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至嘉興(2 / 2)

郭芙生氣地戳戳它腦袋,學了大人的語氣罵道:“雕兒,你太過分了!明明比我年紀大,怎麼這麼不聽話?還不快去把偷雞的人找來,給這個大姐賠罪?”

白雕鳴叫一聲,自知有錯,隻好張開翅膀朝林中飛去,郭芙急急跟上。

那偷雞賊雖然搶了空當跑走,但一路掉下的稻草卻給了郭芙線索。

林中樹木茂密,空氣中散漫著暖潮的植物芬芳,郭芙用手掃開擋在麵前的枝葉,一路追一路喊:“彆叫我捉住你,偷雞賊!”

這一追,直追至林中深處。

原以為已經無望捉人了,哪知到了林中,郭芙恰巧看見一個男孩正慌亂地從稻草裡扒拉出來,迷茫片刻後,瞧見郭芙來勢洶洶的樣子,不免驚慌地盯向她:“你是誰?”

“我是誰?”

對於這個問題,郭芙總是能很驕傲地回答的。

諒這人已經逃不開去後,她喘了喘氣,插著腰一歪頭,得意洋洋:“我爹爹是郭靖郭大俠,媽媽是黃蓉黃幫主,你說我是誰?我是桃花島第一小霸主,郭芙郭大小姐。”

言罷,衝了男孩揚了揚下巴,期待著他能驚歎一下。

男孩愣了愣,他雖不是很知道這個小姑娘在說什麼,但是總覺得很厲害的樣子。此時見這個姑娘長相精致,穿著好看,心中的警惕性已經沒了大半,心中反倒生了親近之意,果真很配地驚歎了一句:“那你很厲害,你來這裡做什麼?”

郭芙皺眉道:“你說做什麼?自然來抓你這個小偷了。”

“抓我?”男孩臉色立刻白了起來,驚慌失措地擺擺手,“我不是小偷。”

“還敢狡辯!”郭芙不屑地撇撇嘴,掃了一眼他先前脫下的茅草衣,脫口而出道,“你以為脫了件馬褂我就認不出了?”

小男孩忙道:“那不是我的!是剛才跑過的大哥哥扔在我身上的!”

“是嗎?”郭芙挑挑眉,招呼了飛在天空的白雕兒下來,從地上撿起一根稻草來湊到它鼻子前,“雕兒,你能不能分辨出這偷雞賊的味道是不是那邊站著人的味道呀?”

雕兒叫了一聲,郭芙也聽不明白,隨手便招呼它去聞聞那男孩身上的味道。

全然將雕兒當狗用了。

那男孩哪見過這般大的鳥兒?它一張開翅膀,便有一個人那麼長,爪子尖利,眼睛銳利,猛撲來時便似颶風刮來,直嚇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以為自己要被咬死了,不禁哇哇大哭起來。

雕兒還沒有什麼動作呢,就聽見哭聲,忍不住停在男孩麵前,有些無辜地看了一眼郭芙。

郭芙趕忙道:“彆看我,又不是我惹他哭的,都怪你太嚇人……還貪玩,要不是這樣,我早就捉到那人了。”

她剛說完,身後便傳來了柯鎮惡的一聲喝:“芙兒,是你嗎?怎麼有人在哭?你又在欺侮人了,是不是?”

郭芙回頭見到柯鎮惡,瞧見他手裡沒有線團,白雕妹妹在天上盤旋後便知道他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小伎倆,心下叫了聲“糟糕”,隻能忙跑過去親熱地拉著柯鎮惡道:“誰說的?大公公你彆亂說話……尤其彆到我爹那裡亂說。”

柯鎮惡冷哼一聲:“你彆以為我是個瞎子就什麼也不知道,就是你蔫壞地惹了旁人,對不對?”

說完,也不聽郭芙狡辯,走到那地上的男孩身邊,和藹道:“小兄弟彆怕,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的?你爹媽呢?”

這不問還好,一問,那男孩的哭聲更大了。

柯鎮惡知道自己模樣生得嚇人,此時聽得這男孩哭聲越發淒慘,以為嚇到了他,不由得麵露尷尬。

倒是郭芙很不耐煩地走過去,指使了雕兒啄起男孩的衣服強迫他站起來:“大公公問你話你就回答,這年紀還哭,羞也不羞?”

男孩聽了,眼見自己被一個年齡小的妹妹嘲笑,隻得擦乾了眼淚,抽抽搭搭道:“我叫武修文,從大理國來,我爹爹是武三通,會一陽指,很厲害。可是爹爹離開了大理不見蹤影,我媽媽帶我和哥哥去找他……結果媽媽在陸家莊等敵人,我爹把哥哥抱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叫我在這裡等,我找不著他們,就睡在了樹林裡……”

武修文心情激動,他原隻想回答了柯鎮惡的問題,哪知他一開口,委屈之情就再也壓抑不住了。隨後越說越多,直說到收留他們的陸家莊被赤練仙子逼迫後,柯鎮惡的臉色忽然嚴肅了起來。

“赤練仙子李莫愁?小兄弟,你確定是她麼?”

“嗯,就是她。”

柯鎮惡登時臉色鄭重,對郭芙道:“你們兩個在這裡玩,一步也彆走,我去瞧瞧去。”

郭芙隻覺得新奇,也想瞧瞧“仙子”的模樣,立刻叫道:“大公公,我也去。”

“唉,唉!萬萬去不得。那女魔頭凶得緊,我打不過她。”柯鎮惡素來對郭芙有求必應,此時卻急了,“芙兒,這小兄弟的父親是一燈大師的弟子,一燈大師曾對你爹媽有恩,因此他們有難,我才不能不去,你們要聽話。尤其是芙兒你,可千萬彆溜出來,不然我和你爹媽代不了。”

說著便拄起拐杖,一翹一拐疾行而去。

郭芙看了柯鎮惡的背影半晌,見他在短時間內已經越走越遠,消失在了樹林之中後,若有所思,隨後轉過身問武修文:“那雞真不是你偷的?”

“真不是,是一個提著雞的大哥哥陷害我的。”

“好吧……那我便不追究你了。”郭芙點點頭後便轉身離去。

武修文剛鬆了口氣,見到郭芙離開,忍不住道:“等等,你要到哪裡去呀?”

郭芙理所當然道:“自然是去幫大公公了。”

“可那老公公說了,讓我們在這裡等的。”

“嗤……膽小鬼。”郭芙回頭就扮了個鬼臉,“你又愛哭,又膽小,那就縮在林子裡當個烏龜罷了。我先走一步。”

說罷就走,雙雕急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