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晨也沒傻了吧唧自個兒風風火火的找,小跑著去了福臨門,一個人找哪兒有找幫手來的快,事兒跟福臨門管事兒的一說,福臨門能抽的開手的夥計一窩蜂的往外頭竄。
趙晨可算的上是小東家,酒水還有著他的份兒呢,旁人不知道的,福臨門管事兒的能不知道嗎?
趙晨給的指示也很明確,賊頭鼠腦的兄弟倆賣一頭身彪體壯的大黃牛,那就沒錯了!
彆說,這可有效率多了,趙晨坐在桌子邊才喝了兩碗兒茶,那邊就回來信兒了。
城西菜市場呢,那邊一堆賣菜賣肉賣牲口的,馬家倆兄弟還挺能躲,找了個犄角旮旯藏著賣,瞧見人就小聲問人買牛不,跟地下黨接頭似得。
跑那邊的店夥計是平日裡給福臨門買菜的,那地方他熟,進去仔細找了一遍就瞄上馬家兩兄弟了,留了個人看著,一夥計就衝回來稟報。
等趙晨過去的時候,喝,可不就是這倆。
場麵還挺混亂,一個土財主樣兒的漢子氣的吹胡子瞪眼睛,對著福臨門的小夥計吼:“我怎麼就不能買這牛了,這又不是你家的牛,我跟人家賣家說話,一個樂意買,一個樂意賣,乾你啥事兒啊!?”
夥計急了,這牛可能是趙晨家的,但他又不敢確定,生怕說重了,這牛又不是趙晨家的,那可咋整。
土財主又要去牽牛,小夥計沒了法子,扯著牛韁繩就是不答應。那邊上馬四馬五也著急,他們倆就急著把牛賣了呢,哪兒尋思碰到這個胡攪蠻纏的,兄弟倆恨得眼睛都紅了,兩步上前就要把小夥計扯邊上修理一頓。
小夥計也是個精明的,扯著嗓子就喊:“殺人啦!殺人啦!這鄉下來的鄉巴佬膽子大了,要殺人啦!!!!”
趙晨扒拉開人群,衝進去聽見這聲,忍不住就樂了,福臨門的夥計,都特麼是人才啊!
馬四還要上手,趙晨一把扯住馬四胳膊摔回去,大聲道:“哎呦,馬四,你賣牛啊,我咋從來沒聽說過你家有牛!”
店夥計聽見趙晨的聲音,一溜煙爬起來,找到組織了一樣,在趙晨後麵站的溜直,順便把牛也牽趙晨身後,趙晨都認出來人了,這牛不是趙晨家的是誰家的!?
馬五可沒他哥膽子大,一聽見趙晨說話就想跑了,馬四梗著脖子就喊:“我怎麼就不能有牛了,這就是我的牛,我早上撿的!”
土財主瞧見不對,在邊兒上見縫拆針:“哎哎,我說你們倆,有仇你們去彆處報去,這牛我已經買了,趕緊的,把牛給我。”
趙晨扭頭看過去,一扯嘴角,眼神冷的和刀子一樣:“你買了,我說賣了嗎!?你特麼傻嗎,剛老子說話,你就不會好好尋思尋思,我說他家沒牛,他說他撿的牛,你就不問問他他在哪兒撿的?你買牛,你花了多少錢?”
四邊沒人搭腔,牽著牛的店夥計一聲高音兒:“七兩!”
趙晨手指著土財主罵:“正經來的牛有這麼便宜的!?”
店夥計又是一個高音兒:“沒有!”
土財主氣的老臉通紅,話都說不利落:“現在牛在他手裡,我就跟他買的,我管他牛是哪兒來的!?”
趙晨也火了:“這特麼我家的牛,你跟他買,你買個屁!”
“你說是你的就你的了!?”
趙晨道:“我早上剛丟了牛,他們就撿了一隻,天底下有這麼巧的事兒?我們家的牛頭上兩個白花,村裡人都認識,這不是我家的,這特麼還是大風刮來的?非得讓我拉你去我村走走,叫整個村子給我證明?”
土財主氣的直拍胸口,不接腔了,馬五道:“趙晨,兩個花兒的牛多的是,你這說法誰都能說! ”
人群裡又冒出來個人,灰布衣服,邊角帶紅,正是衙役的打扮,一來就開始吆喝:“乾什麼呢,乾什麼呢,聚眾擾民,這堵了路了知道不!”
馬家兄弟一瞅見衙役就慫,話都不敢說了,趙晨哪怕這個,看見官差反而更得瑟了!扯著嗓子就喊:“官爺,正好你給評評理,這是我想聚眾的嗎?我哪兒想聚眾了,這不是有人偷了我們家的牛要賣了!這是我家的牛,他拿跑了就說是他撿的,我來找,他還說我沒有證據,這牛不是我家的!放屁!拴牛的繩子還是我夫郎前陣子編的,出來走這麼一會兒,這牛都不是我家的啦!天底下還有王法嗎!?”
趙晨罵完,就差坐地上撒潑了。
彆說是細柳村,折陽城都有不少認識潑皮趙晨的,這名頭叮當響,衙役們更沒一個不知道趙晨的,不過趙晨這人不著調,倒是也沒不講理,他也不說假話。
趙晨這一吼,衙役就知道咋回事兒了,虎著臉就對著馬家兄弟道:“他說的是真的?你們把人牛給偷了?”
民怕官,就算是馬家兄弟這樣的見到官差也腿軟,也就趙晨這一個另類,馬四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不是偷,我,我們撿的牛,不知道是他家的......”
“哈,笑話。”趙晨一口唾沫呸過去,“我家牛拴樹上的用你撿?馬四馬五,彆以為一大早的就沒人瞧見你們倆乾了啥齷齪的!”撿了牛和偷了牛那可不一樣,要是偷了,那是要下大牢的!趙晨生氣了,哪兒能讓這倆人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