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暫時相信了錆兔。
有了「靈魂」的存在,錆兔所闡述的事實似乎就這樣合情合理了起來。
加上...煉獄記得,富岡的雙色羽織,其中有一半的花紋,就和錆兔現在的這件羽織花紋一模一樣。
但煉獄沒有資格把人帶入鬼殺隊,畢竟對方並不是正式的鬼殺隊成員。
可不論是上弦叁的死亡,還是世間有靈魂存在...都是必須報告給主公大人的大事。
靈魂,死而複生......
旅店內,煉獄寫著信,又想起錆兔自稱和富岡是同一屆。
當今的水柱,是富岡義勇。
對方在鬼殺隊內部的爭議似乎很大,但煉獄不是會排斥同伴的人,他大筆一揮,給富岡也寫了封信。
富岡能來見見這位錆兔的話,那就能真實解決錆兔的身份問題了。
如果有富岡的證詞,唔嗯,錆兔話語的可信度就又能上升一分了。
......
列車的鬼已經解決,他們在跳車地附近的小鎮住下,而沒想到的是......
“鬼?”
和緣一一樣,身為死神的錆兔,也可以分辨出人類與鬼的靈壓區彆。
隻是感知範圍做不到緣一那般宏大罷了。
肉色頭發的青年打開旅館的窗戶,順著靈壓的位置摸索過去。
牆頭上,連綿的石壁向外延伸了出來,石壁刷著大紅的火漆,整棟建築呈現出的火紅形態,與周遭的矮房實在是格格不入。
看這座建築的外形,是一座...寺廟?
也不對,沒有燒香爐和佛祖牌位,但來來往往的人們卻如同麵聖,打扮的光鮮亮麗,還換上了最華貴的衣裳。
“請不要推搡,教主大人會停留三日,大家都能見到教主大人的。”
衣著一樣的年輕女孩們維持著秩序,從她們和排隊者的話中,錆兔逐漸整理出了信息。
是某個教廷的教主前來傳教,而這些排隊的,都是來見教主的人。
教會嗎...
錆兔想起了現世的各種教會。
他還見過把咒靈當作神靈參拜的教徒們,神父向張著大嘴、企圖一口吞下他的邪惡咒靈獻上祝福的話語…
各式各樣職業的人們在咒靈的諷刺的嚎叫聲中沐浴神的光輝。
鬼的靈壓,就來自於這棟建築物的內裡。
錆兔屏氣凝神,瞬步踏上了房梁,如草叢的靈活的野兔一般,鑽入了教廷內。
有著那一抹靈壓指路,錆兔沒多久就來到了鬼所在的房間外側。
“教主大人,請您原諒我的罪孽......”虔誠的教徒跪在蓮花台下,連直視教主的眼眸都不敢,而台上的教主,則是無聊的擺弄著折扇,都有點想打哈欠了。
童磨耐著性子聽完了此人的絮絮叨叨,在他畫出一個逗號的時候,童磨直接搶過筆,把逗號變成了句號。
“你的請求,神明會一一實現的。”教主開口,並示意對方昂起腦袋。
“抬起頭來吧,讓我記住你的樣子,好向神明描繪他信徒的模樣。”
聞言,信徒急切的揚起了脖子,把他的臉顯露了出來。
上眼皮腫著,顴骨邊有一道大塊傷疤,是有些特點、卻又無比平凡的樣貌。
童磨七彩的眸底積蓄著“共情”的淚水,在信徒又要說出一堆廢話的之前,用自己的結束語堵住了他的嘴,“神明會記得你的,現在,你可以前赴極樂了!”
信徒一臉感動的出了側門。
童磨透過門縫看見了庭院絡繹不絕的人,眼底的興味直接歸零。
他招手叫來侍女,“我累了,不見人了。”
“好的。”一手調.教出來的侍女,無條件的遵守著教主的命令。
外廷的侍女將教主身體抱恙的消息傳給教徒們,內屋的侍女收拾完客人捐獻的各類器物,悄聲退出了房間。
手上把玩著金色的蓮華紋折扇,不經意的朝自己的下頜揮了一揮,仿佛是在扇風納涼,卻在冷風即將接觸到自己的皮膚時,童磨把頭一瞥,冷風順著自己的臉頰,向著頭頂的房梁而去!
“小老鼠居然溜進來了啊。”
上弦貳眯著眼眸,揚起了下巴,慵懶的眸色射向房梁頂,打算看看小老鼠的真身。
錆兔也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被發現了,青年冷眼望著朝自己門麵而來的血鬼術,毫不猶豫的拔刀挑開了這道冰晶。
緊隨其後的血鬼術逼著錆兔移動,肉色頭發的青年一個滾身翻下了房梁,抬頭持刀,對上了上弦貳的七彩眼球。
“哎~是鬼殺隊的人嗎?”見到了小老鼠手中的刀,童磨理所當然的把錆兔當成了鬼殺隊的劍士。
“鬼…”
錆兔感知過了,在這個內裡接近百人的建築物中,隻有眼前的教主一人是鬼,其他都是普通人類。
…從教會的規模來看,這些人數,絕不是一朝一夕能聚集而成的。
隱藏一片樹葉最好的地方是森林,隱藏一滴水珠最好的地方是海洋。
外貌與人類無異的鬼,要想真正的在鬼殺隊的眼皮子底下隱藏,最好的地方是….
——混淆於人類之中。
在這期間,他吃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