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童磨走了好長一段無聊的路,以至於一鬥都想要念叨點什麼了,才到了一處狹小的室內。
一鬥左右看看,略有些疑惑:“這是什麼地方?”
童磨挑了挑自己的大粗眉:“臨時躲太陽的地方。”
實話實說,有點磕磣。
不過一鬥忍住了,他沒有吐槽,隻是左右打量了一番,然後就看到童磨躺了下去?
“你這是?”
“休息。”童磨似乎並不是很想和一鬥對話,他有些興致缺缺地看著自己的手,心想著自己怎麼帶回來這麼個玩意兒。
換做尋常,即便是鬼,這麼擾他的興致,他肯定要殺了。
可他為什麼把這家夥留了下來,還帶到了自己用來躲太陽的小屋呢?
不,他不僅要把這人留下來。
童磨閉上雙眼,嘴角還掛著笑。
是的,他不僅要把人留下,他還要……
一鬥一看這童磨居然就這樣睡著了,一時間還有些茫然,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如此放心。
隻不過他畢竟是臥底,況且作息也和童磨他們不同,至少一鬥就是個白天行動的,所以他現在一點也不打算休息。
可是不休息乾嘛呢?
一鬥思考了一會兒,決定把自己過剩的精力放到捉鬼兜蟲上。
然而剛準備出門,他忽然想起,這裡不是稻妻,沒有鬼兜蟲,而且他也不能出門,畢竟“鬼”是懼怕陽光的。
無奈,一鬥隻能縮回原地,無聊地打量著這間屋子。
屋子不大,他們之前是走的地道來到這裡的,正好完全避開了太陽,裡麵沒什麼多餘的東西,也看不出這個童磨的喜好。
此前旅行者並沒有多叮囑一鬥什麼,隻提到了童磨的技能可能與冰相關,而之前也確實看到了,在童磨戰鬥的時候,四周的氣溫確實很低。
不過因為一鬥全程在攔,具體的招式卻沒怎麼看到,隻知道此人的冰可能有毒,居然讓那個小姑娘倒下了。
不過有五郎在,應該不會有問題吧,畢竟一鬥也聽說過,反抗軍背後的軍師很聰明,想來這件事也會有所預料。
——會的吧?
畢竟當時旅行者也拉著五郎說了好久。
思緒漸漸跑遠,一鬥趕緊搖了搖頭,此時此刻他也沒法回去看,隻能相信五郎,相信他可以解決問題。
發呆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讓人摸不清楚,知道童磨醒來,一鬥才注意到,晚上了。
當然,最主要讓他意識到夜晚降臨的,是困意。
興奮了一個白天沒睡的一鬥,已經成功與其他鬼的作息產生了偏離。
不過作為一個合格的臥底,一鬥決定忍住。
然後他就打了一個哈欠。
童磨瞥了他一眼:“你沒睡?”
一鬥瞬間警覺:“不熟悉的地方,怎麼能睡?”
對於這個答案,童磨沒有多說什麼,隻隨意轉身,向著門外走去。
一覺醒來,他已經不再糾結一鬥的事兒了,這家夥挺有趣,那就留著,如果能看到其他上弦變臉,那就更有趣了。
嗯?如果這個鬼不夠有趣怎麼辦?
那就殺了唄。
左右也不是什麼大事。
此刻的一鬥還不知道童磨心裡在算計什麼,他想著童磨帶自己離開,說不定要去鬼的大本營,到時候能了解到的信息或許會更多。
這樣一來,他是不是就是最棒的了?
想到這一點,一鬥的情緒又高昂了許多。
然而這種情緒,很快卻被澆滅了。
他跟著童磨前腳剛走出屋,後腳外麵就下起了雨。
眼看著童磨的腳步一頓,讓以為他要拿傘的一鬥忍不住開口道:“男子漢從不打傘!”
是的,沒錯,作為一個男子漢,一鬥連衣服都敞開來了,怎麼可以接受兩個男人打傘這種彆扭的姿勢?
好在童磨也沒這個打算,他隻看了一鬥一眼:“我沒打算拿傘,畢竟這雨算不了什麼。”
下一秒,雨勢變大,仿佛有一桶水澆到了童磨的頭上,讓他把話咽了下去。
嗯,看來是打臉現場了。
不過社死這種事,往往都不是一個人的悲傷。
很快一鬥也嚎叫了起來:“啊這雨也太大了吧!快!快開傘!”
最終,他們還是打了傘。
這裡是童磨的臨時落腳地,雖然簡陋,但也備了寫必需品,比如傘就是必需品之一。
但也因為這裡是童磨一人的臨時落腳地,所以傘,隻有一把。
最終,在某個鄉下,出現了兩個緊緊挨在一塊兒的大漢,他們共乘一把傘,看上去黏黏糊糊的。
“媽媽,這兩個大哥哥怎麼撐一把傘啊?”
“小孩子彆看這種東西。”
童磨:……
一鬥:……
雖然但是,此時此刻他們的心情出奇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