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大掌櫃派人的意思很明確, 就是探探趙晨的底,趙大梁家嫁小哥兒, 是不是趙晨知道他要憋壞水兒, 提前給老趙家告密了?
福臨門的夥計都機靈, 話不明著說, 就問趙大梁家咋回事兒。
天天在人家附近盯著, 萬大掌櫃能不知道咋回事兒嗎?
趙晨道:“我也是趙如意出嫁的時候才知道他家給他聘人家了。”這事兒跟他趙晨沒關係。
福臨門的夥計心領神會, 衝著趙晨拱了拱手, 沒進門,轉身就走。八成以後他再也不想來了。
趙大梁家的事情趙晨倒是知道,主要是鬨的太大,趙如意出嫁那天幾乎半個村子跟著看熱鬨, 一邊看一邊起哄。張絮阿麼在屋裡聽外麵這麼鬨,本來沒多少的好奇心也被勾搭起來了。
趕巧那天張筱也在趙晨家,見張絮阿麼這表情, 就攛掇他出門看看。張絮阿麼半推半就的去了,沒敢在老趙家大門口明目張膽的看,在個胡同拐角偷摸看著也把事情聽明白了。
回來就給張絮說。
說完了又一陣唏噓:“嫁了挺好, 看夏春還怎麼鬨騰。”
趙晨笑:“阿麼,你也知道夏春鬨騰了?”
“我個天天在屋裡呆著的,沒事兒能聽到多少閒話?可但凡聽見的,八成都是夏春的, 你說這人還不鬨騰?”張絮阿麼小聲嘀咕著, 扭頭又去看張絮, “我再給你端碗湯去。”
張絮張口就來:“阿麼,我現在不想喝。”回嘴兒的速度那叫一個快。
張絮阿麼這回倒是固執的:“多喝點好,我端過來放著涼涼,等不燙口了,你再喝。”他轉身出門,張絮張張嘴,一個人鬱悶去。
趙晨看的直樂,道:“絮哥兒,我幫你喝,你答應我個條件唄?”
張絮有點警惕,又有點好奇,問:“啥條件。”
趙晨嘿嘿一笑:“咱晚上脫光了睡唄?”
趙晨在現代就喜歡裸睡,也就是來這邊大家都穿著裡衣他也穿著,人還不熟的時候他隨大流就算了,現在他都想跟人一起過日子了,那還不是怎麼舒坦怎麼來?張絮是他夫郎,一塊裸著怎麼了,大老爺們誰怕看啊?
張絮臉瞬間通紅,兩手下意識捉著衣服下擺,那模樣像是要被強.暴的小媳婦兒。
趙晨笑:“你害羞啊,咱不是夫夫倆嘛,又不是沒看過。”
以前的“趙晨”是看過,按理是沒啥,可現在這個趙晨,不知道為啥,張絮還真就有點不好意思。
“大白天的,說什麼胡話呢?”
趙晨說話沒什麼忌諱,出去問問,有誰能張口閉口就說脫光的?
趙晨瞅著張絮那模樣忍不住樂,往他跟前湊了湊,毛手就想往他身上招呼:“這怎麼算胡話了,你說你天天捂這麼嚴實乾嘛,現在在家,我看看,捂出痱子沒?”
他往前湊,張絮就往後躲,躲來躲去倆人一塊倒炕上了,張絮阿麼本來想送湯,愣是在門口沒進來。
張絮給趙晨壓著,又推不動他,一下急了,雙手猛的拍趙晨背上:“趙晨,你彆撒潑!我身上臟呢,按理你晚上都不能睡我屋!起來!”生產後小哥兒就沒洗澡,怕著涼,身上就算不上乾淨。
這話一說,趙晨就不吭聲了,不吭聲歸不吭聲,人就死皮賴臉趴在張絮身上,硬是不起來。
張絮又去拍他,看他還不動彈,手一伸在身邊針線笸籮裡麵摸出根針,對著趙晨胳膊上就來了一下。
“哎喲!”趙晨瞪圓了眼睛,終於從張絮身上爬起來了。
張絮拿著針對著他比劃:“該乾嘛乾嘛去,再鬨我還戳你信不信?”
趙晨摸摸胳膊,又看看捏著針耍威風的張絮,小哥兒臉還通紅,鳳眼一瞪,更有一股子倔勁兒。趙晨被啤酒瓶指著過,被棍子指著過,板凳腿是最常指著他的,更凶殘的還有刀子,就是頭次被人用繡花針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