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過,錆兔...”
之前還會叫囂著「不要再摸我的頭」「一點都不男人」「我可是堂堂男子漢,被人摸頭簡直是——」各種話語反駁男人的動作,現在錆兔已經極其習慣嚴勝的動作了。
感受著手心裡厚實的長發,嚴勝提議道:“要不要剪頭發?”
“嗯?”
錆兔低頭,剛好看見虎口帶繭的一隻手掌盛著滿滿的肉色頭發。
......啊。
原來隻堪堪到肩部的頭發,現在都到了肩胛骨下方,快垂到腋下了。
平時一直用狐麵的繩子扣住,才沒有發現,原來不知不覺都這麼長了啊。
與嚴勝仔細打理過的黑發不同,錆兔一直沒有剪過自己的頭發,而六年的“身量未長大”也在他心裡慢慢變味成了“實力不能增長”。
現在自己是實力開始精增,說明身體也重新開始了成長,那麼頭發長長是再正常不過的。
但在大正的時候,他可從未去過理發店那種專門剪頭發的店鋪,都是拿著一把剪子在屋內自己給自己剪頭發。
有時劉海遮了眼,也會和義勇互相剪。
——不知道義勇,現在怎麼樣了啊......
——等著我,我很快就會回來見你的。
......
“隻是這樣就好了嗎。”
理發店內,見錆兔接過理發師贈送的頭繩,將長發綁成了一個馬尾,嚴勝出聲詢問道。
錆兔沒有選擇剪掉頭發,隻是把淩亂的地方修了一遍、並打薄了一點。
不過與百年前不同,現代的男士都很少留長發了,而且據說短發會更清爽、更容易行動。
“嗯!但是,嚴勝先生不也是長發嗎?”
已經完全現代化的錆兔突然一眨鉛灰色的眸子,看向打扮沒有任何變化的男子,“嚴勝先生,不換現世的衣服嗎?”
錆兔猛然回想起,剛剛進商場之時,自己的衣著可是引來了不少路人的側目。明明在大正如此正常的裝扮,在未來卻成了異類呢。
而現在,路人們探求好奇的眼神都消失了,就連與嚴勝先生有過交流的店員小姐都沒有對他的衣著露出一絲一毫的驚訝。
仿佛......嚴勝先生與他們穿得是同一種衣物。
“我穿慣了。”不像假麵軍團那樣全換上了現代裝,繼國家的前家主大人仍舊穿著紫衣黑褂草履。而路人們的目光,有時確實有些麻煩,所以......
“這是一些小障眼法。”
不過是縛道的運用,稍稍乾擾了人們的視線。
但對於有著靈力的人,這層障眼法就攔不住了。
“接下來。”嚴勝抬頭一看商場內的鐘表上時間,四點五十分......分針即將指向十一,看來是快四點五十五分了。
從這裡到一護訓練的空手道道場,走路的話要半個小時吧。
四點五十八分,嚴勝領著錆兔用正常人的速度走出了商場,並告知了錆兔接下來的行程。
“欸!那我們要遲到了嗎,嚴勝先生?”
讓人家久等不太好......吧?
四點五十九分,紫衣男子瞬步來到少年的背後,手臂插.過腋下環住了少年的腰,在錆兔即將吐出驚叫之際,男子沉聲道:“拿好自己的衣服,錆兔。”
“是!”
下意識的應聲,抱緊了手裡的紙袋。
四點五十九分半,兩人顯現在道場外的一條小巷中,落地後錆兔緊張的左看右看,確定沒被其他人看到,長長舒了口氣,“嚴勝先生,下次用瞬步的時候稍稍...早點給個提示吧。”
五點整,嚴勝錆兔站在了道場的門口,融入了其他等待孩子的家長群中。
錆兔:“......”
剛才嚴勝先生沒有回答他,意思是會再犯嗎。
......
附近的小朋友都被家長接走,得到了父母的噓寒問暖,而自己......
老爸和自己說了,今天他和母親要去醫院,可能來不及接自己,如果訓練結束後沒有來接他的話,老爸說:
「那你就自己回去吧,反正一護也是個男子漢嘛!」
從出門的時候他就張望過了,沒有那抹橘色的身影——平常母親都會早早的等著他,這證明母親沒有來。
......看來今天要自己回家了啊。
即使隻有五歲,但道場離家的距離並不遠,路線他早就記住了。
好,那就一個人回家給母親看看!
而當他邁出第一個腳步的時候,就聽到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剛給自己打氣的男孩抬頭,因委屈隱隱氤氳著水汽的眼,對上了那雙赭紅的眼眸。
“一護,我來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