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條議員,今年我也會一如既往地支持你,請你帶領我們走出經濟低迷吧!”
“上條議員,您上次關於增加就業的發言真是太有見解了,我會支持您的!”
西裝革履的議員親切熱情地和民眾握手,突然,一片支持的聲音中唐突地冒出不和諧的聲音。
“經濟突然就不行了,你們就沒有什麼拿得得出手的措施挽救一下嗎?!”
尖而利的聲音讓現場突然靜默了幾秒,接著更多不和諧的聲音冒了出來。
“上條議員,養老金被挪用的傳言是真的嗎?”
“上條議員,養老金的事情已經立案了這麼久,還沒有調查出什麼結果嗎?”
“上條議員,請問您對橋本會計自殺身為一事有什麼看法呢?”
上條議員臉色的笑容一下有些掛不住。
秘書臉上帶著焦急,眼神卻是瞟向民眾,他跑到上條議員的麵前大聲地說:“上條議員,會議馬上開始了,我們得快點趕回去。”
上條議員做了個安靜的手勢,然後說:“請大家一定放心,養老金這麼重大的事情關乎全體國民,我一定會把事情調查清楚給所有人一個交代的!經濟方麵也請大家多給我們一點時間,隻要我們克服這段最艱難的時刻,馬上就會迎來春天的!”
接著,他就在保安的護送下上了車。
防偷窺的車窗一關上,和煦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個乾淨,扯過濕巾嫌惡地擦了手,將紙巾一丟,粗魯的謾罵從他的嘴裡吐出:“嘴巴上說的好聽,說著支持我,選票呢?!選票還是不見漲!”
“經濟下滑,經濟下滑是我能決定得了的嗎?一群屁民不好好工作,天天就是福利福利福利!”
“養老金被挪用?隻是一點小錢大驚小怪什麼!要我說那些隻會拖累國家的老人就該自覺一點早點去死!”
秘書安靜地開著車,等上條議員發-泄完了,才將接下來的工作彙報給他,完全彙報完了後,又想起一件事:“服部警部剛才打來電話,詢問您晚上是否有時間,他想和您見一麵。”
上條議員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就說我沒時間,他約我無非是想試探橋本的死和我有沒有關係罷了。人都死了,還糾結這個乾嘛?”
他微微起身拉開車前的抽屜,裝著光盤的盒子還好好地放在裡麵。最危險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任誰也想不到已經自殺的會計賬本會被他每天攜帶著去各種場合。
他喃喃自語道:“不過還是得儘早處理掉……”
“吱————”刺耳的輪胎擦地聲刺得耳膜生疼。
上條議員的身體隨著車子的動靜前後左右亂晃:“怎麼了?!”
秘書一臉驚恐:“車子突然不受控製了!”
“快想想辦法啊!”
“等、等等!前麵是不是拐彎處?!”
秘書徒勞地踩著刹車,方向盤轉得飛快然而卻一點用也沒有,隻能瞪大眼睛地看著天空離自己越來越近,接著,失重的不真實感傳來——
“轟——”
人流量不小的馬路上出現了片刻的慌亂。
與此同時,隨大流停下的車子裡,一個穿著黑衣的男人正打著電話:“對,已經銷毀了,在車子失控前我就已經用咒力將光盤毀掉了。”
電話的那一頭,是穿著和服不怒自威的五條家二長老。
他掛斷電話,跪坐在地上恭敬地對簾子裡的人說:“神子大人,辛苦您了。”
明亮寬敞的屋子裡,即便是白天也點著溫暖明亮的燈,暖呼呼的屋子隔絕了外麵一切的寒冷。
房間被分成了大小高低各不相同的世界,更大的那部分低而平,平時日高高在上的家主和長老們都穿著莊重的和服跪坐在下麵。分割兩個空間的是三階又高又寬的台階,半透明的紗簾從上垂下,半遮半掩地將裡麵的景色渲染得朦朦朧朧。
紗簾前還掛著用玉石和金絲銀絲穿成的珠簾,微微晃動時會發出清脆悅耳的撞擊聲。
透過薄紗和珠簾,跪坐在高台下的人隻能隱約能看見裡麵坐著一個幼小的人影。
雖然彼此都清楚裡麵的孩子是誰,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在這個地方用“神子”稱呼他。
經過這些天的“實驗”,五條稚的術式被“挖掘”得很徹底。五條稚本身的咒力很微弱,隻是普通人的水平,有咒力,但幾乎派不上用場。
這是“束縛”。
五條稚本身是個天平,交易的東西和結果都不是他能控製乾預的,所以也不需要咒力。
或者說不能擁有咒力。
如果他的咒力像五條悟那樣厚重,那麼他的能力就不是付出什麼換來什麼,而是心想事成無論什麼都能實現的神明。
是以,比起【無上限】這種“隨口”取的術式名,【等價交換】就更加貼切。
“神子大人,請問您要先休息一下嗎?”五條稚畢竟隻是個五歲的孩子,一直待在高台上也會疲憊,所以每實現一個“願望”,就會讓他休息一下。
五條稚不是很懂為什麼要搞得這麼麻煩,但他每天隻要在這裡待上兩個小時,就能和五條悟一直在一起,這樣的“交易”他很喜歡!
二長老感謝完神子,接下來就是運氣不佳抽到最後一個的五條頃仁。
五條稚的術式發動很便利,代價與他無關,結果也不是他能決定的,他隻要同意就可以了。
而代價和結果之間的東西,是許願的人要去衡量考慮的。
就拿二長老剛才的“願望”來說,直接殺死一個人的代價遠比在合適的時機讓車子出故障大得多。
將二長老的咒力數據化後,大概能得到82的數值,直接殺死一個人需要最少300的咒力才能得到一個相對滿意的結果。
但派人監視對象選擇合適的時機讓車出故障隻需要50的咒力,且後續隻會按照交通事故來結案,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牽扯不到五條家。
咒術界處理的事件大多是咒靈相關,但利益牽扯得多了,需要處理的對象也從咒靈擴大到了人。
就拿五條家來說,他們會選擇一部分高官給予“幫助”用來做利益交換,雖然同樣是收錢的,但能不能花掉這筆錢對那些人來說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殺人很簡單,但事後的處置卻十分麻煩。
既要糊弄過警視廳,又不能給其他咒術師抓到把柄。畢竟禪院、加茂和總監部也和合作的官員,而這些官員之間的派係也是各不相同的。
完美的不在場證明,連環的巧合,就連六眼也難以發覺的咒力殘穢,這個時候,五條稚的能力比什麼都有用。
“神子大人,我願意用……”
實現完最後一個願望,五條稚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跳下台階很快樂地跑去找五條悟。
“稚大人下午好。”
路過的仆人和族人紛紛低頭向他問好。
從天守宅被接回來後,五條稚就被解除了“禁足”,雖然為了他的安全還是隻能在內宅裡活動,但也不拘著他了。
包括稱呼也變了,從“那個廢物”變成了“稚大人”。神子的身份雖然還限製在家主和長老們,但在五條家的待遇卻是和五條悟一樣的。
雖然五條稚對此最大的感覺就是可以早點見到五條悟,可以多一點時間和五條悟貼貼!
“尼醬!”五條稚撲到五條悟的身上,胳膊掛在他的脖子上,蹭蹭他的臉頰,“尼醬我好想你哦~”
回來後,五條稚也被打包一起去跟著五條悟上課了,但天守稚有“許願時間”,這個時間他和五條悟是分開的。
“他們又向你許很多的願望了嗎?”五條悟臭著臉,“那群臭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