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晨是沒聽見, 他要是聽見了肯定會叫一聲扯淡。王雲達酒雖然釀出來了, 但是年前賣的沒有送的多, 年後建新酒廠加上開福臨門的分店,花了不少錢。
趙晨有分紅,但因為前期投入的問題,酒的利潤相當可憐。說不定現在賬本上他還是欠賬呢, 當初他賣酒時候跟萬掌櫃的借了兩百兩銀子還沒還呢。
要是真靠著分紅過日子, 趙晨還不一定能過的這麼瀟灑。
趙晨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兒,乾脆也不去看賬本領分紅,缺錢的時候直接跟萬掌櫃的說一聲, 拿點銀子出來。
萬大掌櫃仁義, 知道趙晨什麼情況, 這種事兒根本不計較, 反正趙晨一個鄉下人不嫖不賭,也花不了什麼錢。
再說了,將來又不是不還。
可是這些事兒趙晨心裡明白, 村裡人不知道啊,趙晨一頓洗三宴席,直接把細柳村的人給鎮住了。
趙晨富裕了!
趙晨名聲不好, 這群人遠遠的對著趙晨指指點點,在趙晨跟前卻屁都不敢放一個。
張筱和李老頭一行人可聽了滿耳朵, 張筱想了想, 覺著這事兒有必要跟趙晨說說, 果然他前腳剛跟趙晨說完, 趙晨眉頭就皺起來了。
有一句話趙晨十分讚同,低調做人,偷偷發財。
這低調做人趙晨上輩子沒學會,這輩子也是做不到了。可這偷偷發財,趙晨捂著釀酒的營生不給彆人知道,卻忘了偷偷發財的根本是不在外人跟前花大錢。
而他釀酒的營生,村裡人是想知道,但是隨便打聽彆人營生是犯忌諱的,不然你乾的營生被打聽的人知道了也去乾,這是搶生意,不地道。所以當初老族長問趙晨乾的啥,趙晨說不是邪路子,老族長就不多說啥了。村裡人也不會多問。他壓根兒就不用捂著。
在村裡人眼裡,他已經蓋的了青磚大瓦,置辦了地,買得起豬仔黃牛,辦的了那麼鋪張的洗三宴,無論哪樣那都是花了大錢。
趙晨這大錢花的一點不心疼,真不怪村裡人說他富裕。
趙晨欠著福臨門的債呢,但是在細柳村,他已經是個‘有錢人’!
這人窮誌短羨慕富人又仇富的鄉下,沒錢的人家看見有錢的說不得都想咬上兩口肉,再有這十裡八村的二溜子,保不齊有人以為他有錢鋌而走險來他家借兩個錢花花。
有了這層顧慮,再想想村裡的留言,趙晨就鬨心了。
家裡已經養了三隻狗崽子,現在已經半大了,來個人也會叫門了。
趙晨還是不放心,又去抱了兩隻狗崽子。
趙晨不怕那些人,但家裡現在多了薔哥兒,他做什麼都要為薔哥兒的安全多考慮一層。
薔哥兒正在張絮身邊呼呼大睡,趙晨湊近了小心親口腦門。嬰兒嫩巴掌啪的拍在趙晨臉上。趙晨頭一次挨了巴掌還心甘情願樂嗬嗬。
他想了想,把這事跟張絮小聲商量了一下,張絮眉頭也皺起來,隔了半晌,道:“他們瞎說話,那我們就不能也說回去麼?”
趙晨一聽,忽然覺著自己有點傻,以前張絮那些流言怎麼傳出來的?有張絮勢單力薄解釋了沒用的原因,更多的還是張絮忙著養家根本沒工夫解釋。到最後,解釋也沒人聽。
但是他趙晨是誰?四裡八村出了名的狠人,就憑這個他說話能有人不聽嗎?
笑話,就趙晨現在的名聲,他指著西瓜說那是南瓜,都有人跟著應聲兒!
趙晨掰過張絮腦袋瓜,對嘴兒親了一口:“不愧是我夫郎,這腦子就是比我好用嘿。”
他這明目張膽的調戲,張絮都快習慣了,推了他一下:“是你一時沒想到而已。”
趙晨嘿嘿傻笑,出門辦事去了。
也不算辦事,就是拎了點小酒找李老頭喝一壺,順便說說他們家的房子,和他們家的錢。
桌麵上一碟花生米,一碟五香豆,還有一碟涼拌豆乾。
李老頭這是看趙晨來了,把他平時打牙祭的東西都端出來了。
他還有點奇怪,自從薔哥兒下生,趙晨天天扒著他家小哥兒簡直恨不得把自己黏在哥兒身上,今天怎麼跑這兒來了?
趙晨的解釋相當合理,他兩手一攤:“就是絮哥兒嫌棄我太黏薔哥兒,把我轟出來的。”
李老頭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