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咲小姐體內的虛,恐怕也是藍染乾得好事。”
誌波一心用自己死神的力量,壓製住了黑崎真咲體內的虛,卻也因此失去了靈力、同時犯下了屍魂界的大罪——將靈力“轉讓”給人類——這位十番隊隊長,已經無法再回到屍魂界了。
“藍染?”
聽到同僚的名字,十番隊前隊長心裡咯噔一下。
“不會吧......”
藍染惣右介,可是「老好人」的代名詞啊。
“信不信由你哦,誌波桑。”浦原喜助從榻榻米上站起。
如果硬要他拿出證據的話,他這裡有四名隊長的證人證詞,加上他和夜一桑,都有著六名隊長了呢。
藍染的表麵功夫真是做得成功啊,要不是他們知道嚴勝桑是中央四十六室的一員,還真不知道四十六室都能被藍染控製。
望著靈壓已經恢複正常的橘發少女,雜貨店店長重新揚起嘴角,露出不正經的笑容,“機會難得,留下來吃個飯吧!”
......
飯桌上多了三個人,真咲和一心倒是沒有見外的意思,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龍弦則是保持著食不語的教誨,一言不發。
“果然是很像啊。”
看著嚴勝的麵容,一心含著筷子喃喃道:“你、您和繼國隊長......繼國緣一是兄弟嗎?”
“緣一是我弟弟。”
“這樣啊。”
夾了一筷子裙帶菜,一心保持著夾菜的姿勢,“不對啊!為什麼繼國隊長的兄弟會在現世啊!”
嚴勝倒是沒什麼大反應,“我和緣一很小就......失散了,他不記得我也是當然的。”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一心擺擺手,“繼國緣一是繼國家的家主吧,那麼您也是繼國家的人吧。”
——嚴勝姓繼國啊。
五條悟默默記下了這個信息。
在哪裡聽過的樣子......
五大貴族將叛出屍魂界的四楓院夜一與繼國嚴勝視為恥.辱,除了高層的長老人物,下人們得知的皆是家主大人的死訊。
所以當緣一重回繼國家之時,不知內情的老管家隻得報告了前任家主的死訊,請前任家主的弟弟緣一來繼承家主之位。
那時,距離嚴勝一行人叛逃出屍魂界,已是六十年後的了。這些“往事”,是家族不得提起的秘辛。
還是得到了在位百年的隊長——浮竹十四郎與京樂春水的點撥,緣一才知道“往事”有著更深的內情。
但這份記錄,是隻有隊長級的人物才有權限能看。
「那麼,還請兩位再‘幫助’一下緣一吧。」以“緣一”自稱,花劄耳飾的男人將自己放得非常低微,動作卻是殺氣凜冽,「請讓在下,成為隊長吧。」
利刃連帶著火焰出鞘,熱浪撲卷向兩位隊長,京樂和浮竹同時一驚!
這種感覺,簡直像是......
——麵對山老頭啊。
——和元柳齋老師對戰啊。
護廷十三番隊,成為隊長有三種方法。
在隊長之位有空缺之時,由總隊長在內的三名隊長親眼見證,完成隊長考核。
亦或是得到六名隊長的聯合推薦,在剩下的六名隊長內,取得三名的認可。
這兩種,主要考察的是隊長資質,即實力——也就是卍解。
而最後一種,則是在兩百名隊士麵前,與時任隊長對決獲得勝利!
磅礴碩大的靈壓很快引來了番隊隊士,他們紛紛前往隊長的所在地,卻礙於緣一的氣勢而不敢向前。
緣一選擇了自認為最快捷的方法。
他的麵前就有兩名隊長,那麼,隻要與其中之一對決獲得勝利,他就能夠成為隊長,擁有翻閱資料的權限了。
「......」×2
這種“頭鐵”的感覺,和年輕的朽木隊長好像啊。
身處熾炎之中卻從容不迫,京樂扶了扶蓑笠,「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對了浮竹,正好,有一個空缺吧。」
「啊......京樂,你是想?」
浮竹很快理解了好友的意思,「繼國君...先這麼稱呼你吧,和我們去見元柳齋老師吧。以你的實力,是絕對可以的。」
「......啊啦浮竹,你這麼確定嗎?」
「你指什麼?」不是京樂你先提出來的嗎。
「找山老頭...是想繼國小弟參加考核嗎?」
「嗯,有什麼不對嗎。」
「我說啊——」京樂聳了聳肩,花色的羽織下擺一上一下的晃動著,「繼國小弟還是真央的學生吧,你就這麼確定他會卍解嗎?」
「哦......」恍然大悟一般,浮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股靈壓,不自覺就把繼國君代入隊長級了呢。」
本來京樂的意思是他會看著點緣一,在緣一進入十三番隊後照顧一下他,以他的眼光來看,這位繼國嚴勝的弟弟,天賦可是不得了,學會卍解成為隊長是遲早的事。
結果浮竹比他還要誇張,直接就想把人帶到山老頭那邊去了?!
發尾帶著暗紅的男子一揮刀,劈出的風刃散去了劍壓上的火熱,他低垂著頭,為自己剛才過於激進的舉動道歉。
「真是失禮了,聽到兄長大人的事,我有些魯莽了。」
「啊,沒事沒事。」浮竹笑著接受了小輩的道歉,「我能理解,繼國君與你的兄長,關係一定很好吧。」
同為貴族,還在數十年前經由夜一與嚴勝交好,京樂和浮竹算是能猜到一點繼國家的事,但這到底不是他們自家的事,他們管不了。
「是。」聽到浮竹的肯定,緣一抿起了唇角,收回刀劍的手按上了胸口的某個地方,「兄長大人和我......是很好的兄弟。」
「還有,我會卍解。」
「......哈?」繼國小弟真央幾年級來著?
「......」彆人還沒有召喚出斬魄刀,繼國君就會卍解了嗎?
......
由浮竹十四郎與京樂春水推薦,山本總隊長接受了緣一的考核。
拐杖內的流刃若火微微顫動著,與緣一的火係斬魄刀發出了共鳴,威嚴的總隊長敲定了結論:
「從今日起,繼國緣一為十番隊隊長。」
「還有,無老夫許可,繼國緣一不得在屍魂界卍解!!」
心痛得撫著自己被燒焦一截的胡子,山本總隊長下了個比任命隊長還重要的命令。
被黑灰弄臟了花羽織,京樂用手扇著風,「哎呀,真是可怕呢,繼國小弟。」
這種威力,可以和山老頭的流刃若火媲美了吧?
算了......他反正是摸不透這兩人。
「怎麼了浮竹?從剛才開始就不說話。」京樂瞥了一眼好友,發現浮竹的臉色比以往更蒼白了。
「咳咳,繼國君的卍解,空氣都...我有些喘不過氣......」
「快回去休息吧你。」
......
緣一並不是為了當隊長而成為隊長。
他隻是想要翻閱案件的權限。
在知曉了六十年前的真相後,緣一大大鬆了一口氣。
「流放出屍魂界」
流放
緣一睜大了眸子,霎時瞳仁中隻能看到這兩個字。
不是死亡。
兄長大人,一定在哪裡......活著。
......
「怎麼回事這個‘天降’隊長!」朝著十番隊隊長虎視眈眈、那時還是副隊長的誌波一心對這位新隊長很不滿,「姓繼國哎——大貴族唉!不會是走後門吧!」
「副隊長也是大貴族哦。」鬆本亂菊望著不甘心咬白手帕的一心,調侃道。
「哈?我隻是個分家......不過,這個新隊長可是繼國的本家啊!要進十三番隊不該去六番隊那種貴族隊嗎!」
桔發女人揉撚著發尾,「明明是副隊長覺得自己的‘隊長’之位被搶走了吧。」
亂菊是知道的,一心的卍解已經修煉的差不多了。本打算再熟練一點,他就提出升職請求,把空缺的十番隊隊長位置拿下,結果......
「啊啊啊啊亂菊,你能不能叫我一聲‘隊長’讓我過過癮!」
辦公室內,目標突然被搶走的一心心痛到無力,在地板上打著滾。
「哦!隊長......」
「亂菊,你真是個好女人啊!」
如願以償聽到“隊長”這個詞,一心滿血複活。
然後他看到了在門口穿著隊長羽織的陌生男人。
「......長好。」
亂菊訕笑了一下,表示她叫得是新隊長。
一心:「......」
一心:「繼國隊長好!我剛剛在打掃地板!」
飛速的從地板上爬起來,假裝剛才那個打滾的人不是他。
緣一掃了眼右臂上綁著副官章的男人,「你就是副隊長了吧。」
「沒錯!但由於我們十番隊之前沒有隊長,一切隊長工作都是我在做,所以繼國隊長叫我誌波隊長也是可以的哦啊哈哈哈哈......」我在說什麼啊......
誌波一心撓著頭,說出了心裡的大實話。
「對於我這邊擅自的行為給你造成的不便,我深感抱歉。」一眼就看出了一心的實力,也聽到了一些閒言碎語。緣一知道,“空降”的自己和得民心的誌波一心比較的話,肯定是誌波一心更適合領導番隊。
「待你的卍解完成之時,我會自行辭去隊長之職,並推薦由你接任。」
「唉?」
「哈?」
不止是副隊長本人,還是三席的鬆本亂菊也驚了。
這什麼人,當了隊長的第一天就想著辭職?
「隊長之位,並非我需要守護的東西。」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管理好繼國家,等著兄長大人回來再次拾起家主的身份。
——因為那才是緣一需要為兄長大人守護的職位。
......
正如緣一數年前說得那樣,在一心徹底掌握了卍解之後,緣一便以繼承家族事業唯由辭去了隊長職務,並推薦自家的副隊長一心繼任。
「那個,隊長,你不用真的...」這幾年隊長的表現大家都有目共睹,繼國緣一絕對是一位優秀的隊長!強大卻又平易近人,新的四席也是由隊長一手提拔,閒暇時還會與隊員一同訓練。
「一心,我對隊長之位無興趣。」
提筆寫下了繼任書,緣一從番隊辦公椅站起,將脫下的隊長羽織交到了副隊長手裡。
發尾微紅的男子看向了年紀尚小的白發男孩,「待你成為隊長後,將冬獅郎提拔為副隊長吧,鬆本不適合副隊。」
「哎——」桔發女人的腦袋從門外冒了出來,「為什麼啊隊長!按照資曆應該是我晉升為副隊長才對吧!」
緣一:「......你太懶散了。」
「怎麼這樣!!」亂菊哀嚎著,「這樣豈不是不能漲工資買酒吃丸子了嗎......」
「按照三席的正常工作量,也沒有多少時間出去玩樂才對。」
亂菊:「......啊哈哈,隊長要回家了吧,我送您?」
有著一個小辦公桌的冬獅郎也站起身,表示自己也可以送繼國隊長。
「不用了。」緣一拒絕了隊員們的好意,獨自走出了十番隊的隊舍,「十番隊就交給你們了。」
花劄的耳飾掛在耳邊,脫下了隊長羽織的男人隻穿著一身長褂,漸行漸遠。
黑色死霸裝的三個身影目送著他們的隊長離開。
——是,繼國隊長。
......
“就是這樣了,而我現在在屍魂界的記錄上應該已經死了,接下來是冬獅郎接任隊長吧。”
明明年紀很小,身量也小小的......卻是個實實在在的天才人物。
嗯,看起來就和繼國隊長他哥哥身邊的這個白發男孩一樣。哎呀!怪不得一開始他都認錯人了。
“你身邊那個叫‘冬獅郎’的副隊長。”剛才一心的描述中明確說了冬獅郎是個孩子,連帶著嚴勝直接對這位未謀麵的死神態度溫柔不少,“掌握卍解了嗎。”
“哈哈!冬獅郎可是個天才哦!”講到自己的副隊長,一心來了勁,“雖然還沒有完全掌握,但已經可以使出來了。”
由於年紀尚小,卍解還有著一定限製,等限製解除之後...冬獅郎絕對會大放光彩!
嘛,不過和繼國隊長比起來......冬獅郎這等天才都有些不能看。聽說繼國隊長可是真央還未畢業之時,就被總隊長欽定了隊長的職務。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不過他對冬獅郎已經是超滿意了!
“而且啊,冬獅郎處理文書的速度一級棒!”一心誇讚著自己的副隊長,“想要逃脫工作的時候把文書往他辦公桌上一放,自己再逃到哪裡去玩就好啊哈哈!”又有人幫忙處理工作,又賺了一個假期,這波啊,是雙贏。
五條悟插了一句嘴,“真是惡心的大人。”
“你不懂!這叫做對副官的信任和愛啊!”講著講著,一心的眸中流露出幾抹釋然與追憶。
雪發男孩一頓。
冰藍的眸子本能的分析著男人的情緒。
——剛才,嚴勝也對著他露出了這種眼神。
“唔,這下亂菊終於可以當上副隊了吧,副隊的工資可是很高的,不用再叫嚷著錢不夠了......不過以亂菊的品性,還是會不夠花的吧。”
嚴勝放下了手中的小湯碗,擦了擦嘴角,“不會的。”
“嗯?”
“你提到的‘亂菊小姐’,大概率不會成為副隊。”
“唉,為什麼?”
原先的副隊長冬獅郎晉升為隊長,三席的亂菊當然要當副隊了啊。
赭紅的瞳仁注視著湯碗內的豆腐小塊,道:“緣一,是不會讓還未成長完全的孩子擔上隊長這一重任的。”
何況冬獅郎與緣一相識,聽一心的說法,緣一與冬獅郎的關係還很好。那麼,緣一肯定會回來重新擔任隊長,直到冬獅郎成長完畢為止。
浦原喜助:“......”
誌波一心:“......”
“怎麼了。”見無人回應,嚴勝抬眸,結果這兩個男人都是一副無語的表情。
“......因為,嚴勝桑不是和弟弟桑,不是很久不見了嗎。”何止很久不見,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可是嚴勝的青梅竹馬,他的事情兩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從小時候弟弟桑被送走之後就沒見過了,算算時間...都幾百年了?
幾百年沒見過了,嚴勝桑你怎麼這麼了解弟弟桑啊。
“呃...繼國隊長的隊長時期雖然不久,但本職工作都會好好完成,偶爾有人拜托他做些什麼事的時候也不會拒絕......啊!”
一心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冬獅郎肯定也是知道自己的不成熟,我突然消失,他做不到馬上適應‘隊長’的身份,絕對、絕對會去求教繼國隊長的。”
“這樣繼國隊長接著當隊長也說得通了呢。”
“話說,嚴勝桑。”浦原喜助突然喊了好友的名字。
吃好飯的嚴勝已經擺好了碗筷,用眼神問道:怎麼了?
雜貨店店長用扇子頭指了指默默扒飯的雪發男孩。
嚴勝垂下頭顱。
嘴巴裡塞著米飯的小孩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昂起腦袋,大大的藍眼睛眨巴眨巴。
嚴勝抬頭,重新望向浦原喜助。
‘怎麼了?’
浦原喜助:“......”
嚴勝桑,五條桑是人類哦。
還是未來咒術界的扛把子,讓他聽到這些事情可以嗎?
高馬尾男子瞳仁微縮,恍然大悟。
浦原喜助:“......”
不祥的預感。
“對你們(人類)來說,滅卻師和咒術師有什麼區彆?”
浦原喜助: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