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關鍵的事情解決,孔昭心中一塊大石落地。
老實說,她並不是很相信自己這個大師兄說到做到的本事,但是杜開疆最好的一點就是一旦什麼事情答應你,即使做不到他也會拚儘全力。儘管已經回了家,但是後邊的每一步都很難,心中得萬分謹小慎微不能出差錯。
孔昭走出開陽峰,卻忽然在山腳下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他穿藍白相間的道袍,身後是玄武標誌,袖口的五色纏絲,麵如冠玉,嘴角總有笑意,讓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如沐春風,都以為這是天下脾氣最好的人。誰人知道他一副溫和皮囊下極端,敏感,又心狠手辣的一麵呢。
孔昭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心中已經開始合計應對之法了:“何罔極,難不成你也有事路過這裡?”
現如今修為大漲,二人都是金丹修為,孔昭再也不用稱呼他為何前輩。更何況二人離最後翻臉也隻差一步,斷然不用再裝什麼互相尊敬了。
“當然不是。”何罔極回答的很爽快,“我自然是特地在這裡等你的。”
孔昭微怒:“我怎麼記得十二年之期還沒到呢吧,你這麼著急是做什麼?”
“什麼勞什子十二年,我不是為了那個約定才在這裡等你的。”他似乎著急解釋什麼,可是過了一會兒,還是露出一個模糊又曖昧的笑容,“其實我有件東西想給你看,孔道友可否,跟我來一趟呢?”
那怎麼可能呢?
孔昭差點瞪眼了,怎麼會有人不明不白就跟你走呢,不知你的惡毒心腸還好,知道了還這麼隨便跟你走,不就是去送死?
“不管你信不信,在下沒有惡意。”何罔極有些急了,“你到底跟不跟我去天樞峰?你要是不跟我去,我立刻把你今日私會杜開疆長老的事情嚷嚷出去,你大概也不願意吧。”
雖說威脅的話已經說出了口,可是何罔極心中不是不後悔的,他不想這麼威脅她,他也想給她留下一個好形象。可是來不及了,他也等不了了,今日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還以為孔昭還會罵他幾句,然而她卻在聽到天樞峰這三個字時沉默了下來,然後果斷開口:“既然你這麼想,那請吧。”
何罔極心下激動不已,也顧不得山門之中不讓禦劍的規定,幾步禦劍,二人來到了冰封的天樞峰山腳下。
這裡,曾經是地脈最充裕的洞天福地,也是靈獸七峰中最高的一座,此時一片銀裝素裹,寒氣逼人,半個山頭被白色包裹,看不出絲毫生機。
山腳下的冰石上,是密密麻麻的符咒和封印,一塊石碑直插地麵:“任何人止步。”這幾個字筆走龍蛇,矯健有力,除了蕭璿璣,無人有這種腕力。
孔昭心中隻剩下冷笑,為了毀滅證據也好,為了埋葬真相也罷,蕭璿璣果然對自己這個曾經的結發道侶厭惡到了這種地步嗎?不惜輾轉騰挪裡從極冰淵和南部大雪山的萬年玄冰封印住這裡,也不知他厭惡到了什麼地步,舍得花這麼多心思。
“以前,除了掌門師叔沒人進得來這裡。”何罔極咬破手指,鮮血滴道法陣上,“我在他的門前跪了很多天,求來了每年進來祭拜的機會。”
孔昭隻淡淡掃了他一眼,並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