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一鬥瞬間慌了,他後退一步,努力控製著表情:“你在說什麼呢?”
“我當然是鬼啊!”
童磨眯起了眼:“我以為……你懂我的意思。”
一鬥深吸一口氣,剛想說些什麼,腦海中忽然傳來旅行者的聲音。
“告訴他,你是另一個世界的鬼。”
一鬥:?
旅行者的聲音有點奇怪,但一鬥沒有在意,因為下一句話吸引了他的注意。
“你之前連天領奉行都說出來了,但凡是個有腦子的,都猜得出來你的身份有問題,既然如此,不如把主動權把握在自己的手裡。”
塵歌壺裡的玩家忍不住揉了揉額角。
聯絡一鬥的功能還是他剛剛找出來的,早在看到一鬥的那番表演時,他就意識到了不對,而最不對的,卻是童磨的反應。
童磨什麼反應?他沒有反應。
怎麼可能沒有反應?其他人不知道,但玩家是知道這個世界鬼的情況的啊!
這個世界的鬼全是由鬼舞辻無慘的鬼血變成的,弱小的鬼尚且不談,可像童磨那樣強大的鬼,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問題?
他原本想著,就算被發現了,有五郎在,一鬥跟這個童磨打一架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可是不知道一鬥在想什麼,居然和五郎分開了?
好吧,確實從結果來看,這種做法是正確的,分開之後五郎也有充足的空間救人了。
但是,現在一鬥的安全就讓玩家很擔心了。
為什麼童磨沒有直接點出一鬥的問題?為什麼直到現在才點出?
原因很簡單,之前天快亮了,而且旁邊有鬼殺隊的人在,但是現在呢?
現在一鬥在童磨的大本營,而天,才剛黑。
玩家不敢想象一旦對話出現了問題會導致什麼樣的結果。
是的,他知道一鬥很強,但他不敢賭。
提瓦特的每一個同伴都是他最重視的存在,他不敢賭這些同伴們能否如他一般複活。
所以,儘管他尊重同伴們的選擇與做法,但此時此刻,他必須開口。
“不要展露過多的強大,適當的時候也可以展現弱小。”
“一鬥,你告訴他,你雖然是異世的鬼,但你同樣畏懼陽光。”
雖然隻看了動漫,但玩家清楚,鬼舞辻無慘的執念在於陽光,如果讓他知道一鬥不懼陽光的話,恐怕他對拿一鬥來做實驗之類的。
“記住,一定不要暴露自己不懼陽光的事情,一旦你暴露了,我會迅速通知五郎,讓他完成任務。”
這個時間段的任務其實在一鬥和五郎救下蝴蝶香奈惠的時候就基本完成了,隻要五郎告知蝴蝶香奈惠關於旅行者的事情,她就會幫忙許願的吧。
不僅僅因為五郎是她的救命恩人。
更多的,還是因為這個世界的人類,都無比溫柔呀。
時間稍稍往前拉一點。
蝴蝶香奈惠睜開雙眼,陽光落進屋裡,帶來一片暖意。
她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也能夠下地行走了,於是她準備和那個孩子聊一聊。
那個,把她救回來的神奇的孩子。
她走在蝶屋的回廊上,遙遙便望見了那孩子,頂著獸耳的少年似乎正在和她收養的女孩兒說著什麼。
“香奈乎,在說什麼呢?”
女孩兒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早便習慣了她的安靜,蝴蝶香奈惠隻是摸了摸她的頭,輕聲道:“我和這個哥哥有話要談,香奈乎可以先去彆的地方練習嗎?”
栗花落香奈乎定定地看著她,然後點了點頭,便跑開了。
似乎是因為隻剩下他們兩人,五郎頓時有些局促,他的手都有些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
雖說這確實是他救下的人,可萬一她問一些五郎無法回答的問題,他便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心緒不斷變換,現實卻沒有過去多久。
蝴蝶香奈惠緩緩走來,坐到了五郎的身旁。
“五郎……先生,是吧?”
小狗猛地繃直了尾巴:“叫我五郎就可以了。”
蝴蝶香奈惠笑了,她看了看天空,體貼地聊了些輕鬆的話題。
“今天的陽光著實很舒服呢。”
五郎點了點頭:“溫度適宜,尾巴也……咳,我是說,今天是很適合鍛煉的日子。”
順著他的話,蝴蝶香奈惠看向了五郎的尾巴:“五郎的耳朵和尾巴,是天生的嗎?我似乎從未見過?”
五郎頓時有些緊張,可想到他們的登場方式,總覺得沒什麼好編的。
腦海中閃過無數心海大人說過的話,終於,定格在了其中一頁。
【與惡人交鋒,不知其底細,須得周旋;與善人交流,望向其求助,不如直言。】
於是他抬起頭,滿臉認真道:“其實,我來自於另一個世界。”
“本大爺是彆的世界的鬼。”
在不同時間的不同地點,一鬥也說出了類似的話語,或許是不再隱瞞,他有些放開地找了個地方隨意一坐。
“你們這個世界的鬼怎麼混成這樣?還吃人?不想和人類好好相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