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曾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時和人小貨郎情深深雨蒙蒙,以為當一輩子的秘密誰也不知道也就算了。搞半天肚子裡麵還揣了一個,讓他想不承認和貨郎沒一腿都不行呢!
趙如意這話一說,夏春一屁.股坐地上開始嚎。
要是個大戶人家,他說不定還高興,讓趙如意去攀親戚,嫁過去說不定他還能得個好。若是個一般人家,趙如意也有個去處,畢竟孩子都有了,誰還能抵賴不成?夏春去人家鬨一鬨,說不定也能得兩個錢。
可偏偏是貨郎?這叫他上哪兒找人去?
彆說找不到人,趙如意以後就隻能留在趙大梁家,以後誰看見趙如意都能想起老趙家這一家子的齷齪事兒,這不是叫人一輩子戳脊梁骨嗎!?
即便人戳了,他們都沒辦法還口!
夏春那個恨啊,哭叫著攥起拳頭一拳一拳往趙如意身上捶。
落山村裡頭有人道:“哭給誰看呢?你們家自己造孽,憑什麼禍害我們落山村?先把彩禮錢給鄧家小子,等我們走了,你們隨便哭!”
“對,賠錢!”
人群裡忽然擠進來一個人,走前頭拽住鄧天成,聳啦著腦袋道:“哥,咱回去吧。”正是鄧天海。
鄧家嬤嬤領著趙如意回家的時候鄧天海去山上打獵了,他和村裡的獵戶學了一點陷阱,尋思弄點野物給家裡人加餐,學的手藝不到家,半年能弄到一回就不錯了,今兒運氣還真好,讓他弄了隻野兔子,鄧天海高高興興拎著兔子回家,尋思這兔子不賣,一定要給家裡幾個哥兒做了吃。
結果回家就遇到這樣震撼的事兒,整個人跟被雷劈了一樣。
等聽明白了,也知道他哥帶著人來細柳村了。
他腦子發懵,還是往細柳村走,現在才過來。
沒看見人還好,等看見鄧天海,鄧天成的眼睛瞪得老大,火氣蹭蹭往心尖上竄。一把拽開弟弟的手,大聲道。
“我弟弟老實,樂意乾活,心眼也不壞,去我們落山村問問,誰不誇我們鄧家二小子是個麻利爽快的人,沒錯,我鄧家是窮,可是我們鄧家有一把子力氣,家裡娶了哥兒就絕對不讓家裡哥兒受委屈,趙如意你捫心自問,我弟弟讓你吃過什麼苦嗎?他委屈過你嗎?他對你還不夠好?你來我們家什麼都不會做,我弟弟說過你什麼?連飯都是他做了給你吃,他哪兒對不住你?”
鄧天成站在鄧天海前頭道:“今兒我必須討個說法了,你們細柳村就這麼欺負人的?懷了孕的哥兒嫁到彆的村,就不怕以後你們村的哥兒沒人敢娶嗎?”
這話一出,細柳村的人也坐不住了,村裡不少人家可還有沒嫁人的小哥兒呢,這壞名聲傳出去,家裡的哥兒可不被彆人牽累了?
“落山村的,話可不能亂說,這趙家的是趙家的事兒,和我們村其他人可沒關係。”
“那可不,哪個村沒個歪瓜裂棗啊,你敢說你們村就全是高風亮節的?”
“趙如意不是之前說和福臨門少東家搞上了麼?怎麼又和貨郎搞起來了,然後才嫁的人??”
“哎呦,這可夠亂的。”
“平日沒見這小哥兒出門,沒想到不出門也能搞這麼多事兒。”
“肚子都搞大了,膽子還真是大。”
說來說去,最後還是落山村的一句話:“還彩禮錢!”
趙大梁家才給催債的拿走五十兩銀子,哪兒還有錢,夏春坐地上撒潑:“有本事你們就打死我算了,錢,哪兒還有什麼錢!?”
落山村裡一個人喊出一句:“扯來扯去就是騙了我們落山村的人還不打算負責,兄弟們,彆跟他們廢話了,砸!”
一群人呼啦啦衝上去,對著趙大梁家開始打砸。趙慶吉也不藏著了,和趙大梁一起衝出來攔著,但一群紅了眼睛的哪個管這倆人,一把推開倆人,撩起鎬頭就砸。
鄧天海拉著他哥,還是被鄧天成推開了:“咋,委屈還沒吃夠!?你還護著他不成?”
鄧天海回頭看了一眼趙如意,最後啥也沒說。
哪個沒有脾氣?當聽說這事兒的時候他都氣瘋了,然後就覺著惡心。什麼樣的小哥兒和彆人都爬炕上去了,還能在新婚夜麵不紅氣不喘的當沒事兒人似得嫁給他當夫郎?
正經拿他當傻子嗎?
一群人風風火火,沒多久趙大梁家已經是一片狼藉,終於細柳村幾個機靈的把族長請了過來。
老族長給人扯著飛奔而至,一聲大喊:“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