來慚愧,其實嚴勝並沒有教導學生成為死神的經驗。
“我考慮好了,我要成為死神。”
嚴勝:“......”
這才過去多久?一秒,兩秒?
“男人就是要果斷啊!”
似是從嚴勝赭紅的眸子裡看出了「這麼快決定,不會太魯莽嗎」的字眼,錆兔連忙反駁,表示自己才不是莽夫!
嚴勝:......
他的眼裡寫不下這麼多字,不要亂猜。
雙手環胸,嚴勝微微垂眸,看向還未到他胸口高度的少年。
“你幾歲了。”
記得炭治郎還是個十三歲的孩子,錆兔看起來和炭治郎差不多大啊。
“十三......不,十九。”死的時候十三歲,死後作為靈“活”了六年,所以今年十九歲了,沒毛病。
溫熱的觸感撫上了錆兔的腦袋,少年一驚,趕忙後退了幾步離開。
“你你——你乾什麼啊嚴勝先生!我可是男人啊!已經是十九歲的男人了!!”
哪有摸男人的頭的!這不是哄小孩的做法嗎?!
對於嚴勝這一類出生在屍魂界的人來說,現世人類的壽命都是非常短暫的。因此在嚴勝眼裡,不管是十三歲還是十九歲,都還是小孩子。
人類年齡要是七八十歲了,就算活著,也是白發蒼蒼的老頭老太了,但在屍魂界,有些人還是少年模樣。
特彆是天生靈力醇厚、生長緩慢的貴族。
嚴勝還記得百年前離開屍魂界時的白哉小子。啊,那個時候朽木白哉的年齡,都有百歲了吧。
確認了錆兔的年齡之後,嚴勝直接將其戴上了「小孩子」的帽子。
嗯,炭治郎和禰豆子也來一頂吧。
......
“死神是運用靈力戰鬥的。”
嚴勝展開掌心,蘊含著靈力的淡紫色球體在他的手中緩緩擴大,最終定型。
這對錆兔來說,是從未見過的景象。
“靈力就在身體之中——感受它,控製它,釋放它。”
“你毫無疑問是有著靈力的,但既然你還不會使用它,那麼從現在起,就要將靈力發覺出來......”
“是的!”
立刻進入訓練狀態的錆兔左手握著右手腕,拚命的調動著身體內部的、內部的.......
直到憋了好久的氣,頭上都冒出青筋,少年的掌心依舊一點動靜都
沒有。
“......”
“嚴勝先生,我完全感知不到‘靈力’的存在。”
“哪有那麼快啊。”抬眸看看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紫衣男人朝著山的入口方向瞥去。
早在嚴勝與錆兔剛開始交談之時,富岡義勇就離開了。
身為新人水柱的他還有任務在身,這次特意繞了一小段路回來,隻是為了第一時間和錆兔分享他成為柱的事。
鬼殺隊沉默寡言的水柱,在好友的石碑前說了幾分鐘的話,便離開了。
即便算上爬山下山的時間,富岡義勇在狹霧山待得也沒有超過半小時。
而當炭治郎與鱗瀧左近次來到狹霧山山腳的小木屋中後,嚴勝立刻察覺到了他們的靈壓。
還在用掌心發力、與「提取靈力」做鬥爭的錆兔已經氣喘籲籲,額上留下了大滴的汗水。
“呼,哈,哈......”
夜間的狹霧山降低了溫度,嚴勝重新抬起手掌,凝聚出了紅色的靈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