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找夫郎,能攛掇當兵的玩兒這麼大,天底下除了趙晨估計也沒誰了!
就他夫郎金貴,金貴的找他都得這麼多兵一塊出動!這和官家夫郎也差不多了吧!
他們自己都沒這待遇。
他爺爺的!
白興水也想走,趙晨拽住他:“哎哎哎,白隊,咱還要去牛頭山呢。”
這一提醒白興水才回過神,猛的一拍腦門,剛叫趙晨這忽悠一圈,他把本來要乾的事兒都差點給忘了。當下把才散開的小隊長們又叫了回來,商量下去牛頭山。
當晚牛頭山上一片哀嚎,幾個隊長像是發泄下被趙晨當槍使的怒氣,那收拾人力道刷刷刷,行雲流水,溜的不行。
趙晨沒上去打架,就在寨子裡麵來回晃蕩,抻著脖子喊:“絮哥兒,你在哪兒!?”
他自己喊不算,非要拉上旁人:“你們彆愣著啊,一邊動手一邊幫我喊人啊,不是打著幫我找夫郎的由頭來的嗎?不喊算什麼事兒,快喊,我夫郎叫張絮!”
頓時喊聲一片,高高低低的絮哥兒你在哪兒響了起來,這是像殺人的口號一樣長久不衰。
幾個隊長更憋屈了,這種哭笑不得的無形憋屈終於在剿匪結束拿了人藏寶箱的時候才鬆了口氣。
“他絮哥兒到底是誰?”一個人問出口,所有人都好奇。
楚嘯之被迫把和張絮接觸的那一段又講了一遍。
“這夫郎和趙晨一樣都不是好惹的主兒。”
楚嘯之搓頭發,可不是麼,從小到大,他就被這倆人罵的狗血噴頭了。
想想就來氣。
趙晨沒找到張絮,有點小失望,但臉上倒也沒大變化。
白興水明白了,估摸著趙晨根本就沒有絮哥兒在牛頭山的消息,也是他自己沒多想,要是真知道張絮在這兒了,趙晨還能那麼淡定?估計早就和上次一樣變成瘋狗了!
趙晨自顧自去裝銀兩的箱子裡先摸了倆元寶,笑嘻嘻道:“總得有我的份兒吧,我現在不能吃你們的大鍋飯,還帶著個孩子,得花錢!”說完轉身就跑一邊窩著,楚嘯之想抓他,這人跑的還快,一下子竟然沒抓著。
書生樣的漢子笑道:“行了,隨他去吧,這個寨子小,咱留三分之一給副將,剩下的咱現在就分了吧。”
寨子的確不大,但三分之一也有幾百兩銀子,剩下的錢來的人平分了,每人也能分個二三兩,比一季的軍餉還高,一時間所有人臉上都笑開花,不少人拿著小布包把銀子裹了好幾層,小心揣懷裡,白興水看著這一幕,終於有點明白趙晨那句,沒錢的時候,給他錢才最實際。
一路下山。
一邊下山趙晨一邊給人講,以後喊人要大聲,喊絮哥兒,薔哥兒,宣小子都行,本來還想帶上張絮阿麼,但是想著喊阿麼,這是喊誰阿麼呢?最後作罷。
趙晨就是要把事兒做大,鬨起來才好。最好讓所有人都知道,細柳村張絮,有人找。
他鬨的越大,也會有越多的人幫他找張絮。
他就是要讓他的名聲傳出去,傳的遠了,說不準張絮也能聽到,知道他現在很好,他在軍營裡,也許還能來找他。
黑咕隆咚的下山路,趙晨忽然狼嚎一樣的大喊一聲:“誰幫我找到我家人,找到一個我給他五十兩銀子,我趙晨說到做到!”
這下子才真是把當兵的漢子刺激的眼睛都紅了,恨不得張絮就在眼前,馬上就能讓他們逮到,送趙晨跟前。
五十兩銀子,鄉下泥腿子辛苦一輩子都不一定能有這麼多銀子。
本來剿匪的時候喊人還不樂意,這會兒再讓他們喊,恨不得全天下他最響,就傳到張絮耳朵裡麵叫張絮聽見了才好。
土匪窩算什麼!現在他們是真恨不得多來幾個。
趙晨帶人剿匪宣揚自己是一方麵,還有一方麵他沒和人說。
張絮現在逃荒呢,這群山匪搶劫流民,一個談不攏也許就要傷人,趙晨可不樂意家裡任何人受傷。
就算他和張絮現在分開,他私心想著,他這麼剿匪,前頭的山匪也該長點心,不敢太囂張,張絮路上也會安全點吧。
趙晨想的沒錯,他的確是給張絮掃清障礙了,不過不是防止前頭山匪太囂張,而是他處理完的山頭囂張不起來了!
第二天軍營拔營繼續趕路,趙晨把張絮甩身後了。
從細柳村出來,去運城的路上張絮在趙晨前頭,可張絮走的是山路,趙晨走大道,倆人沒碰上不說,趙晨比張絮速度可是快多了。
就這麼一來,趙晨前腳拔營走了,張絮才到這城,兩個人正好錯開。
等張絮聽見趙晨的名頭,想帶著家裡大小去追,已經過去兩天了。一家子緊趕慢趕也攆不上軍營那速度。
張絮阿麼抹眼淚:“這可真是,真是,怎麼就這麼錯開了呢!”
張絮沉默著,這個月護著一家人,晚上睡覺他都不怎麼敢睡死了,平時又趕路勞累,又擔心趙晨哪兒去了,他整整瘦了一圈,他把薔哥兒抱懷裡哄著,手裡拿著一碗米糊糊喂他,道:“沒事兒,現在知道人好好的,咱到了運城肯定能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