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且僅有一個人。
一個人的力量再大,也是有極限的,彆人忌憚他,想要殺了他,但殺不成也就算了。
五條稚不是這樣的。
金錢、權利、武力甚至是長生,隻要“許願”,就可以實現一切。
在人的野心和貪欲下,他們會做出什麼,五條悟不敢確定。雖有神子之名,但他再怎麼天賦出眾,也隻是一個未長成的孩子。
但是隱瞞一切,稚醬的安全就能保證了嗎?
本該享受肆意的人生,卻因為被判定為“無天賦”被所有人厭棄,本該被冠以“神子”之名,卻被拘禁在方形天空的院子裡。
五條悟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然而直到昨天他才下定決心。
隱瞞術式不僅不是保護稚醬,還是在傷害稚醬。假如他早點公布稚醬的術式,讓稚醬熟練運用,那麼昨天那樣差點被二級咒靈殺死的事故就不會發生!
稚醬沒有任何錯,他的術式也沒有任何錯,【無上限】和【無下限】一樣,隻是一種術式罷了。
稚醬可以也應該堂堂正正地使用它!
五條稚的術式很強大,同時也很危險。僅僅隻是現在的五條悟,保護不了他。
尋求家族的庇護才是最好的選擇。
五條頃仁還在壯年,腦子清醒且有強大野心。
隻要他還有野心,就應該很清楚,長久的許願機比一次性的阿拉丁神燈更能給家族帶來利益。
五條悟收斂了笑意,拋去了一切的猶豫認真地看著五條家的主事人。
“我給稚醬的術式取名【無上限】,簡單地來說,就是付出代價,實現願望。”剛才的糖果已經作為代價消失了,五條悟又拿了一粒糖果,“‘無上限’的意思是,這一顆糖果既能實現‘想吃布丁’的願望,也能實現‘統治世界’的願望。”
“‘想吃布丁’的願望很簡單,所以吃布丁很滿足不會有任何煩惱。但是‘統治世界’的願望很困難,雖然沒有嘗試過,看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大概是‘發生世界大戰所有人都死光,作為最後一個生命統治即將被毀滅的地球然後很快死去’這樣的結果吧!”
五條悟說得很平常的樣子,就好像是在說晚上吃什麼的輕鬆,但大五條們的脊背突然爬上了毛骨悚然的刺激。
恐懼?不,不完全是。既恐懼又興奮,雖然還有些不敢置信,但一種名為野心的東西已經開始肆意生長了。
五條悟將手裡那顆糖果遞出去,稚嫩的聲音宛如從異界而來的魔鬼低語:“你們要來一顆糖果的願望嗎?”
五條茲仁最先伸出手:“我來。”
其他幾個長老也想一顆,但五條茲仁振振有詞:“我的頭發可是沒了的!”
大五條們隻當沒聽到。成年人的厚顏無恥,才這一刻體現得淋漓儘致。
最後還是五條頃仁拍板:“讓茲仁來吧。”
其他人都1v1v1v1v1v2,五條茲仁占絕對優勢!
五條茲仁得意地接過了糖果,蹲下身滿臉慈愛地看著五條稚,似乎曾經將五條稚定義為“廢物”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稚大人,我想用這顆糖果換——”他本來想說換一把特級咒具的,他的咒具在幾天前的戰鬥中損壞了還沒來得及換新的,但餘光瞥見被隕石砸得支離破碎的隕石,嘴邊的話便轉了個彎,“讓我的頭發長出來吧。”
五條稚還是第一次被人用“稚大人”這樣稱呼,而且稱呼他的人還是自己害怕的長老。
五條悟輕輕握住了他的手,溫暖的體溫從手心源源不斷地傳來,五條稚突然就安心了。
“可以哦。”他小聲地說。
細細弱弱的話音落下,瞬間有大量的發絲從每一根毛孔中噴湧而出。
真物理意義上的“噴湧”。
“唔——茲仁你許的什麼破願唔唔唔唔——”
海藻一般柔順的頭發在瞬息“侵占”了整個空間,由於帳的原因,他們就像掉入頭發海洋裡即將被溺死的魚,一張嘴還在不停生長的頭發就“湧”了進來。
五條茲仁:“……”
好在他們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在咒力的狂轟濫炸下,終於有了喘息的空間。
但五條茲仁的那頭秀發也成了狗啃一樣的造型。不對,準確地說應該叫“咒力啃的”。
五條茲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