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為做花冠(1 / 2)

郭芙正想著如何開口才能央得柯鎮惡再多逗留玩耍的時候,一邊婦人已經扶著著丈夫和兩個兒子同柯鎮惡告彆離去了。

告彆武家人後,眼看快到正午,郭芙早晨的時候吃的不多,加之又一路奔跑,早就腹內空空,捂著肚子在思索如何解決,那個少年很有眼力見地黏了上來。

“小美人兒,多謝你剛才救我,若是不嫌棄的話,我留你們一頓飯吧。”

郭芙眨了眨眼,想起自己的確讓雕兒去救他,隻是那時是人命關天的時候,不比現在。

看著他手中抓住的雞,郭芙嫌棄道:“才不要,我們有三個人,你這一隻雞哪裡夠啊。”

少年道:“那我再去抓兩隻來!”

郭芙其實還在為之前這少年的話而耿耿於懷,見他這副討好模樣,心中的不悅稍稍減輕,但又想到這人未必是因了自己漂亮才這般說話的,不過是因為她有恩於他罷了。不由又撇了撇嘴,橫眉問道:“喂!你老實說話,是我漂亮,還是剛才那惡女人漂亮!”

那少年一呆,轉而想起剛才說的話,眼睛盯著郭芙,故作上下打量,隻看得郭芙要再懊惱,才不慌不忙笑道:“是我剛才眼拙,現在便看出來了,那惡女人就是再美上十倍,也不及你一根指頭。”

郭芙聽得這一句話,立刻被逗得噗嗤一笑,偏又立刻憋住,然而雖是裝作傲氣姿態,唇角的微翹卻流露著她的好心情:“既然這樣,那你去摘些花來,做了花冠給我帶。”

郭芙原就生的膚似玉雪,眉目如畫,服飾打扮雖不如何華貴,隻項頸中掛了一串明珠,發出淡淡光暈,但映得她更如粉裝玉琢一般。此時她一笑,便如桃花灼灼,惹人眩目。

少年知道她隻是臨時起意,卻又哪能不應,笑道:“好,隻是這裡沒有好看的花,你且等等,我到樹林去尋。”

郭芙見著他跑到樹林中,便不急著走,又看到地上那隻公雞,忽想起媽媽的手藝,摸了摸肚子,對柯鎮惡道:“大公公,我想吃叫化雞。”

“這你可彆對我說,我不會。”

“我會我會,大公公幫我殺了這雞就好。”

“你會?”柯鎮惡嗤笑,“你還會做菜?”

郭芙撇了撇嘴,隻道是被小瞧了:“殺是不殺嘛,我見過娘親做叫花雞的,都記在腦子裡呢。”

柯鎮惡隻道:“不殺,不殺,芙兒你可彆添亂了。”

郭芙無法,找了塊地方坐下,慢慢道:“唉,真可憐,我一路擔憂大公公,跑來跑去,也算是幫了不少忙,現在肚子餓了,連隻雞都沒得吃。”

柯鎮惡被弄的哭笑不得,道:“你這是從哪學的腔調?不是大公公不幫,是這殺雞還要熱水褪毛,你說這地方,哪來的熱水。”

郭芙一聽,知柯鎮惡有退讓之意,忙跳了起來,笑道:“大公公你這就有所不知了,這叫花雞啊隻用將雞內臟洗剝乾淨,卻不拔毛,用水和了一團泥裹住雞外,生火烤一會兒。待到泥中透出甜香,濕泥乾透,剝去乾泥,雞毛便隨泥而落。而這烤出的雞肉白嫩,濃香撲鼻。”

柯鎮惡愣了愣,被她說得也有些許餓意,又聽這叫花雞手法簡單,並不繁瑣,便道:“那你在一邊看著,我來做。”

郭芙達到目的,拍掌高興,蹦蹦跳跳地撿了雞給柯鎮惡:“大公公最好了,芙兒就在邊上看著,絕不添亂。”

柯鎮惡隻能暗道這丫頭任性則任性,偏生捏的一把好人,任是誰都得被她使喚得團團轉轉也說不上怨言。

搖頭歎息道:“你說靖兒怎麼能生出你這樣的丫頭,都是蓉兒慣的。”

郭芙自幼就聽慣這些言語,不以為然,反倒得意:“要是像爹爹就慘啦。”

說完就隨著柯鎮惡一起處理起這公雞來。

郭芙和柯鎮惡雖是第一次製作這雞,但耐不住郭芙記性好,居然也沒出半點差錯,真的是有條不紊地將它烤了起來。

但等到雞已快烤好,那少年也沒回來,郭芙正撇嘴道他不講信用,忽聽得兩聲長嘯交織,分彆出自一男一女,兩種聲音猶如一隻大鵬、一隻小鳥並肩齊飛,越飛越高。

郭芙大喜,叫道:“爹爹媽媽!大公公,是爹爹媽媽的聲音!”

言罷發足便跑。

柯鎮惡忙挖出叫花雞,包裹在衣擺中,跟著郭芙循聲奔道郭靜夫婦麵前。

郭芙投入黃蓉懷抱,立刻說了剛才的險遇:“媽,剛遇到了外公,打跑了一個惡女人,他老人家本事可大著哩。”

黃蓉訝然道:“怎麼會?何況芙兒你不曾見過外公,又怎能認得出?”

郭靖則不客氣地斥道:“小孩子家,說話可要老老實實。”

郭芙忍不住撇嘴,懶的辯解,乾脆對柯鎮惡道:“大公公,凶凶你這徒弟。”

柯鎮惡隻得將先前的事重述一遍,先說了十年前李莫愁與陸展元的孽緣,又說了陸展元夫婦三年前去世後李莫愁不能報仇,遷怒陸立鼎一家,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武氏夫妻和他前去相助,卻眾不敵寡,倒是郭芙認出黃藥師來相助,才趕跑了李莫愁。

郭靖聽完後,又是驚喜又是失落道:“我和蓉兒正是看見陸家被燒,牆壁上有李莫愁留下的血手印才出嘯向李莫愁挑戰的。沒有想到嶽父真的出手主持了……隻是他老人家為何不與我們相見呢?”

黃蓉聞此,也有些失望,然而到底還是笑了:“爹爹是故意躲著我們呐,然而既然知道他安好,我們不去打擾他清幽便是了。說起來這可真是巧,靖哥哥剛才在路上還說要是爹爹能出手就好了,沒想到真就應了他的話。”